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從街亭開始 ()”
“什麽?!撤退!不行,絕對不行!”
還在東門方向與魏軍展開激烈糾纏的李休得知魏延要撤出略陽頓時大驚,他一邊提著刀殺退眼前還在登城的敵兵,一邊對身旁的傳令兵高聲喊道。
“如果撤軍,這不是給魏軍全力攻打隴右的機會嗎?絕對不能撤軍,而且我軍必須要堅持半個月,半個月內才能撤兵!”
他最擔心的是因為略陽的失守,而導致陳倉、涼州戰局轉向不利地步,一旦魏軍直接威脅到隴右,那麽涼州的敵軍就會有恃無恐地認為他們的增援即將到來,必定會在那裡負隅抵抗,並對入涼作戰的漢軍造成阻力。
而且派往陳倉修築棧道的部隊也將會成為一枚棄子,甚至還有可能會被敵軍糾纏在陳倉附近,如果曹真分兵堵截,那豈不是把這群將士往死路裡推?
砰——
當啷——
哢嚓——
李休獰著表情,雙眼瞪得如銅鈴般,掌中佩刀大開大合,猶如奔狼出擊、龍騰飛躍,大有猛虎撲食、蒼鷹掠地之勢,隻三刀,三人頓成其刀下亡魂。
“曹英、曹虎頂上!不要讓敵兵衝上來!”
“唯!”
說罷,曹虎與曹英兩人帶著數百步兵擋在李休身前,使得他順利脫身出來。
而柳隱此番也翻身下馬,拔出腰間佩劍一路披荊斬棘,麾下天水勇士更是勇猛異常,他們每一次揮動兵刃,就有成十上百敵兵亡於刀下,殺得他們不亦樂乎。
騰騰騰——
北門廝殺依舊,上官雝與魏延合力將湧入潮水般的敵軍打退城下,正當他們準備下令全城部隊撤出略陽的那一刻,李休卻穿過血肉橫飛的戰場一路殺到魏延面前。
只聽他奮聲疾呼:“不能退!絕對不能退!!!退則我軍抵禦魏賊之攻勢危矣!!!”
忽的,魏延被李休這番呼聲所驚,掌中刀頓時拔出回身一劈,所幸李休手疾眼快,直接躲了過去。
“文長公這是何意!?”
“啊?!孝然!”
“這這這……莫非公欲殺我謀反乎?!”
“非也,非也!實屬殺上癮矣!”
很快,兩人熱情相擁,如此血戰兩人還能在戰場上僥幸存活下來,實屬不易。
“孝然,方才汝言道不可退兵,這是何意?”魏延松開李休的雙臂,然後用一種極其疑惑地眼神看著他問道。
李休歎了一口氣道:“公可真是殺紅了眼!”
“我等派王平將軍前去陳倉是為何意?”
過了片刻,魏延忽然瞪大了雙眼,略微思索一番後,這才一語驚醒夢中人。
“哎呀呀!若非孝然提醒,險些害得我軍於此戰危在旦夕矣!”他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傳令,眾軍各部不準退出略陽,並向丞相稟報我軍戰況。”
“還有!將城內所有可利用的木板、石磚、沙袋統統送至城頭之上,作為修補城牆之材!”
在魏延的指揮下,撤出略陽城的命令被更換,取而代之的是繼續在此處堅守,直到陳倉方面得手,他們才能撤出略陽。
只要陳倉糧草被毀,敵軍的補給線就意味著徹底中斷,一旦中斷,魏軍就不能再向西繼續進攻。
如此以來,曹真必會思量撤軍之事,到那時便是大漢反攻敵軍主力的時候。
當然,現在還不能掉以輕心,敵軍的攻勢仍然猛烈,而且還很有可能跳出這裡,轉向他們西北方向的平襄城為跳板全面圍攻天水。
“這般便好。”李休松了一口氣,如果魏延真的要撤出這裡,那無異於是把陳倉棧道的那些人棄之於不顧,
甚至還要影響整個東線戰場的局勢。但這次,李休調整了方略,死守略陽,並派出人馬監視平襄附近情況,如果敵軍撤出略陽,他們即刻開拔向隴右東北方向出擊,旨在堵截敵軍大舉進攻。
…………
曹真冷著臉看向眼前這座被血肉所鑄成的城池,表情頓時肅穆起來,他要為陣亡的那些將士哀悼,是他自己的一意孤行,害死了這麽多人。
“…………”
“撤兵,轉向平襄。”
周圍的將領看著臉色滄桑的曹真,他們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沮喪之情。
“大司馬……”
“無需多言,此戰乃我一人過失!”
“唯!”
“撤兵,大軍開拔!!!”
此刻身居中軍帳內的司馬懿卻是淡定如初,他背著手緊緊盯著掛在營帳一邊的輿圖,並用旁邊的長棍又指了指,然後比較滿意地點點頭。
但……
“大將軍,大事不好了!”
司馬懿皺了皺眉轉身指著眼前驚慌失措的校尉呵斥道:“慌張什麽!前線戰況如何,略陽攻下來了嗎?”
“沒…沒有……”校尉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把前線戰況告訴給了司馬懿,“大司馬下令,全軍撤退,轉向平襄展開對天水的全面進攻。”
“嗯……”站在輿圖旁的司馬懿眯了眯眼,仿佛早已知道略陽必定攻不下來,只見他放下手中長棍,然後對其囑咐道,“既然大司馬下令, 那老夫自當遵從,不過此事……不應當讓陛下知悉。”
站在那裡的校尉有些疑惑,他此番前來不僅是來通知司馬懿的,而且還派了人去安定通知在那裡擺駕的曹叡。
“這……可大司馬令末將把此事告知陛下啊!”
“大司馬糊塗!”
若是將此事告知曹叡,那他還不得鬧翻了天,更何況先前沒把出征這件事情告訴曹真,這下曹真親自統軍,還在略陽屢遭阻撓,甚至還傷亡慘重,這如何能其交代?
“速速派人,把使者追回來!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告訴陛下。”
司馬懿表情急促,他指著校尉趕緊派人把使者追回來。
“唯!”
待其匆忙離開,站在原處的司馬懿此刻面若冰霜,臉上絲毫沒有半點生氣,反而越發死寂。
他的眼神掠過周圍如狼似虎,像是要將這一切全部摧毀。
緊接著,司馬懿無奈地坐了下來,他睜開雙眼望向由外射進來的光線一陣呢喃道:“曹真,爾為放棄雍涼以西地區可謂是煞費苦心……”
“汝以為,大魏還能重現當年文皇帝在位時縱橫雍涼河西之地的輝煌嗎?隨著蜀賊的強大,關西大族只會越來越離心背德,現在如果不抓住他們的心,唉!”
“這是一盤棋啊,但這執棋人卻是荒唐糊塗啊,諸葛亮是何許人也?曹真,這不是汝所想……爾怎麽能這麽做呢?爾難道不知道這樣做只會讓地方對大魏產生不信任感嗎?”
司馬懿沉默了,他獨自一人望向帳外,心裡卻是跌宕起伏,曹真到底是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