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襄陽。
襄陽素有堅城一說,主要是其環山環水,能正面進攻的位置少之又少,再加上其城池高大雄偉,強攻難上加難。
後世關羽率三萬荊州兵,借著水路這才把荊州給包圍起來,就這,關羽也不敢強攻襄陽,而是想斷了樊城。
因為樊城一丟,襄陽便成孤軍,無需攻城,都將必敗無疑。
此刻,楚楓率著無數舟師航行在江面上,沿著漢江,直接把荊州呈半圓給包圍住,而那六艘戰艦卻在陽光照射下熠熠生輝。
城頭上,文武齊聚。
劉表看著漢江上密密麻麻的楚軍,心情無比的沉重,楚楓還是來了,而且看這個規模,他荊州絕無可能抵擋啊。
“好,好多的戰船!”蒯良心驚,戰船上的甲士他隱隱也可以看到,每一艘戰船上甲士都挺拔而立。
“主公,那是中央軍,楚楓的親軍,據說這支兵馬曾多番血虐孫策、孫權、曹操、劉備等,是當之無愧的精銳之師。”
韓嵩皺眉,心情無比凝重。
中央軍代表什麽?這說明楚楓勢在必得啊。
聽著韓嵩說完,所有人心頭蒙上一層陰霾,楚楓的到來注定荊州很有可能會失守,而他們勢力必將縮水。
想到這,所有人看向劉表。
每個人眸光深處都帶著一絲緊張和算盤。
“楚楓這廝發展的還真快呢!”
城頭上,張繡輕笑對著賈詡道。
“楚楓此人戰略布局都是頂尖,看來這荊州他勢在必得了,只不過能不能輪到我們可就不好說了。”
賈詡眯著童孔,捋須感歎道。
“什麽意思?難不成還有其他人要反?”張繡環視一眼,輕聲問道。
“呵呵,難道還有人擁護?”賈詡輕笑反問,“恐怕在場的這些人,心中都想著該怎麽示好楚楓了。”
“甚至,蔡家、蒯家都是如此。”
“這...蔡家要是都想投降,那我們豈不是...”張繡皺眉,有些煩躁,因為獻荊州這功勞不菲啊。
“無妨,楚楓不會虧待將軍的!要知道,楚楓可是答應要納鄒氏的,將來將軍可是外戚之一。”
“更何況,將軍從頭到尾站隊楚楓,又幫他做了一系列動作,楚楓豈會過河拆橋?”賈詡擺手,不以為然。
“這倒也是!”張繡點頭。
不過一想到當初自己拿楚楓當兄弟,這逼想當他爹就來氣。
至於蔡冒,立在劉表身側。
手掌按劍,眼神飄忽不定。
他可是接到他姐的死命令,放棄抵抗,逢迎楚楓入城,而周遭除了劉表身邊一小撮親衛外,其他都是他的人。
說白了,一聲令下,劉表必死無疑。
不一會,楚軍開始登岸。
隨之登岸的是三千中央軍,站在城頭看這些人登岸就好像是一種享受,太快太整齊了,劉表甚至都不敢下令半渡而擊之。
因為他感覺,自己麾下那群雜兵在這支中央軍面前就好像是綿羊,就算他們身後沒有戰艦的支持,也將無懼。
“喝,喝喝!”
三千人羅列整齊,發出驚天吼聲。
若是仔細看過去可以發現,這群中央軍前列皆披布甲,還有個別小隊佩戴連弩,刀盾兵拿的也都是橫刀。
布甲減傷,連弩壓敵,橫刀破陣。
這支軍隊裝備好到誇張,兩聲暴喝更是嚇得城頭上那群文臣小腿肚發軟,就這精銳程度,城內出去打不夠殺的。
“主公,楚軍太強了,要不投了吧!”韓嵩擦了擦額頭細汗,這支兵馬強到令人窒息,估計就算曹操精銳的青州兵也不過如此吧?
“是啊主公,
投了吧!”一時間,眾多文臣跟著後面規勸。
主要投降對他們影響不大,對劉表卻影響深遠。
劉表握緊拳頭,鋼牙險些咬碎。
而這時,戰陣中間裂開一條縫隙,整齊劃一,楚楓騎著戰馬,身後是趙雲、趙凡、許褚、高順等戰將。
戰馬緩緩向前,可每一步都讓城頭上人心頭一凜。
劉表恨啊,當年若是知曉楚楓今日會來,他絕不可能放楚楓離開,更不可能讓他借走幾百艘戰船。
恨,恨呐!
戰馬停下腳步,楚楓抽出青釭劍,
“殺!殺!殺!”
