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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神話:西遊》第6章 逐音(下)
  在這樣“愁苦”的氛圍中,我赫然成為了他們的座上賓,並被熱情地邀請到他們的船上,與其同行。

  從此單調的海上生活,有了音樂的陪伴。

  當航行中,音樂響起的時,船與音樂便合二為一:

  浪來時,船隻隨波擺動,在音樂的加持下,平靜地劃開流水,向著最美的晚霞駛去;

  浪去時,船隻隨風而行,在音樂的交響中,勇敢地禦風飛行,向著最亮的星空靠近。

  沉醉在音樂的國度中,你會忘記當前的顛沛流離,不懼前方的暗流湧動,讓心靈在一次次的日升日落中,始終把握前進的方向,保留心底那份最初的熱忱。

  時間就這樣悄然而去,而我也認識了很多新的朋友,其中給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位名叫音癡的“少年”,還記得與他的第一次相遇:

  一位坐著簡易木式輪椅,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的少年笑著向我問道。“請問,你就是他們說的那位神人嗎?”

  “神人?哦,不,我只是一個凡人。”

  “但你會那種神奇的音階,對吧?”少年滿臉興奮的說道。

  “嗯……其實只會點皮毛。”

  “那已經很厲害了。你知道嗎?那美妙的音階,是我們從來沒有聽到過的,它打破以往音律的限制,看似複雜,但實則朗朗上口。這是一項多麽偉大的發明啊!”少年興奮莫名,兩眼放光。

  “這……其實你們才是更厲害的。”感受到他對音樂的癡迷,我苦笑著蹲了下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並試圖握住他的小手。但觸手的那一刻,感覺其食指冰涼,綿軟無力。我忽然愣住了。

  感受到我的震驚,少年笑道:“二年前,在與黑鮫的一次相遇後,我的四肢便廢了。”言語中沒有任何悲涼的色彩,仿佛在訴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對不起……”我小心地將他的手放回膝蓋,語調中難掩心底的失落。

  “不用這樣。其實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

  “高興?”我困惑地看著他的眼睛,只見他眼神清澈,透露出異樣的神彩。

  “是的,其實我是自願廢去四肢的……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聽聞鮫人族中發生異變,出現了千年難遇的黑鮫,他能唱出世間最美妙的歌聲,但其歌聲會對大腦產生巨大衝擊,讓人失去對身體的控制。

  我欣然前往,終於尋得黑鮫,請其高歌一曲。果然四肢被廢,但是我也終於聽到了他的歌聲……那確實是世間難得的妙音:

  初始輕柔舒緩,感覺比黃鶯更脆,比百靈更美,猶如一股清泉慢慢滋潤著心底的每一個角落;

  等到音調高昂後,又覺得力道比鼓聲更大,頻率比雨聲更急,就如從天而降的瀑布般瞬間洗滌著心靈的每一粒塵埃……”

  說著,少年眼神迷離,似乎陷入了回憶。

  “可這樣真的值得嗎?”雖然有點冒昧,但我還是忍不住問道。

  少年從回憶中醒來,略顯疑惑道:“你喜歡音樂嗎?”

  “喜歡呀。”我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既然喜歡,那為何不做?!

  至於是否值得,那是你們人族才會執著的東西。你們花費幾百年或是上千年的時間去爭論一件事情,都未必有結論,甚至今日的‘對’轉眼就變成明日的‘錯’,那值得與否又有什麽意義。

  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就堅定的做下去,何況它還是你喜歡的事情。”

  猛然間,我感覺自己的心似乎被什麽東西擊中,久久不能平靜,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穿越前看到的一段文字:

  1924年6月8日英國著名登山家喬治.馬洛裡,在第二次衝頂珠峰時壯烈犧牲,之前有記者的問他:“為何想要攀登珠穆朗瑪峰?”

  他回答道:“因為山就在那裡!”

  ……

  多麽簡單而樸實的一句話!

  這正是:

  你去,或者不去,山就在那裡,不高不低;

  你追,或者不追,夢就在那裡,不增不減;

  你愛,或者不愛,人就在那裡,不離不棄;

  你可以逃往遠方,去尋找新的淨土;

  或者勇往直前,掃蕩所有的障礙;

  失敗便爬起

  成功請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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