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
遠處可以清晰地聽見液體滴落在地上地聲音,不一定是水,在這種地方,生物身體上的所有部位都可以是被拆分的東西,只要她認為有必要,哪怕是作為人的一部分都可以用作獻給古神的祭品。
鋼鐵鑄成的高大柵欄裡,一個女子兩隻手被鐐銬鎖在牆上,渾身沾滿汙垢和血跡,猶如殺戮中綻放的花朵一般。
她散亂的頭髮並不影響到她美麗的容顏,精致又白皙的瓜子臉與鮮紅的血汙發生了強烈的色彩撞擊,她的眼神像匕首的寒光,掃視著四周。
“這裡是什麽地方?......”她艱難地喘著氣,這腥臭和潮濕的空氣讓人窒息,不過她經歷過比這還絕望的情形。
“你們聽說過‘血色玫瑰’嗎?”圖書館的卡座裡,何佳琪神秘兮兮地向眾人講起了恐怖故事,如意和烏堤婭對人類的八卦新聞不感冒,這時候他兩正在品味著手中的奶茶。
齊格飛倒是對這個傳說饒有興趣,“就是那個專門暗殺當紅政客的女殺手嗎?”
“沒錯!”何佳琪點了點頭,擺出了陰森的表情,把手裡的圓珠筆當作匕首一樣揮舞著。
蘇珊珊也歪著腦袋回憶道:“我也聽說過......在殺人之後就在現場留下一朵玫瑰花的女殺手,從來沒有被人看到過真面目。”
他們口中的那位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綽號‘黑夜中的血色玫瑰’,在過去幾年中已經取走了很多位演說家和政客的性命,她總是在無風無月的夜晚,悄無聲息地潛入目標家裡,優雅地完成她的“作品”然後消失掉,等到第二天人們只能在這裡發現一具冷冰冰的屍體和一朵豔紅的玫瑰。
如意閉著眼睛喝草莓奶昔,但耳朵還是在注意他們的交談,他用胳膊推了推旁邊的烏堤婭:“如果要不留痕跡地精準殺掉一個目標,你一般怎麽辦?”
烏堤婭貪婪地大口喝奶茶,完全沒有聽見如意的話。
“烏堤婭?”
“烏堤婭!”
“嗯??”直到如意在她耳朵邊喝了一聲,烏堤婭才聽到別人在叫她。“對不起,奈......如意閣下。”
如意冷冷地看著她,用很不爽的語氣教訓道:“把你那墮落的靈魂好好拯救一下吧!”
“對不起......”烏堤婭低頭向他連連認錯,但是心裡還在回味那神奇飲料的甘甜,看來這位門徒已經徹底被奶茶的芳香征服了。
蘇珊珊突然想到了什麽,從手機裡翻出來一張照片展示給他們:“我記得,這位女殺手唯一一次被人目擊到,就是這次被拍下來的照片。”
“是嗎?快給我看看!”何佳琪和齊格飛立馬就湊了上去,想一睹這位傳說級女殺手的容貌。
照片上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性背影,她全身穿著黑色的緊身衣,長發在她身後隨風飄動,修長豐滿的大腿邁著颯爽的步伐向前走去,只看背影就能看出是一個大美人。
“不可思議的女性......”如意感歎著,他從這個背影裡看出了一些孤獨和決絕,不禁對這個人類殺手開始有了興趣。
“她為什麽要殺那麽多人?”
“為什麽?不知道,死在她手上的人都是各個國家的遊說政客。”何佳琪的眼睛還在注視著照片,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蘇珊珊收起了手機,對於殺人的目的她也說不上是為什麽,人的思想很複雜,歷史上不乏有為了滿足自己的特殊癖好而殺人取樂的例子,
於是就提出了自己的猜測:“也許是有人出高價買那些人的命呢?” 齊格飛表示讚同。何佳琪也點點頭:“的確有這個可能,畢竟沒有高回報,誰願意去做這麽高風險的事情呢?”
“好了,休息時間結束;小飛,我們繼續。”蘇珊珊說著就拿出了上次周測的試卷,開始對齊格飛講解起來,他們大抵準備就這樣度過午後的時光。
此時被困在地牢裡的人,還在嘗試著掙脫牆上的枷鎖,她奮力地拉扯著鐵鏈,手腕上被勒出了血痕。
“我不能困死在這裡。”她咬緊牙關,布滿血絲的眼睛裡充滿力量,“我還沒有把那些混蛋統統送下地獄......我不能就在這裡......”
她的周身出現了綠色的熒光,幾條粗大的章魚觸手赫然出現在地面上,這個倔強的女人,她的眼睛發出淡綠色的光芒,但是眼角也出現了血跡。
“我一定要出去!”
幾條觸手就好像得到了命令一般,緊緊纏繞住了鐵鏈,和她一起拉扯起來,在巨大的作用力下,鐵鏈不斷發出叮鈴咣鐺的響聲,漸漸產生了松動;可就在鐵鏈馬上要被扯斷的時候,一道橙色的光刃斬斷了觸手,地上立起一道牢籠一樣的光圈,把傷痕累累的女人牢牢鎖住。
“額啊!!”女人發出痛苦的喊聲,手上瞬間失去了力量。
緊接著,昏暗又狹長的走廊上響起了腳步聲,像毀滅的喪鍾一樣,越來越近。
“別白費力氣了。”一個飽滿而又有力的女性的聲音傳來,牢獄中的女子抬起頭來,看見眼前站著一個穿著冗長流動的長袍,頭上帶著盤蛇狀希臘頭盔的女人。
“你是什麽人?”她怒視著眼前的女人,擁擠的牢房裡充滿了殺氣,穿著長袍的女人淡定地對她說道:“我的身份對現在的你來說還無法理解,而且你今後再也沒有必要知道了。”
被囚禁的女子又掙扎了一下,並且試圖再次召喚出剛才那些觸手,但是無濟於事。
“看來你可以把他給你的力量用得很好。”穿長袍的女人用戲弄的語氣說道,她得意地看著這些鎖鏈,然後輕蔑地看著眼前的囚徒。
那囚徒並沒有被她嚇倒,眼神反而愈加犀利起來:“你和那些家夥是一夥的?”
“和誰一夥?那些人類演講家嗎?哦呵呵呵呵呵......”她大笑了起來,接著就走上前去,用手捏住囚徒的下巴,狠狠地威脅:“我和你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層次的生命,我把你留在這裡是想把那些膽敢阻礙我的人一網打盡。”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囚徒倔強地說著,瞪大地眼睛憤怒地看著那張看不清的臉。
“你很快就會知道。”女人放開了囚徒,向牢房門外走去,“但現在你就老老實實待在這裡吧,血色玫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