瞬間,身後發出震天動地的呼喝聲,
收劍,楚楓面露儒雅溫笑,看著遠處劉表喊道:“景升兄,好久不見啊,沒想到再見竟然是荊州城下。”
“哼,楚楓,爾這個道貌岸然、艱險狡詐之徒,前些日還派人呈遞請和文書,轉眼就大軍殺來,爾不配為人。”
劉表氣的臉紅脖子粗。
“呵呵,景升兄,你怎麽說也活了大半輩子了,難道連兵者詭道都不清楚嗎?我若不請和中央軍怎麽來?”
“我若不請和,你怎麽會把劉備逼反?我若不請和,這荊州怎麽收入囊中?至於我配不配為人,你說了不算!”
“但是爾絕對不配為一方之主,更不配執掌三軍坐擁荊州。爾既為人主,難道不知無才便是蠢麽?”
楚楓字字誅心,叱喝說道。
語落,城頭上文臣全都小聲議論,顯然是認為劉表愚蠢,楚楓全程算計,互相比較,劉表就好像是個弱智。
全程都被楚楓算計!
“你,你,你!”
劉表氣的險些一口老血噴出。
“楚賊,當年你勢力低下,至我荊州乞求戰船,若非我好心好意幫你,你能有今天?你難道不羞愧麽?”
劉表氣的發抖,高呼道。
“呵呵,劉表啊劉表,有些東西是互相利用,而不是單方面給予,就算是你單方面給予,也是你老眼昏花,明知我志在天下,卻難辨黑白,”
“所以,這不更加證明你的無能麽?我勸你,老老實實投降,我尚可念及舊情留你全家性命。”
“若是不知死活,那休怪我不念舊情了!”楚楓冷笑,眸中帶著殺意。
“哼,楚楓,要戰便戰,吾荊州無數百姓,數萬精甲絕不會容許你踏入襄陽一步。”劉表抽出利劍,高聲喝斥。
“呵呵,有點意思。”
“說你蠢,你還真是蠢的可愛,真當這荊州你說的算?”楚楓冷笑:“蔡將軍,張將軍,還不動手!”
語落,劉表一個激靈。
環顧過去,只聽一陣鏘、鏘的刀吟聲傳出,瞬間,城頭上近乎八成的甲士抽刀相向,包括張繡、蔡冒。
劉表身邊親衛連忙拔刀,只不過數量差太多。
這一突變,嚇得那群文臣惶恐。
“蔡冒,張繡,你,你們竟然勾結賊首,亂我荊州?”劉表看著蔡家真的反了,而且他找來的張繡也反了。
豈不是說,城內近乎八成的兵馬全都會與之為敵。
“主公,哦不,劉州牧,楚公說的沒錯,都到這個關頭,你還如此天真,的確不配為一州之主,”
蔡冒戲謔冷笑,帶著幾分嘲諷。
“你,你們!”劉表氣的身子顫抖,而他身邊的文臣也在此刻緩緩疏遠了幾分,顯然是表明立場。
“噗!”一口老血噴出。
鮮血沾染了他的胡須,劉表整個人都萎靡幾分,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敗的如此之慘,眾叛親離。
而此刻,一道倩影緩緩走來。
蔡氏扭著腰肢,寒著面容,絕色的臉上看不見喜色,反而盡顯冰冷,雙手則交疊在小腹,一步步走來。
“夫,夫人!”
劉表在絕境中看見一抹希望。
他萬萬沒想到,到最後關頭蔡氏竟然會過來,體會到眾叛親離,他才能感受到這一刻的欣慰,開心。
“閉嘴,”蔡氏冷哼。
劉表:“???”
劉表人麻了,自己媳婦來不是救自己的?看樣子好像不是啊!這是幾個意思。
“劉表,以後請叫我楚夫人,”蔡氏冷哼,毒蠍般美眸看著劉表道。
“楚,楚夫人?”劉表人傻了,整個人不敢相信的看向蔡氏:“楚賊?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爾也配?哦對了,你也沒有以後了。”蔡氏冷叱,她之所以過來,目的就是向那群荊州舊臣宣告主權。
宣告劉表雖然沒了,但是她蔡家依舊是老大,更是不惜把楚楓許諾納她為妾的話語都直接搬了出來。
而蔡氏說完,那群文武全都竊竊私語,議論不停,全都在討論蔡氏為何是楚楓夫人一事,更是想著該怎麽討好蔡家。
蒯良陰沉眉頭:“該死,蔡氏竟然傍上了楚楓,而蔡家又有獻城之功,豈不是...”
越想,蒯良越煩,要知道他是主政的,和主軍不一樣,此刻投降蔡家地位顯然原高與他,尤其蔡家提前準備了。
“你,你個毒婦!”
劉表捂著心口窩,氣的顫抖。
他甚至都懷疑,蔡氏是不是早就跟楚楓勾搭上了,不然怎麽會...,難道,難道是當年那場酒會?
