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處的一個小村莊裡,曾經有一對恩愛的年輕夫妻,他們勤勞而質樸,在這片鬱鬱蔥蔥的群山裡,雖然沒有什麽豐富的物質生活,可每天能坐在槐樹下,吃著桂花糕乘涼,也算是一種別樣的幸福。
他們生下了一個健康的男孩,他的哭聲非常響亮,從小小的身體裡爆發出的巨大能量甚至引起了一位神的注意。夫妻倆非常愛他,為了讓他像山鷹一樣在空中自由翱翔,他們給這孩子取名叫——圖飛。
可是在圖飛五歲的時候,村中的惡霸將貪婪的手伸向了他們一家,圖飛親眼看著爸爸被別人毒打,不停地發出慘叫,媽媽則被村霸拖走,從此杳無音訊。
從那以後,爸爸整日沉溺於飲酒,想把這些痛苦的過往統統溶解進酒精裡,醉酒之後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言行,無處宣泄的痛苦只能以拳腳的形式發泄在年幼的圖飛身上;而圖飛在外面,也少不了被其他孩子的嘲笑和欺侮。
他試圖反抗,可結局永遠是被別人用腳踩住腦袋,被丟泥巴、吐口水......
悲慘的過往使他變得極度暴躁,對於一切可能威脅到自己的事物都要消滅掉,尤其那些可能比他還要強的存在。
圖飛冷冷地看著倒在地上痛苦掙扎的齊格飛,說道:“你說的沒錯,這股力量本不屬於我,但它卻足夠強大,也能為我所用。”
齊格飛緊緊咬住牙齒,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真的被什麽東西擊穿了一樣,巨大的痛苦從悲傷和胸腔裡傳來,簡直生不如死,他用盡全力看向圖飛,眼裡盡是不甘。
“無論是以什麽形式,弱者永遠只能低頭。”
但是一個真正的武者是不會那麽輕易的認輸的,齊格飛用頭硬撐著地板,慢慢坐起來,他一隻手捂著傷口,一隻手費力的支撐起身體。
最後,他還是站了起來,盡管他的雙腿在劇烈的顫抖。
“真是不得了......”如意連連讚歎著,“他的體能和意志已經完全超越了人的極限。”
何佳琪的眼淚早就已經在眼睛裡打轉,要是在平時她早就要勸阻齊格飛了,但今天她明白,這場比賽必須要有結果。
圖飛看著這副殘破的身體和裡面那個崇高的靈魂,大聲吼道:“別掙扎了!接受你的命運吧!”
“哼,真是笑話......”齊格飛說道,“你對強大的定義是什麽?是指仗著力氣大然後去對小姑娘動粗嗎?”
“......”
齊格飛直起身子,堅定地說:“我自認為我能打得過許多人,但我從來沒有覺得我比他們都強,因為我只是在擂台上贏了,在其它地方我可能就會不如他們。”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癡迷於把自己變成一個武器然後對別人耀武揚威,但我知道的是,一個真正強大的人是在內心深處播下了一顆堅韌的種子,這顆種子生根發芽,無論承受多少風吹雨打都要努力生長,最終成為參天大樹!”
這幾句話就像一把錘子,徹底敲碎了圖飛的內心,多年以來他一直堅信,只要有足夠的力氣,全世界都奈何不了他,可如今面對眼前這個精疲力盡的人類,他卻不止一次感到害怕。
烏堤婭落到何佳琪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沒事吧?”
“嗯。”何佳琪忍住沒有落淚,但她擔心的表情還是被烏堤婭覺察到了,莫名其妙的敵意突然在她腦中閃了一下。
可是考慮到就連自己的全力都沒能擊倒圖飛,
烏堤婭還是請示了如意:“奈卡蒂亞大人,眼下小飛已經完全沒辦法戰鬥,怎麽辦?” 如意根本沒有考慮,反倒有些興奮地說:“這孩子真有正義感!那麽,我也來幫他一把吧。”
“大人,您這是要......”
突如其來的藍色氣旋籠罩在齊格飛周身, 圖飛雖然沒明白是怎麽回事,但為了挽救自己的自尊,他毅然決然地再次向齊格飛衝去。
齊格飛這時候已經完全變了樣子,原本被太陽曬黑的肌膚變得潔白而光滑,棱角分明的肌肉這時卻小巧的許多,他踏著清風,在圖飛的亂拳間躍動,並出其不意地一掌拍向圖飛的額頭。
圖飛已經完全不知道痛的感覺了,他像一個沒有思想、沒有知覺,只有攻擊意識的傀儡一樣,這是他過度使用古神力量的結果,而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他的身體會超負荷而虛脫。
踏風的齊格飛似乎明白他最終會變得如何,也沒有任何動作,就任由圖飛攻擊,直到圖飛身體上的舊印開始冒出黑煙,他龐大的身軀轟然倒下。
“額......啊啊啊啊!!!!”
圖飛的身體如同被灼燒一樣,散發出煙霧和熱氣,舊印開始無規律的閃動,光芒越來越黯淡,最後完全消失。
他跪在地上,雙手支撐身體,痛苦地呻吟,那隻被刻下超級瞳畫的眼睛裡流出鮮血,不斷滴落在地上,最終他的身體慢慢恢復成了正常的樣子。
齊格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向何佳琪,同時兩股光芒從他體內飛了出來,一股飛向烏堤婭,一股飛到空中不見了。
圖飛用手捂住受傷的眼睛,“你之前明明有機會,為什麽不下死手?”
“武者,要有武德。”齊格飛頭也不回,只是平靜地留下了這句話,這短短幾個字,足夠讓圖飛思考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