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俏臉板著,很是生氣。
在她看來,這是安瑾瑜仗著徐浩的寵愛,給她上眼藥呢!
以前徐浩獨寵蘇貴妃時,安瑾瑜每日早起來慈寧宮請安。
如今得到徐浩寵愛,還沒多久,請安就如此敷衍。徐浩若再多寵愛一段時間,那還得了?豈不是要在她這個婆婆頭上拉屎?
聽完母后的話,徐浩恍然大悟。
原來,這才是母后想和自己說的話。
婆媳矛盾,古今中外,毫無二致。
徐浩清了清喉嚨,耐心地解釋道:“母后,此事都要怪朕,並非小瑜兒不尊重你,而是她真的辦不到。”
太后卻不信徐浩的說辭,認定是徐浩偏心安瑾瑜,目露神傷,泫然淚下。
“兒子有了媳婦忘了娘,哀家的命真苦啊!”
“哀家不如一頭撞死在慈寧宮中,也好早日去陪先帝。”
徐浩苦笑連連,母后說的話,太誇張了。
“母后,皇兒真的沒有騙你。”
“皇兒乃巨陽之體,皇后她每晚都要加班,不堪重負,醜時四刻(凌晨兩點)才能入睡,醒來時便已經是下午了,來慈寧宮請安自然晚了,還請母后你見諒。”
太后也是過來人,一下子就聽懂了徐浩委婉的說辭,心中泛起了漣漪。
皇兒英姿,遠勝其父。
“皇兒,既然皇后不堪重負,那你就讓其他后宮嬪妃,幫皇后分擔分擔。”太后語重心長地和徐浩說道。
徐浩苦笑一聲,不置可否,非不為也,實不能也。
重華宮那位,功力深厚,徐浩不是其對手,屢戰屢敗,大丟顏面,因此重華宮去的少了,獨寵坤寧宮。
太后見徐浩不說話,循循善誘地勸說著。
“皇兒,獨寵一人,這是后宮大忌。你要學會一視同仁,才能讓后宮太平。”
“你可千萬不要向你父皇學習,獨寵寧宓那個狐媚子,弄得后宮烏煙瘴氣的。”
太后話裡話外,還順帶貶低了一番寧宓。
寧宓,寧太妃,先帝在位時期的后宮第一美人,深受先帝寵愛,與太后關系極其惡劣。
太后與寧太妃鬥了幾十年,屢戰屢敗,心懷怨恨,直到徐浩登基為帝,自己被封為太后,才徹底出了一口惡氣。
徐浩自然知道母后和寧太妃之間的恩怨,笑笑說道。
“皇兒知道了!”
“皇兒,如今這后宮,冷冷清清的,沒什麽生機,你年紀也不小了,什麽時候給哀家生個皇孫啊?”
“膝下無嗣,會動搖江山社稷的!”
“母后放心,皇兒會盡力的!”
徐浩苦笑地應付著,母后雖然貴為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但是催婚催生的架勢,和普通中年婦女沒啥兩樣。
母子兩人談了許久,徐浩才以國事繁忙為借口,逃離了慈寧宮。
等到徐浩離開後,太后眼神閃爍,陷入了沉思。
“皇兒健壯,身體健康,還夜夜耕耘,日以繼夜。到現在還沒有龍嗣,肯定是坤寧宮和重華宮這兩塊地,肥力不行,耕了也白搭。”
“皇兒登基一年,也該選秀女了,等宮裡嬪妃多了,讓皇兒看花了眼,自然就不會獨寵一人。”
太后嘴裡喃喃低語。
她身為過來人,當然知道,女人每個月也就那麽幾天能夠懷孕。
其他時間耕耘,也是耕了個寂寞。
良田千畝,廣播種,總會有收獲的。
“金夏。
” “奴婢在!”
一名中年婦女走了進來,腳步沉穩,血氣澎湃,在體內流轉不息,一看就知道是武道高手。
此人,乃是太后的心腹侍女金夏。
“金夏,陛下也該選秀女了,你把帝都豪門的適齡女子摸個底,選幾個出色,畫幅畫像給哀家。”
“喏!”
徐浩並不知道,太后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開始為了物色嬪妃人選,準備選秀女。
不過徐浩即便知道了,也不會反對,反而要給太后點個讚。
知子莫若母!
時間在指尖上流逝,龍宮在薑禾的統籌下,有條不紊地建造這。
薑禾最讓徐浩滿意的一點,就是她花錢大手大腳,從來不摳摳索索的,一看就有大家風范。
國家大事,大臣奏折,都有安瑾瑜來處理,徐浩也樂得清閑。
禦書房中,安瑾瑜和往日一樣,批閱奏章。
經過這些日子的批閱奏章, 徐浩發現安瑾瑜的氣質,比以往多出了一絲上位者的威嚴。批閱奏章時的那股認真勁,像極了經乾的女秘書。
安瑾瑜不僅白天辛苦,要幫徐浩批閱奏章,晚上也忙個不停,在徐浩的指點下學習騎術,進展極快,讓徐浩刮目相看
“小瑜兒騎術大有精進,明日帶她外出郊遊,檢驗成果!”這個念頭一從徐浩的腦海中浮現,就像扎了根的種子似的,茁壯成長。
徐浩摟過安瑾瑜纖纖一握的柳腰,聞著她身上清幽的體香,輕聲說道。
“小瑜兒,這些天你幫朕批奏折,也累壞了,明日朕帶你去月牙湖遊山玩水。”
“妾身聽陛下的。”
“聽說月牙湖的風景很美,水光接天……”
安瑾瑜的語氣中,充滿了向往和憧憬,嘴角上掛著小女孩般的的喜悅笑容。
她這些天處理國事,也的確累了,明日外出散心,倒也是極好的放松。
只是安瑾瑜在憧憬明日郊遊的時候,渾然不知徐浩的險惡用心。
……
丞相府。
一張絕密紙條,被遞進書房。
紙條中的內容,很簡單,只有一句話。
“明日陛下攜皇后去月牙湖遊玩!”
看完紙條上的內容後,便將紙條丟入火盆,瞬間就被灼熱的火焰,燃燒成了灰燼。
“屠龍計劃,開始!”
張敬宗輕描淡寫地說了一聲,但身旁的管家,卻從話語中,聽到了濃鬱到極點的殺機。一瞬間,仿佛置身於修羅戰場,血染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