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雪轉頭，就看到自己表弟易琛走過來。
　　她抿了抿唇，沒說話。
　　易琛目光落在顧芒臉上，就想到當初在學校打架那件事，身體微微發僵。
　　顧芒懶散的站著，眼神動都沒動一下，從兜裡摸出煙盒，咬了一根，打火機點燃，然後手指夾著煙垂下去。
　　緩緩抬眸，看著對面一群人，嘴角的弧度不加遮掩的壞，“管好自己的嘴，別惹我，我打人沒輕重。”
　　桑雪聽見她囂張狂妄的話，臉又隱隱作疼，眼底滿是憤恨的怒火。
　　四周認出顧芒的人，愣愣的望著她，回不過神。
　　顧芒說完，轉身慢吞吞往停車那邊走。
　　她沒有再戴口罩，背影又冷又傲，樣貌惹眼到了極致。
　　孟今陽連忙追上她，“顧芒。”
　　陸承洲幾人也跟著離開。
　　臨走時，薑慎遠瞥了一眼桑雪。
　　瞪著顧芒的背影，桑雪死死的捏緊手指。
　　易琛轉向桑雪，問她:“表姐，你認識顧芒?”
　　“誰不認識她?”桑雪眼神愈發狠毒，捂著自己的臉，“瘋子！”
　　易琛聞言，瞳仁縮了縮，確實是個瘋子。
　　偏偏是個他惹不起的瘋子。
　　易琛看著桑雪，“表姐，你別惹她了。”
　　“你說這話什麽意思?”桑雪目光一厲，“別告訴我，你要維護她。”
　　就因為那張臉?
　　易琛當時被顧芒打進醫院，家裡賠了一大筆錢給顧芒這事兒，沒多少人知道。
　　易父易母更不會把這麽丟人的事往外說，就連桑家都不知道。
　　易琛扯了扯嘴角，沒多說什麽，隻道:“總之你別惹她，我是為你好。”
　　……
　　五人隻開了一輛車。
　　陸承洲在駕駛座，鬱牧風在副駕駛。
　　顧芒坐在後座，袖子卷上去，冷白的胳膊搭著車窗，手指夾著煙。
　　車速不慢，熱風呼嘯進來，吹亂女生的頭髮。
　　氣氛有些壓抑。
　　陸承洲目光瞥一眼後視鏡，就看到顧芒又冷又燥的眉眼。
　　孟今陽抿了抿唇，拉了拉顧芒的衣袖，輕聲開口，“我真的沒事。”
　　鬱牧風正拿著手機刷微博。
　　不出所料的，看見有人把剛才的事拍了視頻傳上網絡，描述了當時的場景。
　　顧芒拿水瓶砸桑雪。
　　下面的評論數量飛速的上漲，言辭不堪。
　　“滿分狀元就這素質?果然學習和人品是無關的，學習再好，也改變不了她從小就是個混混的事實。”
　　“哈哈，是啊，京大學費全免招進來的，感覺她會給京大抹黑。”
　　“她打人慣犯啊，五歲就開始了，京大的學生以後還是小心點吧。”
　　“這種危險分子，學校就不怕惹事?”
　　“@京城大學給學生一個良好的校園環境，麻煩管管你們的滿分狀元。”
　　“恃強凌弱啊，有關部門快管管。”
　　“這種人，真的不適合在學校。”
　　“操！”鬱牧風越看越氣，忍不住罵了一聲，轉到後邊，把手機遞給顧芒，“小祖宗，有人把這事鬧微博上去了。”
　　顧芒目光落在飛速後退的馬路上，動都沒動一下。
　　她根本無所謂。
　　反倒是孟今陽伸手接了過去，看完評論，她用力扣了下手指。
　　剛才還表情慘白脆弱的她，仿佛在一瞬間冷靜下來，豎起全身的刺。
　　孟今陽道:“我去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