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處,數千大軍延綿近十裡。
將旗無數,帥旗乃為劉字,此刻劉備據三軍正中,身旁關平、糜芳等人。
“主公,前面再有幾裡便是烏程了。”孫乾指著遠處沉聲說道。
“大哥,烏程縣令派人過來了!”張飛從陣前打馬過來, 臉上帶著豪爽,身邊還跟著一人。
劉備看了過去,正是之前出使的王贛,當即翻上下馬,一把抓住王贛,興奮道:“勞煩先生了。”
“見過使君,我家縣尊可是恭候使君多時了,早已在城門處靜候,大擺宴席準備為使君接風洗塵。”
王贛受寵若驚, 抱拳道。
二人一番寒暄,接著徑直向烏程而去。
沒一會,烏程便出現眼前。
城池高兩三丈,有個兩三裡寬。
而此刻,烏程城門大開,其縣令正率縣內文武恭候。
“嘿嘿,大哥,烏程再降,咱們就可直逼吳郡了,世人都說那楚楓料事如神,看來也不過如此。”
張飛露出笑容豪爽道。
“三弟,不可大意。楚楓料敵於前,此番我們能輕而易舉突入其腹地,實乃吳郡境內世家作祟。”
劉備擺手,並不認為楚楓愚蠢。
“主公說的沒錯,無論何時不可放松警惕,稍後入城時,張將軍你且率部在前, 務必多加小心。”
孫乾提醒了句。
“知道了知道了,有俺張飛在,楚軍那些雜碎掀不起風浪,就算那楚楓親至,俺也無懼。”
張飛十分硬氣說道。
顯然,他知道楚楓牛逼,但是他就是不服、
“走吧,入城。”
劉備深邃的瞳孔深處是喜悅。
拿下吳郡,他便有了基業,到時候匡扶漢室將不在是夢想,尤其還是吳郡這般天選之地,其大可進圖揚州,以長江之險禦敵。
說著,其率部打馬上前,
烏程縣令是個姿容不顯,容貌短小的胖子,不過身著官服, 到有幾分氣勢,此刻帶著一票人恭迎。
“在下烏程縣令瑞煒,見過劉使君。”瑞煒抱拳, 神色恭迎道。
“瑞縣令客氣了,”劉備下馬,神色和藹,此等主動投降的自己必須重用。
“劉使君,在下已在縣內安排好了宴席,為使君接風洗塵,提前祝使君佔據吳郡,匡扶大漢基業。”
瑞煒又笑著補充道。
“嘿嘿,可有美酒呼!”
張飛聽見宴席眼睛放光,怎呼了句。
“三弟,不可造次!”劉備瞪了眼!
張飛弱弱縮了縮腦袋。
“這位將軍生的雄姿英發,想來就是名冠天下的張飛張翼德將軍了吧?”瑞煒眯著瞳孔恭維道。
“俺就是張飛!”張飛得意。
“久聞不如一見,張將軍中氣十足,雄壯威猛,恐怕勇武不亞於當今呂布啊!”瑞煒笑著道。
“哼,呂布那廝算甚?”
“別說呂布了,就算楚楓俺也能一戰。”張飛不屑的說了句。
“那是,那是!”
瑞煒心中腹誹,這小子脾氣到是火爆的很啊,難怪劉備一路敗,這種心性的將軍打仗可不是好事。
“瑞縣令好意備心領了,而今尚在行軍,且立足未穩,不易飲酒。”
“不如這樣,待吾攻下吳縣,全據吳郡後,再請瑞縣令豪飲幾杯,到時候你我不醉不歸,如何?”
劉備打斷了張飛,為難說道。
張飛撇了撇嘴角,酒蟲上頭,心中想著自己大哥幹嘛不答應,進去喝一杯再走多好。
“這...也好,”瑞煒感歎,這劉備不上鉤啊:“使君,城內軍營已整頓妥當,並且籌備了上萬石軍糧,夠使君遠征之用。”
“多謝!”
“進城!”劉備給張飛使了個眼色。
張飛當即打馬在前,身後跟著數百步卒,這舉動也是讓瑞煒略微皺眉,這個劉備顯然沒有大意啊。
好在自己主公想的更多!
不一會,全軍開始入城,劉備更是理所當然的接管了兩處城門,對此瑞煒並未多說什麽。
——
良久,軍營內。
孫乾看著堆放成一個個垛子的糧倉,嘴角樂開了花,對著劉備道:“主公,這萬石糧草足矣支撐我軍拿下吳郡了。”
“嗯!”劉備點頭:“傳令三軍,多加小心,今夜安排往日三倍的哨位,畢竟在別人地盤上,不可大意。”
“諾!”關平點頭應下。
“主公,孟子曾言,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親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順之。”
“而今楚楓失道,主公得道,此戰必勝矣。更何況此番楚楓更是遠在千裡之外的徐州就算想要救援也不可能。”
孫乾略帶興奮的恭維了句。
自己老大高尚的品格終於再度派上用場。
劉備不喜不悲,心中卻是有些笑意,楚楓也該為他之前的所作所為付出一些代價了,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更何況,自己還被他捅過!
那地方現在還隱隱抽痛,如何能忍。
————
轉眼,日頭西落。
軍營內,炊煙四起。
不得不說,劉備所部雖然多數是新兵,但是軍紀還不算散漫,想來和丹陽有關,丹陽可是盛產精兵的地方。
而此時,王贛帶人遊蕩在營外。
他目的很明確,終於,他看見張飛帶人巡視。
機會來了,他在此遊蕩的目的就是想辦法給張飛送些好酒,此人嗜酒如命,只要有酒必然違背軍令。
“張將軍,張將軍!”屋舍側,王贛呼喚道。
張飛挑眉,看了眼王贛:“是你?呼吾作甚?”
“久聞將軍乃蓋世英傑,又喜好美酒,我家縣尊見將軍饞酒,就讓在下過來給將軍送上一些。”
王贛笑著說完,身後侍衛抱著兩壇美酒。
隔著酒布張飛都能聞到酒香, 瞬間眼睛都直了。
左右掃視了眼,張飛輕咳道:“不可,我大哥在定下軍規,我要在營內飲酒非得被他活活罵死不可!”
張飛擺手,不過眼角余光並未離開那酒壇。
“嗨,這烏程又非行軍,更何況將軍在營外民舍喝完在回去便是,明日一早必然醒酒,沒人知道。”
王贛輕笑道。
“這,”張飛眼咕嚕轉了轉,
奶奶滴,他實在有些忍不住啊,
“如此美酒,不喝暴殄天物,俺就小酌兩杯,就兩杯。”張飛咽了口唾沫,酒蟲上頭他沒忍住。
當即,鑽入民舍,讓親衛放風,自己進去痛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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