他被楚楓灌醉,後面啥都記不清了。
至於後面他酒醒,隱約聞到房內有些異味,可根本沒有多想。
“是那日酒會?”劉表氣喝。
“呵,是有如何?這答桉只能證明你自己無能罷了。”蔡氏甩袖,冷哼一聲。
“你,你們這對j夫y婦,吾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劉表氣的身體在抖,他竟然被楚楓lv了。
接著,又是一口心血噴出。
而周遭文武,一個個一臉懵逼,好家夥,楚楓竟然早就把蔡氏給s了,這尼瑪有點勁爆啊,難怪蔡家這麽快聯絡楚楓。
感情已經有了負距離接觸了啊!
想著,這群文武又是打量了眼蔡氏,蔡氏有名的蛇蠍美人,不過無論身段還是容顏絕對是風韻猶存。
“都還愣著幹嘛?難道要楚楓親自動手攤上誅殺劉氏親族的名聲麽?立刻格殺劉表極其族人。”
蔡氏冷聲訓斥蔡冒。
此話一處,蔡冒這才反應過來。
的確,要是讓楚楓格殺劉表對名聲會有很大影響,可若是他們殺了劉表,最多算是自己手下嘩變罷了!
顯然,蔡氏心思細膩。
“諾!”蔡冒當即應下,幾乎瞬間,刀槍直接殺想劉表,劉表身邊的親衛力戰,卻雙拳難敵四手。
看著不停傳出的慘叫聲,賈詡捋須感歎道:“這個楚楓,布局可真深啊,恐怕那劉備自立都是他給一手安排的。”
張繡點了點頭,很是認同。
“這女人,還真是蛇蠍心腸,楚楓竟然敢納這種毒婦,真不知是福是禍!”賈詡又搖頭感歎說了句。
他清楚,納蔡氏好處多多,
但是蔡氏蛇蠍心腸,壞處也有啊。
納蔡氏,蔡家投降就是第一個好處,同時可以利用蔡家製衡整個荊州,畢竟外戚和楚楓算是一榮俱榮的關系。
對掌控荊州自然是好事,
可蔡氏能背叛劉表,那就能背叛楚楓,除非楚楓一直保持極其強盛的統治力,否則蔡氏絕對是一把雙刃劍。
“呃啊,”
劉表被一槍貫穿腹腔,
嘴角溢出鮮血,牙口染紅,手掌顫顫喊道:“y婦,吾劉表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找死!”蔡氏一把抽過身後侍衛的佩劍,三兩步上前,接著一劍直接貫穿劉表心肺,而她整個人也貼近劉表。
紅唇親啟,輕聲道:“老不死的東西,你自己無能就別怨天尤人了。對了,他可比你生猛的多呢,還真是讓人流連忘返。”
劉表嘴角溢著鮮血,露出痛苦卻又憤怒的神色,可不斷流逝的生機卻讓他說不出話,甚至握拳的力氣都沒。
噗呲!
利劍拔出,劉表應聲倒地。
“張將軍,你還愣著幹嘛, 斬草除根應該知道吧?如今你殺了劉表,還不率部誅殺劉表親族?”
些許鮮血濺到蔡氏絕色的臉頰上,非但不影響美觀,反而多了一絲狠毒。
張繡:“???”
賈詡見張繡沒懂,連忙抱拳接話道:“夫人說的是,我家將軍這就去將劉表一族斬殺殆盡!”
當即,賈詡帶著張繡離去。
看著二人率部離開,留下的文武身體發顫,互視一眼,齊齊高呼道:“吾等見過楚夫人,”
“呵呵,言之過早,劉表因為早年誅殺張繡叔父,而今被張繡率部誅殺,想來各位都看見了。”
蔡夫人丟掉利劍,神色依舊平靜,對著這群阿諛奉承的文臣叮囑道。
“明白,吾等明白,吾等親眼看見張繡率部斬了劉表,以報當年殺父之仇。”
蒯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作揖拱手,姿態極其低下,他清楚,荊州變天了,而且這誅殺劉表的名頭不能和楚楓有關系。
“對對對,吾等親眼所見,劉表早年作惡多端,無故誅殺張繡叔父,故而張繡為父報仇斬殺的劉表。”
一群文人齊齊跟著後面不停應喝道。
“呵呵,劉表的死吾等深感惋惜,不過州不可一日無主,荊州尚有數百萬百姓需要治理,而楚公仁義之名遍布四海,可任之!”
“吾蔡家為了避免荊州生靈塗地,願推舉楚公擔任荊州之主,執掌荊州,不知諸位意下如何啊?”
蔡氏溫笑環視道。
“吾等願意逢迎楚公入城!”
“好,傳令,打開城門,隨我逢迎楚公入城。”蔡氏朗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