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貪多,不圖快,只求一個穩。
這是朱由檢‘全球領主模式’的精髓,並作為經略遼東之地的‘基本國策’,被嚴格的貫徹執行下去。
城堡與城堡之間,距離不要超過兩百裡地。
起碼,要讓神機營的火炮, 以最快的速度抵達現場……
“伐木,築城,開荒,種田,采礦,這個順序不能亂, 否則, 會死人的。”朱由檢蹲在地上, 用小木棍畫了幾個圈圈,指點著繼續說道:
“比如咱們的第一座城堡,就叫由檢1號吧。”
“你們算一算,十萬百姓,按人頭計算,一口人一百畝耕地,朕覺得差不多到了其勞動力的極限,所以,就第一座城堡的統轄范圍,就以一百萬畝耕地來籌劃;
咱們要抓大放小,不要吃著自己鍋裡的,還要惦記別人家炕上的……
咳咳,還要惦記別人家碗裡的。
咱們的開荒路線圖,一定要首先保證那些一馬平川的地方,最好是一些大平原什麽的;
千萬不要與野人部落爭奪生存空間,咱種咱的田,他打他的獵, 井水不犯河水。
只有如此, 方能不刺激到那些野人部落, 動不動給咱使絆子、放暗箭,關鍵時刻給咱背後插刀子。
怎麽樣,清楚了沒有?”
徐光啟微微點頭,正色說道:“陛下深謀遠慮,果然非同凡響,微臣銘記在心,等回去後便形成一紙政令,讓曹文詔嚴格執行。”
朱由檢笑道:“我是想到哪說到哪,邏輯、次序上定然有不少錯訛之處,但大致的意思差不多說清楚了。
至於如何形成政令文字,可就有勞徐愛卿啦!”
徐光啟拱拱手,正色說道:“陛下日理萬機,為我大明江山社稷千秋萬代,殫精竭慮,豈能做那些刀筆吏的小小文章?
對了陛下,微臣還有一事,還要請陛下聖諭。”
“說吧, 只要是花錢的事, 朕一概準允!”朱由檢嘿然笑道:“朕是個草包,沒啥大本事, 唯一拿手的就是花錢,使勁花錢……”
徐光啟聞言,微微搖頭,笑道:“這一次,並非是花錢辦事,而是收錢辦事。”
“收錢辦事?”朱由檢愕然問道。
收錢辦事,又弄不來‘敗家值’,沒什麽吸引力啊。
“對,正是收錢辦事!”徐光啟撚須笑道:“這一樁買賣,還是額溫春指揮使主動提出,最近已經談好的事情。
本來,微臣已經答應了額溫春,委派一支築城隊伍,去幫一個野人部落的修築城堡;
今日面見陛下,剛好一並提出,請陛下恩準此事。”
朱由檢揉了揉眉心,苦笑道:“徐愛卿啊,朕怎都快要聽糊塗了,你還沒說清楚,到底是什麽事情呢!”
徐光啟輕咳一聲,笑道:“是微臣的錯。”
“是這樣的,額溫春指揮使看了咱們修築的……由檢1號城堡,頗為心動,便也想在距離此地二百余裡的一片河谷地帶,修築一座額溫春城,將一部分苦兀島上的族人遷徙過去,學習漢人開荒種田。
額溫春指揮使還表示,如果咱們的人幫其修築城堡,教會他們耕田種地,他們願意上交一大批金砂,作為交換條件……”
“不成!”
徐光啟話還沒說完,朱由檢直接一口否決:“給他們,不能修築城池,更不能教會他們耕田種地!”
“陛下,這是為何?”徐光啟一臉愕然,
忍不住問道。 朱由檢站起身來,眺望遠處蒼茫群山,似乎頗為躊躇不決。
“徐愛卿,你豢養過小貓咪嗎?”沉默良久,朱由檢突然問道。
“呃…微臣醉心於讀書科研,不喜貓狗之物,故而,不曾親自豢養過。”徐光啟老老實實的答道。
“那就難怪了,”朱由檢笑了笑,遙指南面,道:“看看,從這裡一眼望去,咱大明就在南方。
南方中原之地,善於農耕,性情中也多有墨守成規的毛病。
當然,這不是什麽壞事。
相反的,只能說,咱中原人有一種天然的文化優勢,這一點就很讓北蠻、建奴動心不已。
在他們眼裡,南方,中原之地,大明,就是一塊令人垂涎的肥肉。”
發了一番感慨,朱由檢收回思緒,這才說到正題:“額溫春,雖然暫時歸順我大明,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就像你豢養一隻貓,如果每次都給他喂得太飽,慢慢的,他就會生出懈怠之心,不肯半夜出去捉老鼠了。
徐愛卿,是不是這個道理?”
徐光啟略一沉吟,便想明白其中關節,還別說,草包皇帝說的還挺有道理的呢。
“不過,萬歲,那又為何要幫其他野人部落的修築城堡、教授其耕田種地?”這時,一直都沒吭聲的宋應星忍不住問道:
“同樣是非我族類,萬歲爺為何厚此薄彼?”
徐光啟忍住笑意,轉頭看向別處。
這個宋應星,也太……不會說話了。
草包皇帝朱由檢也笑了。
他伸手拍怕宋應星的肩膀,溫言笑道:“有一位上古先賢曾經說過, 如果你想追求一位美麗女子,最好的辦法,不是去直戳戳的尋她搭訕;
最有效的辦法,是先接近她的閨蜜。”
徐光啟:“?”
宋應星:“?”
哪位先賢說過此話?兩位大科學家陷入沉思,搜腸刮肚,苦思冥想,絞盡腦汁……
朱由檢哈哈大笑,道:“好了好了,朕開玩笑的。”
“朕想要的,不是一隻戀家的小貓咪,而是一隻老虎,獅子,要的是一群能攻城略地的虎狼之師!”
“朕要說的道理呢,其實很簡單,那就是你們回去後告訴曹文詔,讓他給那位額溫春指揮使畫一個更大的餅子。
比如,可以答應他,一旦攻破建奴的盛京城,朕許他一個親王。”
這句話,就說的十分透徹了。
徐光啟、宋應星二人登時恍然大悟。
這個草包皇帝,心,好髒啊……
……
送走徐光啟、宋應星兩位科學家,朱由檢又翻了一會兒地,方才扛了鐵鍬、鋤頭,向遠處的城堡走去。
那裡,還有一大攤子事,需要他去瞎指揮。
想想就舒服。
為了敗家值,朱由檢覺得自己蠻拚的。
“不知京城的草原鼠疫,控制住了沒有?”
“魏忠賢這個老閹貨,養虎為患,幫著客氏巴巴那條老母狗做生意,終於給大明朝養出一條毒蛇!”
“回頭,將那老閹貨,再閹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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