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中學是我當事人上學的學校,周末並沒有限制走讀生回去,我想不管他什麽時候出現在學校,應該都輪不到席老師你質疑。”那律師話說的慢,滿滿的攻擊性。
律師函直接遞到了席嫣面前。
席嫣其實是害怕的。
她的人生規規矩矩,按部就班,考大學,出來工作,從來沒有過什麽風浪,也沒經歷過這種事。
律師函這種東西於她來說很遙遠。
可是想到現在顧芒身邊就她一個人,頓時,她眸底浮現令人心悸的光。
面無表情的接過來。
上面羅列顧芒的罪行。
觸犯了《z國刑法》之規定,構成故意傷害罪,依法追究顧芒刑事犯罪及民事賠償法律責任。
當事人易琛耳膜出血輕微腦震蕩,當事人方鳴肋骨骨折致使肺出血重傷……
還有傷情鑒定報告。
證據齊全的不行。
席嫣手指微微顫了一下,法律她還是懂點的,這種打群架致使重傷的案件鬧到法院的話,量刑基本就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一定會留案底。
這不行。
她脊背有些僵,唇控制不住的抿緊,強行冷靜下來,一張一張傷情報告看過去,找可疑的地方。
看到易琛那一張傷痕照片,她微微皺眉,拿起來,“易琛這傷明顯是棍狀物重擊才造成的,顧芒去實驗中學拍戲,根本不會帶這個,現場是不是有什麽凶器?”
易琛脖子上一道淤痕是橫狀,可能是被棍子抽的。
顧芒不可能帶凶器,除非那群人先有傷人打架的歹念,帶了凶器過去。
只要有這個證據,顧芒就是正當防衛,沒有罪。
梁清如和大隊隊長對視一眼,目光有些深。
大隊隊長淡淡道:“我們在現場沒有發現你懷疑的任何凶器。”
顧芒頭也沒抬,無聊地盯著自己的腳尖。
“沒有凶器……”席嫣抿唇,又抬頭,“那監控呢?監控視頻上一定能看到是怎麽回事。”
現在學校裡基本都是監控全面覆蓋,無死角的那種,肯定拍到打架的畫面了。
實驗中學高三主任插話,“那條路上的監控壞了。”
聞言,席嫣瞪向他,瞬間明白過來,今天這事只怕沒這麽好解決。
這些人根本就是衝顧芒來的,不會輕易放人。
她能想到的證據都被毀了,那群男生卻重傷在醫院躺著,成了唯一證據。
吳洛和警局資料室的那人站在牆根,看著這邊。
那人道:“這老師護犢子護的挺厲害的,自己都害怕的不行,還在那冷靜的幫顧芒找證據。”
吳洛目光落在席嫣那張氣憤的臉上,出了幾秒神,然後稍微眯著眼,“是挺厲害的,女人啊,真是天生的偵探。”
“就是可惜,沒有證據,牢是坐定了。”那人一臉遺憾的搖頭,有些時候還是不得不向現實低頭的,“不看了,鬧心,你也趕緊回你們刑警隊去,案子那麽多,還有空在這看熱鬧。”
吳洛勾著他的脖子拉回來,“別急,再看會兒。”。
那人無語的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