“將,將軍,敵人援軍到了!”
“什麽?援軍到了?這怎麽可能?”鄧離頓時皺眉,
他計算過楚楓麾下士兵從兵營過來的時間,最起碼還得一刻鍾後才能到。
可還不等他追問,後面就傳來一陣陣慘叫聲,顯然是真的來了,關鍵這突進速度也太快了。
“哼,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鄧離冷哼,他還真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當即讓數十死士去滅了援軍,而他則想辦法弄死楚楓。
幾個隊率提著短刀帶著部下死士狂奔過去,只不過,迎接他們的注定是死亡。
衝出片刻,兩軍照面,幾個隊率見對面人不過十余,眼中露出凶殘,舉刀叱喝:“一個不留!”
身後,數十人持刀衝上去。
趙凡看了眼兩個伍長,十余人配合默契,充分發揮楚楓教導的,突進,壓製,掩護,
只見數人前衝尋找合適位置,而後面負責掩護壓製的弩手則不停拉弦射弩,直接射倒一片。
緊接著又是一片!
“這弩竟可連射?”有人驚呼。
只不過,趙凡根本不給他們反應時間,狂弩連滔滔,轉眼射殺近半,此刻弩箭射完,開始退下木盒,
見狀,那些死士發瘋前衝發瘋,
然而,在這之前突上去的那些人直接一輪攢射,開始掩護後面這些人。可短短片刻,數十人幾乎全部喪命,
余下幾人惶恐後撤。
趙凡聽著府內廝殺聲,其眸子陰冷,手臂左揮,五人小隊直接從左側蹬牆上屋,將全面負責壓製掩護。
至於趙凡,則帶著余下幾人正面突進,速度奇快,怕楚楓受到傷害。
而正面,
楚楓肌肉有些發僵,揮戟動作緩慢許多,不過此刻他已經斬敵百余,碎屍遍地,血流成河。
至於他,衣甲皆成紅褐色,上面還沾有碎肉,宛如一尊血魔,屠戮眾生。
若是換成尋常士卒,估計早就嚇得鳥作獸散了,這也正是死士的可怕之處。
不過眼下更加著急的是鄧離,他來時帶了兩三百人,此刻只剩不到一半,關鍵這些絕大多數都是楚楓殺的,
太恐怖了,簡直讓其膽寒。
而此時,負責清理援軍的人回來,面露惶恐,急聲喊道:“將軍,敵軍裝有可連發的弩箭,頂不住了,”
“哼,廢物!”鄧離冷哼,接著問道:“來了多少援軍!”
“十,十余人!”
“他娘的,就十余人把你們打成這樣?”鄧離氣的火冒三丈,
可他話音剛落,後面防守的兩個死士直接中箭慘死。
緊接著,一聲口哨聲響起,屋簷上,負責掩護的五人小隊直接起身,弩機點射,所射皆弩手,
而這些弩手全都應弦而倒,
直接把這群死士的遠程火力給射殺。
一時間,五人小隊的火力和準頭,宛如數十人一般,鄧離就欲組織人反攻呢,入口處,趙凡抽出配刀橫衝而來。
而他身後,數人弩箭掩護。
僅僅一個照面,又是數人慘死。
趙凡也已經衝入敵群,手中佩刀虎虎生風,轉眼砍殺數人,配合屋簷和身後有效壓製,正飛速給對面減員。
“主公,沒事吧!”
趙凡又劈殺一人,著急問道。
“無妨!”楚楓應了句。
而場中,這群死士縱使悍不畏死,可還是被那群人有組織性的射殺射怕了,紛紛開始後縮。
本身剩下的百十人,此刻只有數十了,鄧離看著依舊癲狂的楚楓,還有那群訓練有素甲士,
他心知事不可為,
“撤!撤!”
鄧離叱喝,帶人奔著守有數人的入口衝去。
他低估了楚楓,也低估了楚楓訓練的甲士,如此小規模的觸碰中,這些甲士實在太強了。
分工有序,而且行動迅速。
當他撤衝時,五人小隊兩人後撤上牆,三人又壓製了一輪,接著後撤接力上牆,繼續攢射。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楚楓怒喝,手中大戟投擲而去,險些直接把鄧離穿心,而他旁邊兩個死士就沒這麽好運了。
而這群死士也是訓練有素,丟下十幾具屍體還真讓他突了出去。
只不過,就在鄧離剛撤出府時,迎面和兩支小隊碰個正著,一輪箭矢射來,又丟下數具屍首。
“給我追,一個別讓他們跑了。”
楚楓拖著大戟出府,渾身浴血,看了眼如同喪家之犬的那群死士,眼中全是殺意,嗓音嘶啞道。
當即,趕來的死士紛紛追了上去。
雖然這些死士訓練有素,可楚楓這些兵單兵素質皆乃好手,甚至為了完成楚楓說的,這群人分散而逃他們也分散而追。
趙凡深吸口氣看向楚楓,心中有的只是震撼、佩服,因為整個後院鮮血如同雨水,屍首堆成小山。
皆楚楓一人,
若斬一人為勇,那屠百人當為神!
“趙凡,事情沒水落石出之前,帶所有人封鎖消息。另外,帶人救火,免得驚動更多的人。”
楚楓沉聲說道。
若不是他心念大橋安危, 其必親自追殺這群死士。
“諾!”趙凡點頭。
交代完這些,楚楓又帶人把院子裡裡外外檢查個遍,這才舒了口氣。
“夫,夫君!”
大橋聽著廝殺聲沒了,這才出來,看著眼前一幕,她愣了下。
只見楚楓披散長發,正按劍而立,可渾身如同血人,卻對她溫爾一笑。
瞬間,她美眸紅了,
顧不得楚楓衣甲上碎肉,她帶雨梨花般衝入楚楓懷中,眼淚止不住落下,白皙的手指擦拭楚楓面頰,
這一刻,她心痛如絞。
“沒事,都是別人的血。”楚楓笑著,抬起發酸的手臂,用那黑褐色的手掌緩緩擦拭大橋臉頰。
可任憑楚楓如何解釋,大橋眼淚都止不住往下落,一雙美眸早已經哭的通紅,惹人憐惜。
楚楓無奈,緩緩解去衣甲。
甲胄被砍癟很多塊,甚至有一刀直接刺穿,卻被內防刺甲擋住,重要部位全都披甲到沒受傷,
不過兩條胳膊留有好幾條血痕。
看著那血肉翻開,大橋哭泣更重,身子都在顫抖,楚楓卻再度一笑:“沒事,都是些皮外傷,清洗包扎下就行了。”
“還說沒事,都快見骨頭了。”
大橋泣不成聲,不過說完她擦著淚花一邊喊一邊去尋乾淨的絹布以及草藥,看著楚楓不禁想笑,
當然,更多的是心疼。
最後,房間裡,大橋悉心為楚楓擦拭著傷口,敷上草藥,然後執意讓楚楓上床休息,後者無奈之下漸漸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