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九問,望君解惑!”
那邋遢道士語氣平淡的說道,聲音穿過數千米的距離而沒有絲毫的減弱,仿佛就在楚休的耳邊開口;他雙眼死死的盯著立於城牆之上的楚休,眼中也只有楚休。
周圍的兵種、英雄、防禦塔乃至領地,在他的眼中都不存在。
“第一問,問天何壽?”
邋遢道士輕輕開口說道,他右手一伸,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把樸實無華的長劍,隨後輕輕一揮。
一點光芒從劍尖飛出,隨後化作一道劍光,劍光呼嘯,眨眼間便將陳列在城牆外的幾百名陷陣兵斬開;與此同時,一股偉力從天而降,將眾人禁錮在原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邋遢道士出手。
邋遢道士斬出一劍後,眼中的光芒消散了些許,但是他腳步不停,不緊不慢的向著楚休的領地走來。
“第二問,問地何極?”
他再度開口,輕聲說道,與此同時,那柄長劍脫手而出,漂浮於他的頭頂;長劍微微抖動,一道道劍光落下,將領地劃的支離破碎。
這不是形容上的支離破碎,而是真正的支離破碎!楚休有種預感,如果自己不能破解,自己的領地就會徹底碎成萬千碎片,而自己也會被逐出無盡虛空,如無奇遇的話,終生只能當一個普通人。
他心中掙扎,但是從天而降的偉力根本牢不可破。
動起來!給我動起來!
楚休心中瘋狂呐喊,但是卻無濟於事;此刻,他甚至不能通過領主之心與麾下英雄、兵種對話,唯一能做的便是放棄新人試煉,回到藍星。
但是只剩下一兩分鍾,他不甘心!
“第三問,生何歡?第四問,死何苦?”
長劍抖動,劍光落下,這次目標不是其他,而是眾多兵種、英雄以及楚休自己!
然而劍光落下,卻沒有對他們造成絲毫傷害,而是輕而易舉的融入了他們的身體之中。
隨著劍光的融入,楚休瞬間感覺人生枯燥無味,好像死亡也沒有什麽害怕的,隻想現在就自殺輪回而去,只是被偉力禁錮著,不能動彈。
“第五問,人生幾何?”
鏘!
隨著劍光的落下,周圍的時空好似瞬間混亂了一般,一瞬百年,眨眼間楚休以及眾多英雄便化作垂垂老矣的老人模樣,但是下一瞬,時間又倒流了起來,眾人從老者變為壯年,又變為孩童,最終定格在繈褓中的嬰兒模樣。
“第六問,何為正?”
“第七問,何為邪?”
又是兩道劍光落下,領地中瞬間混亂了起來,流民鎮的眾多流民在這兩道劍光的影響下瞬間瘋狂了起來,前一刻還正常無比,下一刻就雙目猩紅,大肆在流民鎮中破壞了起來,似乎是感覺破壞還不夠,眾多流民又開始大打出手,就連封為鎮長的趙公義也不例外。
他雙目猩紅,體壯如牛,抬手便將面前的兩名流民打的倒飛出去,更是伸手攔住幾個貌美的流民,蒼老的臉上露出垂涎的表情。
不卜廬中,白七抱著小七站在門口,看著不遠處流民鎮中大打出手的流民歎息一聲:“多事之秋!”
而小七則是懵懂的看著流民鎮,不知道該說什麽。
在二人的腳下,那名被白七收下的流民也雙目猩紅,口中涎水流出;卻被白七輕輕一按,就此倒下昏睡了過去。
“第八問,情為何物?”
邋遢道士眼中的光芒近乎黯淡不可見,然而他依舊不緊不慢的朝著領地走來,
頭頂的長劍輕輕一揮;楚休瞬間感覺小腹中有火焰升起,燒的他頭昏腦脹。 余光看去,王守仁他們也同樣如此,臉色通紅,雙目不複清明,就連呼吸都不由得重了幾分。
而流民鎮重更是不堪,衣袖飛舞,有男男、男女、女女,眾多不堪入目的場景出現。
“第九問,蒼生何辜?”
邋遢道士輕聲說道,眼中的光芒徹底消失不見,他再度恢復了之前無神的模樣,只是一步步的走著,依然快要走到了城牆面前。
危險!
一股警覺在楚休的心中誕生,宛若冰水般從天而降,將他腹中的火焰盡數澆滅。
他感覺自己的頭頂好像有一雙無形大手在緩緩落下,只要落下,自己必死無疑!
“要退出嗎?”
楚休在心中拷問自己,他不甘,但是又無法反抗,此刻只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條就是留在這裡,靜等奇跡的出現,第二條便是放棄新人試煉,苟住一條命!
然而只要他放棄,領地就會破碎,如無意外,他再也沒有進入無盡虛空的可能,物品欄中的金手指也將會是擺設。
“甘心嗎?”
三十天來,他費盡心力,才將領地經營起來,有了如今的模樣;然而卻敗在了最後一步,心中的不甘可想而知。
“我!絕不認輸!”
楚休心中瘋狂呐喊,思索著破局的手段;這九問他聞所未聞,如何破局?就連入手點都沒有!
就在大手即將降臨頭頂之時,一旁的王守仁突然開口了!
“問天何壽?天地同壽!”
嗡!
一語出, 從天而降的偉力頓時消失不見,眾人頓時能動彈起來,戚繼光等人就要躍下城牆,將那名邋遢道士斬殺,然而楚休卻揮手阻止了他們,因為他現在看出來王守仁正處在某種玄奧的狀態。
“大人!”戚繼光他們走了過來,滿臉憂慮的看了頭頂一眼,雖然禁錮他們的偉力消失不見,但是頭頂的無形大手還在緩緩落下,要將他們抹去。
“不急,看守仁的手段。”楚休搖了搖頭,僅憑他們的手段根本無法抗衡天上的無形大手,所以領地存亡完全寄予王守仁一念之間!
“問地何極?地垠無極!”
王守仁屹立在城牆之上,浩然氣流露而出,將他包圍;隨著這句話的說出,領地上的劃痕頓時開始消弭,隨後再度拚接在一起,就連之前被劈開的建築也複原了。
“生何歡?死何苦?生為欲滿而歡,死為輪回而苦!”
隨著王守仁的回答,他身上的浩然氣越來越雄厚,幾欲凝成實質;而他們頭頂的虛空也隱隱震動,似乎有什麽嘛東西想要出來一樣。
“人生幾何?人生百歲,蒼茫而過!”
“何為正?何為邪?本心為正,心惡為邪。”
這兩句話一出,流民鎮中的流民們的心智頓時恢復了清明,看到眼前的景象,他們頓時臉色通紅,撿起地上的衣服就望家中跑去。
“情為何物?情為砒霜!”
話音落下,浩茫浩然氣升騰而起,直衝天際!
“蒼生何辜?蒼生無辜,事在人為!”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