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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包皇帝朱由檢終於想通了。
想要治愈這個爛透了的大明朝,他這個掛逼還不能太過心急,凡事都講究一個循序漸進啊。
“那就,一點一滴的來。”
“要敗家,先找一兩萬個愛妃,生下一兩萬個皇兒出來再說!”
眼瞅著草包皇帝意氣風發的樣子,楊鶴莫名的有些小小的激動。
大明朝, 終於有救了!
“陛下,原來這一萬座小別墅,是為娘娘們修築的啊?”楊鶴忍不住搓著雙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那就是把微臣賣進青樓,也要辦成這件事!
陛下,您就放心吧!”
朱由檢點頭微笑,道:“有你這句話, 朕就放心了。”
看看, 這就是大忠臣的優秀品質,為了讓皇帝娶親找老婆,誕下一大片皇子皇孫,楊鶴這位大明朝的讀書人都願意賣身了……
……
別墅區的選址很講究。
就在中海一側、靠近紫禁城的一面。
根據朱由檢的說法,那片別墅區,不能歸入皇宮范圍,但起碼要十分便捷,以便他隨時隨地的前去‘寵幸’自己的那成千上萬個愛妃。
至於建築風格,這個他門兒清。
想當初,他朱由檢送外賣時,也曾見識過一些低端的小別墅。
真正的豪宅,人家都有專門的廚子,根本不需要外賣……
“楊愛卿,朕給你畫幾幅圖紙,你就看著去修建吧。”
說著話,自有一名隨侍太監捧上紙筆。
朱由檢深吸一口氣, 捉起一根毛筆,在一張灑金熟宣上開始‘潑墨’, 一筆下去就是一道彎彎扭扭的筆畫,看的楊鶴眼角直抽抽。
萬歲爺的這筆法,甚為霸道啊。
“這是大致的樣子,要有簡潔樸素的質地感,還要窗明幾淨,不能搞成紫禁城那種黑咕隆咚的陰森樣子。
對了,每一個園子裡,還有有游泳池。
至於加上、池塘、花花草草什麽的,這都是你楊鶴的強項,隨便弄一下就行了。
關鍵是要中西結合,注重享樂……”
聽著草包皇帝口中不斷湧現出來的‘新名詞’,楊鶴強忍著好奇心,沒有開口去請教。
這位皇帝陛下,腦回路有些清奇,說不定問著問著,又會冒出一些奇怪的念頭和想法,徒增幾倍的‘施工難度’,對他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
“楊鶴啊, 你看看朕畫的這別墅草圖,可還有什麽需要補充的?”
好不容易‘畫’完一幅草圖, 朱由檢仔細看著, 心裡有些犯嘀咕:‘這彎彎扭扭的,有點野獸派的藝術張力,就是不知道楊鶴能否領會其中的妙處?’
楊鶴忍著笑,道:“陛下,微臣另外再畫一幅,將領悟到的一些精華重新展現一遍,可行?”
好好好。
早該如此了。
這個楊鶴楊大人,簡直沒有一點的眼力勁兒,眼看著他這個當皇帝抖抖索索的抓不穩毛筆,卻還要在一旁不主動幫忙……
嗯,還是宋應星那廝有眼色。
每次看到皇帝畫圖紙辛苦,都要隨手將他撥拉到一邊去,迅速畫出一幅標準的設計圖紙來。
“楊愛卿,你根據自己的理解,就在這裡畫吧,”朱由檢扔下毛筆,使勁活動著手指、手腕,隻覺得有些發酸。
這一根小小的毛筆,簡直太難了。
楊鶴將草包皇帝的‘設計圖紙’放到一旁,重新鋪上一張灑金熟宣,略一沉吟,便開始畫了起來。
同樣一根毛筆。
在朱由檢手裡,簡直就跟一截木頭似的,直戳戳的,乾巴巴的,要麽一筆下去就是一大灘墨,要麽連紙都給戳破。
可是,在楊鶴這位讀書人手裡,卻一下子變得靈動起來。
一筆一劃,勾畫按捺,看著就很有章法。
都不用尺子什麽的,不到一個時辰,一幅標準的‘小苑春色圖’便畫好了。
建築結構,布局,乃至一些門窗、圍牆、碎石小道、花園、魚池、回廊等細節,纖毫畢現,簡直就跟一幅工筆畫差不多。
“可以啊,楊愛卿,就你這一手畫工,朕都想賞賜你兩個小老婆了。”
眼瞅著楊鶴的‘設計圖紙’,再看看自己的那幅‘塗鴉之作’,草包皇帝面不改色的哈哈大笑,道:“就按照你設計的去修築!
