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陳小二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夏青兒小口微微張開,似乎是沒想到這個男人會拒絕的這麽乾脆。
“嗯。”輕輕“嗯”了一聲,夏青兒便不再說話了。
“你想看什麽?”陳小二還是沒忍住開口詢問了。
嘖!我總是不太容易拒絕!
罷了!只要不是很過分,就給她看看吧。
反正這是在天上,又沒什麽人。
……再說了這姑娘有事是真來。給她個面子!
“你給看嗎?”
夏青兒平靜的看向陳小二問道。
“……你先說你要看什麽,我再決定要不要給你看。”
陳小二略一沉吟道。
夏青兒沉默片刻後,又重新撇過了頭,小口微張,輕聲道:“算了。”
“……這不好。”
嘶!怎麽跟這姑娘說話,就那麽累人呢?到底要看什麽啊!
陳小二也是被勾起了好奇心。
“你先說。”陳小二發現自己這是被‘釣’了?
這莫非還是個高段位?走眼了?
“……不了,不禮貌,是我唐突了。”夏青兒卻是搖搖頭。
一副我不打算再說了的架勢。
嘖!陳小二乾脆直接坐了起來,瞪著少女道:
“你必須說!”
少女看著陳小二認真,
一副你不說我就不罷休的架勢,知道事不可為。
小口微微張開,低眉垂目,輕聲道:“我想看看你的‘劍勢’。”
“……師父說,你在模仿麒麟劍仙的劍勢,而且是模仿到了精髓。”
說著,夏青兒又補充道:
“我沒有告訴師父跟我動手的人是誰,是師父見過李麒麟,所以感知到了劍勢。”
“……就這?”陳小二面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原來是為了‘劍勢’啊……嘖!我在期待什麽,又在失望什麽。
“……昂!那你師父是怎麽說的?”陳小二又重新躺了下去。
模仿李麒麟的劍勢嗎?
我那是在極力的擺脫她的劍勢啊。否則我也不可能不避諱跟人動手了。
“每個劍客都有自己獨特的劍勢。”
“……你雖然在極力的模仿李麒麟的劍道,甚至會給人一種,就是李麒麟本尊施展的一般。”
“但你自己的劍勢依舊暴露了。”
聽完夏青兒的話,陳小二臉上並沒有太大的驚訝之色。
“……那個,你願意給我看嗎?”夏青兒還是問道。
“嗯。”陳小二沒有拒絕。
不過還是問了一嘴,道:“……你是修道者,為什麽對劍勢這麽上心?”
聞言,夏青兒道:“因為師父曾敗給了李麒麟,道心有缺。”
“我想幫師父。”
“只有了解她的劍道,才能從中找到突破口。”
“……那你看好了。”陳小二也不廢話,指尖劍氣吞吐而出。
然後順勢抓起夏青兒的手,將劍氣放入她手心之中。
劍氣很快便消失不見。
“……有了這道劍氣,你隨時可以觀想其中的劍勢。”陳小二道。
“謝謝。”
夏青兒看著掌心下,若隱若現的一縷劍氣,認真道。
“……也不是白幫你的。”陳小二開口道:“要是我下次有事找你。”
“你可不能推辭。”
“……好。”夏青兒很爽快的答應了,更是沒有開什麽前提條件。
“這就答應了?你就不擔心我找你幫一些讓人為難的事?”陳小二驚奇。
“修道者講究順其自然。”
“一切早已經注定了,所以我不擔心……到了那天自然就知道了。”
“一切只看可不可為。”夏青兒很是坦然。
嘖!牛,會說話!是我膚淺了。
……陳小二突然發現,眼前這個‘冷場怪咖’還是個說話高手。
一切早已經注定,只看可不可為……這話什麽意思懂不?
潛在的意思就是說,
如果到了你找我幫忙的那天,
能幫的話,那就是順應自然,順天道而行事。如果不能幫……
呵,呵呵!
對不起,修道者從不逆天而行!
……高,實在是高!陳小二情不自禁的給豎了個大拇指。
“什麽意思?”夏青兒不解。
“……說你聰明呢。”陳小二放下了手,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
一旁的夏青兒則是豎起大拇指比劃。
“……轟!”
就在這時,一聲轟然巨響,西城外的方向,一道火光衝天而起。
“看樣子是要結束了。”陳小二起身說道。
“城中的妖物已盡數被趕出了城。”夏青兒也跟著說道。
“走吧。”
……
西城外十裡坡上。
“殺!”
一身紅衣官袍的陳長壽,神色冷漠的跨坐在戰馬上,下達了衝鋒的命令。
足有數萬的妖物,也一個個展露真身,張開血盆獠牙,衝殺而來。
“吼!”
一頭五米高的狼妖衝到最前面,一枚炮彈呼嘯而來,“轟隆”一聲巨響。
狼妖直接被炸成了一灘肉泥。
“嘭!嘭嘭!”一聲聲火銃發射聲響起,妖物一個個應聲倒下。
一個個京兆大營的精銳衝入妖群,開始了最為原始暴力的砍殺。
十裡坡上妖血流淌,屍體堆積。
有京兆大營的精銳戰士,也有被砍殺的不完整的妖物。
周鴻禹騎馬來到陳長壽跟前,道:“大理寺的搜證失敗了。”
陳長壽卻是一點都不意外。
“……背後之人逃得太快了。對方敢謀劃京都,必然是早做好準備的。”
“一切線索都指向了容承。”周鴻禹不甘的怒聲說道。
陳長壽沉默片刻後道:“此事牽扯太大……”
“一來,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
“……二來, 容承暴露的這麽快,這麽容易,說明他不是核心所在啊。”
戰火將陳長壽的面龐照的明滅不定。
型男韓亢也跟著點點頭,道:“太妃或許也是考慮到了這點。”
“……這個時候殺了容承,除了讓線索徹底斷了,沒有任何好處。”
周鴻禹沉聲說道:“能讓韓國公容承效力的,無非就是那幾個藩王。”
“這點很難猜測嗎!”
陳長壽微微搖頭,道:“周兄,你把事情想的簡單了。”
陳長壽扯了扯韁繩,示意馬兒不要亂動後,這才道:“朝中勢力錯綜複雜,天下妖物肆虐,邊疆諸王各自為政。”
“盛陽天下可謂是內憂外患。”
“……諸王雖然明面上還聽朝廷的,可如果朝廷還想發揮朝廷的作用……”
“呵呵!”
陳長壽搖頭輕笑。
這一聲輕笑,聽的周鴻禹面色鐵青。一旁的韓亢也是有些不悅。
但他們都是聰明人,知道這是事實。
……內憂外患的朝廷,如今全靠太妃一個人在撐著。
有時候就算明知道朝廷內部勢力各有所屬,可證據沒有擺在明面上。
只要這些人不造反,你就是不能亂來!
尤其是涉及邊疆諸王的事上。
……諸王不動,是因為忌憚太妃手裡可能掌握的未知手段。
畢竟溫王退兵之謎,至今未解。
當然,這也不是朝廷,或者說太妃可以隨便因為猜疑就對諸王亮劍的資本。
……這才是症結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