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聽到這話後,在座一群人眼皮直跳,啥意思,難道我們會偷你的酒。
楊歡去而複返,將木蓋蓋在酒缸上,又取出盛酒的木杓,將其擺在木蓋上,仔細看了一眼,將木杓和蓋子的角度記在心裡。
然後,又扭頭看了眾人一眼,這才向後院走去。
在楊歡離開後,所有人不約而同冷哼一聲。
“辱人太甚,難道我們會偷他的酒!”田豐氣道。
“我真想將這人大卸八塊,方能消心中之恨。”許褚氣得在大廳內轉圈子。
“你離他的酒缸遠一些,不要碰到杓子。否則,等他回來,懷疑我們偷了他的酒,若是傳出去,我們的名聲不要了。”陳公台道。
在場都是有頭有臉的,若是傳出去偷酒喝,哪怕只是謠言,肯定會被人罵上一輩子。
想到這裡,大家變得忐忑起來,不僅不去碰酒缸,還要小心翼翼地保護好它,生怕一陣風吹來,改變了木杓和木蓋所呈的角度。
楊歡來到後院,看到李元霸正在灶台前燒火。
酒館是前店後院的形式,院子東牆有一個草棚,算是做飯的廚房。
楊歡走到他面前,蹲下身道:“今天該來的都來了,你是怎麽想的?”
“我不想走。”
“嗯,抻一抻是好的,抻得越久,價碼越高。”楊歡道:“冀州袁紹,淮南袁術,許都曹操,本來一切自有定數,但你的出現打亂了定數,不管你加入誰,最後的結果,應該都不會太錯。”
楊歡認真地幫李元霸分析。
“我不想走。”李元霸又重複一遍。
“嗯?”
楊歡一怔,忽然明白過來,難以置信道:“你該不會真想在這裡當店小二吧?”
“嗯。”李元霸重重地點點頭。
“咱們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
楊歡騰地一下站起來,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李元霸撓撓頭道:“我覺得留在這裡挺好。”
“挺好?”
楊歡道:“我們現在吃的喝的,都是各路諸侯送來的。如果你不在這裡,他們還會送東西給我們嘛?如果沒有糧食,我們吃什麽。當此亂世,你可知道,為了一塊燒餅,就可以賣兒賣女。”
李元霸低下頭,往灶膛裡填了一根柴,道:“他們讓我去打仗,我不知道為什麽要打仗。”
楊灰點點頭,李元霸啪地一下出現在這個世界,無親無故,無父無母,幾乎和這個世界沒有什麽瓜葛。
他並沒有廝殺戰場,建功立業的動力。
楊歡留他繼續燒火,自己返回前廳,他剛剛回來,酒館內幾個人幾乎同時站起來。
“怎麽樣了,他有沒有決定?”
“肯定是跟我走。”呂奉先自信道。
楊歡擺了擺手,又搖了搖頭,先去檢查酒缸上的木杓,確認無誤後,方才松了口氣。
眾人眼皮直跳,需要非常努力的克制,才沒有把楊歡大卸八塊。
“各位,各位,我認真和他說了,他真的不想走。”楊歡道。
“不會是你們商量好的吧?放心,等到了許都,絕對不會虧待他。”曹子修道:“至於你這位酒館老板,我們也不會虧待你,你如果願意,可以搬往許都。”
“我絕對不會離開這裡的。”
楊歡斬釘截鐵道:“各位放心,我會同他好好說的,一定將他說服。”
曹子修想了想,的確想不到李元霸有拒絕的理由。
“那麽今日就暫且別過,改日再來拜會。”曹子修道:“還有一些禮物,專門送於李英雄。”
“哎呀,這怎麽好意思。”
聽到這話,呂奉先和劉玄德的嘴角同時抽動了兩下。
不好意思?
你根本不知道這四個字怎麽寫的。
“只是一份薄禮,送給李英雄的。”
“唉,那我就替他收下了,下次不許了。”
“我們也有一份禮物,還請交給李英雄。”紀靈道。
“我們這裡也有一份禮物。”田豐道。
幾人都準備了一份厚禮,就連劉玄德和呂奉先也不吝嗇,為了招攬人才,他們是非常舍得下本的。
隨從兵丁將箱子搬進酒館,足足六口箱子,一時之間竟有些挪轉不開。
等到眾人走出酒館,站在酒館前,呂奉先道:“各位,這裡是徐州地界,便有某家做東道,今日設宴宴請大家。”
“我看就不必了。”曹子修道:“臨行前家父有交待,讓我一定要去拜訪玄德公,改日再去拜訪將軍。”
劉玄德拱手道:“曹公子請。”
呂布下意識皺起眉頭,心想,劉備和曹昂湊在一起準備做什麽,難道打算裡應外合,來謀劃我的徐州城嘛?
“呂將軍, 如果不麻煩的話,我倒是想去徐州城?”田豐道。
“不麻煩,哈哈,當然不麻煩。”呂奉先笑著道。
最後,田豐、張先前往徐州城。紀靈、曹昂前往小沛。
曹昂心中打鼓,許都已經準備對宛城對手,最忌憚的便是北方的袁紹,現在,袁紹正在和幽州的公孫瓚戰鬥。
田豐和張繡的人湊在一起,他們會不會達成某種盟約。
在己方攻打宛城時,袁紹趁機出兵,導致許都腹背受敵。
曹昂深吸一口氣,感覺局勢變得叵測起來。
……
在眾人離開後,楊歡小心翼翼將酒館的大門關上,開始在大廳內清點財物。
幸運的是,每口箱子都附了一份禮單,只要比對禮單就可以弄清楚每家送了什麽。
箱中有盔甲、綾羅綢緞、文房四寶、金杯銀盞、玉器……
“金珠,有金珠誒。”
楊歡眼睛一亮,從一口箱子內找出10枚金珠,每顆都有一兩中,放在掌心沉甸甸的。
這些全都是硬通貨,如果是太平盛世,足夠活上10年,買上幾千畝田。
現在是亂世,貨幣體系已經全部崩了,很多時候,有錢都買不到吃的。
“姓李的,不要在裡面窩著了,來,幫我把它們抬進去。”
李元霸這才從後院過來,一張臉被爐火熏得發紅。
“爐火滅了沒有?”
“滅了。”
“滅了就好,可別引起火災,這家酒館比我的身家性命還要重要。”楊歡道:“來,幫我把它們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