對了,為了節省經費,為咱大明朝省下一些錢糧,這一批小別墅的建築面積就不要太大了。
嗯,差不多每一個園子,有個二三十畝就差不多了。
再多,就有些浪費啊。
還有,每一個小別墅裡,再修建一小棟單獨的小樓,同樣都是鋼筋水泥,面積弄大一些,朕的那些嶽丈、嶽母、小姨子什麽的來京城玩耍,就可以小住幾日……”
楊鶴:“……”
這也叫省錢?這位皇帝陛下,對勤儉節約的概念,似乎有些偏差啊?
“好,微臣謹記陛下教誨。”
楊鶴想了想,將那幅設計圖紙卷起來,便要躬身退下。
“楊愛卿,等等,”朱由檢溫言笑道:“都辛苦這小半日的,眼瞅著要傳膳,你就陪朕吃個便飯吧。
這一年多了,楊愛卿為我大明四處奔走辛勞,朕一直都想好好跟你聊聊。”
楊鶴趕緊躬身謝恩。
草包皇帝喜歡請客吃飯,楊鶴可曾領教過。
不過,自從他掌管大明工程局以來,長年累月的在外面奔波,說真的,還很少見到皇帝陛下。
於是,大半個時辰後。
數十艘裝修的極為低調而奢華的畫舫,紛紛向這邊靠攏過來。
船頭上,文武大臣們各懷心思,在姑娘們的‘攙扶’下,一個個看上去狀態不是很好。
沒辦法。
連著幾個大案,又是紅丸案,又是冷香玉露丸,又是大明金幣案……
無論哪一件案子,草包皇帝一旦翻臉開始嚴查,必然會有一大堆人頭要落地。
千刀萬剮,夷滅九族……
嘶,想想就疼。
“紅柳,讓大家去水雲榭那邊匯合吧,”草包皇帝隨口吩咐一句,於是,那數十條大船便向水雲榭方向駛去。
“北面那一片,你回頭就給朕修建別墅群吧,”遙指遠處一大片區域,朱由檢笑著對楊鶴說道:“如果地皮不夠用,就征一些吧。
遇到釘子戶什麽的,你盡管找魏忠賢,他在這方面很有想法。”
楊鶴默默聽著,沒有多言。
看得出,皇帝的心情其實並不是很好。
尤其當他看向那些戰戰兢兢前來‘赴宴’的文武百官,楊鶴差不多就明白過來,這一場酒宴,恐怕並不是表面吃一頓飯、喝一場酒那麽簡單……
……
出乎楊鶴意料的,是這一場酒宴,皇帝並未殺人。
相反的,草包皇帝看見每一位文武大臣,乃至那些文人清流們,還都要親自上前幾步,與每一位都要溫言溫語一番,一副推心置腹的樣子。
人群中,只有魏忠賢、錢謙益等寥寥幾人,卻隻覺得頭皮發麻。
渾身的寒毛,豎起來以後,根本就軟不下來……
草包皇帝的手段,他們幾人可算是見識過。
平日間,與你嘻嘻哈哈,不拘小節,甚至……還喜歡開一些不葷不素的小玩笑,儼然一副仁君模樣。
可是,想想那些被發配去西北的皇親貴胄。
再想想周皇后的老爹周奎。
再想想那些被斬草除根的‘八大晉商’、‘十大礦主’、以及那些沒有什麽眼色的‘讀書人’的下場……
“諸位愛卿,來來來,都入席。”
“最近朕身體抱恙,沒怎麽操心家國大事,諸位愛卿辛苦了,朕特此設宴,請大家不要拘束,該吃吃,該喝喝,咱君臣一體,不醉不歸!”
說著話,朱由檢先端起一大碗烈酒,脖子一揚。
噸噸噸!
一飲而盡。
“朕,先乾為敬!”提著一隻大碗,朱由檢豪爽的如一名江湖豪客,哈哈大笑。
諸位大臣趕緊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這酒,是徐光啟令人從淞滬一帶送過來的‘玉米酒’,酒精含量估計在56度以上,堪稱大明朝當下最為烈性的酒。
很多不善飲酒者,光是這一碗就下肚,就忍不住雙腿打戰。
“來來來,再來一碗!”
“再來一碗!”
“嘖嘖,好酒啊好酒!”
“恰逢如此良辰美景,咱君臣不再整上三碗五碗的?敞開肚皮,喝!”
