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家人對顧芒來說,就像蒼蠅,還是那種你不能打死的蒼蠅。
真他媽煩。
兩位大佬在“正月剪頭死舅舅”這句話上面達成一致。
甚至突發奇想地想去試試。
顧芒隨手用毛巾抓著兩下頭髮,然後壓在頭上,把他身上套的背心推上去檢查傷口。
這動作顧芒已經連續做了半個多月,陸承洲還是沒習慣,微微僵硬。
顧芒眉眼低著,睫毛覆蓋下,情緒全都匿在陰影裡。
陸承洲腰腹上深褐色的疤痕挺多,也挺醜。
他自己都覺得看不太下去,見顧芒皺眉,似乎是嫌棄的不行,就更緊張了。
他清清嗓子,低聲開口:“已經聯系了外形醫生,一周後去做手術。”
顧芒沒什麽特別的反應,無所謂的表情,“哦。”
陸承洲看著她不冷不熱的態度,強調了句,“會恢復的和以前一樣。”
語氣真是比女人還在意美感。
顧芒抬眸,看著他,黑漆漆的眼神。
好半晌過去,她笑起來,笑出了聲,眼睛彎彎的,“你慌什麽?”
大不了她以後關燈啊。
帶出門的話,臉好看就行了。
陸承洲不知道顧芒想了什麽,一本正經的坦然道:“怎麽會不慌呢,畢竟持色上位,怕色衰愛馳。”
顧芒挑眉,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腰腹。
幾乎在一瞬間,陸承洲就有了不該有的反應,他絲毫沒遮掩,特別坦蕩。
顧芒掃了眼。
那種“這樣的情況我習慣了”的眼神,讓陸承洲覺得自己像個被她隨便碰下都能發情的色鬼。
顧芒舔了舔唇,又摸了下,收回手,“手感還可以,問題不大。”
陸承洲:“……”
他忍了。
……
這一周顧芒都在陪陸承洲做複建。
陸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祖傳的“審美”。
陸宅古色古香,九曲回廊,中式宅門大盆栽。
陸園除了象征風水的大盆栽,別的比陸宅更精致,設計的低調奢華,中式現代化,花園更是美的像畫,不名貴的花草都不配進陸園一樣。
總結下來就只有三個字。
爺有錢。
……
花園。
顧芒窩在軟椅裡,大佬姿勢,翹著二郎腿。
桌上擺著兩盤芒果乾和草莓乾,還有別的甜品和零食。
她一邊吃,一邊看那邊陸承洲做複健,臉上掛著笑,跟欣賞自己的什麽傑作一樣。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大佬今天的心情跟天氣一樣好。
陽光普照。
陸承洲走了半個小時,步子已經比昨天穩了不少。
一回到這邊就看見顧芒臉上的笑。
他眉眼稍微挑著,在她旁邊坐下,臉轉過去,“有什麽好事兒?”
顧芒側了側臉,一側嘴角勾著。
她是高興,這種心情在赤炎也有過,就像當時陸承洲知道自己後遺症表情僵硬的時候,她看著挺爽的。
但肯定不能說“我看你不好我就好”這種話。
她想了下,照顧著陸承洲的情緒,一臉無害,“你能下床了,不算好事兒?”
女生聲線有些低軟,心情是真的好。
陸承洲笑,拖腔帶調的聲音卷著曖昧,“我身體好了就這麽高興?”
顧芒嘴角的笑就收了點兒,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