轉眼間,就有七八碗烈酒入喉。
一些不勝酒力的文武大臣,一言不發,直接鑽了桌子。
就連中山王徐允禎等酒量極佳的武將們,也有些扛不住了。
這酒,太烈了。
朱由檢卻面不改色,依然端了酒碗哈哈大笑,不住口的在勸酒。
終於,場上倒下七八十名文武大臣時,朱由檢這才主動罷手,笑道:“看來,有些愛卿已然不勝酒力,這可不行啊。
咱大明朝的官吏,不會喝酒,不會吃飯,這要是傳出去都有些丟人呐!
這治國理政,怎麽能離開吃吃喝喝、拉拉扯扯的?
魏忠賢,將那些不勝酒力的人一一記錄在案,下一次如果還不能陪朕盡興喝酒,乾脆就讓回家抱孩子去,別特娘的跑出來丟人現眼!”
草包皇帝的臉,說翻,就翻了。
剛才還笑眼盈盈。
轉眼間,就露出一絲猙獰之色。
“奴婢、遵旨!”
魏忠賢趕緊拿來紙筆,將那些鑽了桌子的文武大臣的名字,一一記錄下來。
朱由檢居中而坐,神色淡然,一直等著魏忠賢把事辦完,這才開口說道:“今日朕宴請諸位愛卿,是有一件大喜事要商議。
錢愛卿,具體何事,還是你來說吧。”
錢謙益心頭一揪。
明明應該是魏忠賢那老閹貨說的話,卻偏生要他這個讀書人領袖來開口,這個草包皇帝,簡直太、好了!
“萬歲爺大喜!”
“諸位,大喜啊!”
錢謙益心下不情不願,卻又絲毫辦法都沒有,只能硬著頭皮向前跨出一步,朗聲說道:“有些同僚應該有所耳聞,咱大明朝,出大事了!”
此話一出,群臣吃了一驚,面面相覷。
出大事了?
出什麽大事了?
紅丸案,冷香玉露丸案,九邊戰亂,北方饑荒,大明金幣案……
難道,還有更加糟糕的大事?
怪不得皇帝翻臉了。
這是要殺人的節奏啊……
就連高高在上的草包皇帝朱由檢,也是微微一愣,心道:‘什麽大事?朕怎麽不知道?’
“你們,我錢謙益,還有魏廠公魏忠賢,咱們每一個人,都是大明朝的罪人呐!”
錢謙益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皇帝的腳下,哀聲說道:“請陛下,將臣等,一刀兩斷、誅滅十族!”
朱由檢:“……”
咱還來這一招?
“錢愛卿,起來說話吧,朕賜你無罪。”朱由檢淡然說道。
錢謙益卻不肯起身,澀聲說道:“陛下乃千古一帝,仁慈恩澤,惠及我大明天下萬民。
可是,臣等卻如同禽獸,真是罪該萬死啊陛下!”
朱由檢搞不清楚錢謙益的意思,只能微微點頭,溫言道:“先起來說話吧。”
這文化人搞事跪舔,朕有些摸不著頭腦啊。
“謝陛下隆恩!”
錢謙益這才從地上爬起來,滿面羞愧的再次謝恩。
而後,他緩緩轉身,滿面悲憤的沉聲喝問一句:“難道,你們就沒有罪孽?”
文武大臣:“?”
“你們,不,咱們每一個人,都愧對大明,愧對陛下啊!”錢謙益眼看著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這才繼續說道:
“紅丸案,皇親國戚,文武大臣,內廷太監,甚至包括一些后宮貴人,竟然聯合起來害死咱大明的一位皇帝。
這,難道就不是罪?
還有,九邊兵刀,狼火烽煙,若非朝廷有人內外勾結北蠻、建奴、土司皇帝,豈能讓咱大明蒙受如此大的損失?
而最為嚴重的, 則是冷香玉露丸!”
錢謙益恨聲說道:“一枚丸藥,竟然是斷子絕孫的毒計,此事,牽涉到的文武大臣、后宮嬪妃、東廠太監、乃至錦衣衛,涉案人數竟然不下三萬之眾!
三萬之眾啊!
你們,我們,該有多少顆狗頭,能讓陛下去砍的?”
此言一出。
眾人大驚失色。
有些事情,根本就不能說出來啊,這錢謙益不要命了?
這下子,大家都完蛋求了……
“禍害后宮,斷絕我大明皇家血脈,這是什麽?這種罪,就算將我們滿朝文武統統斬殺千遍萬遍,也是不夠的吧?”
錢謙益再次向前跨出兩步,冷聲喝道:“將太醫院一乾人等,押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