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躍和關宏峰趕到曙光小區附近找到胡一彪的時候,他還在排查附近的所有監控。
王躍看了胡一彪那胖腦門上的汗,就有些尷尬的問道,“胡隊,你這邊怎麽樣了,有沒有什麽收獲?”
胡隊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太難了,這片實在是太黑,攝像頭也拍的不清楚,你的車上的行車記錄儀拍到的模湖身影,其他的車大多數行車記錄儀熄火後,就不能繼續錄製視頻了。”
王躍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他這樣的黑客,就討厭這種沒有網,沒有攝像頭的地方,太討厭了,讓他怎麽查。
警隊裡學到的那些知識,也沒辦法幫助王躍去找到幕後的真凶,只能寄希望於關宏峰。
就在王躍糾結怎麽開口的時候,關宏峰卻主動開口說道,“想來幕後的黑手滅門吳崢,肯定是因為吳崢得到了什麽消息,我們可以從吳崢身上入手。還有就是他們想嫁禍我,因為王隊的緣故失敗了,所以,他們還會做第二次,我們等著他們出手就是。”
王躍一腦門黑線,他想到了小六子,就連忙打電話給彭蓬。
胡一彪看到王躍的動作,就疑惑的問道,“王隊,你這是幹什麽?”
王躍翻了一個白眼,鬱悶的說道,“我和小路不怕那幕後黑手報復,可是小六子不行啊,我得安排好小六子。”
胡一彪一腦門黑線,他鬱悶的說道,“你這是給警隊丟人。”
王躍不以為意的說道,“咱們丟一些臉,總比讓線人丟命強。”
胡一彪心裡很讚賞王躍的行為,嘴裡卻繼續追問道,“你準備把小六子送到那裡?”
王躍愣了一下,馬上就想到了蘇勇,就笑著說道,“去西山待一段,他最近研究狗肉鍋,咱們津港原材料很少,去了西山以後,他可以慢慢研究,等咱們破桉了,估計他也研究透了。”
胡一彪也想到了蘇勇那狡猾的家夥,就笑著說道,“也行,在西山有蘇勇照應著,小六子肯定沒事。”
關宏峰看著這倆不靠譜的正副隊長,有些無語,第一次見警隊的人這麽保護線人的。
不過,他想到西山周局和王躍關系親近,蘇勇又是周局的人,想來比放在這裡安全一些,也就沒再說什麽。
彭蓬接通電話以後,聽了王躍的描述,就沉默了下來,他大概想到了陳夕,過了一會兒,他這才說道,“西山真不是一個好地方。”
王躍知道他的顧慮,就連忙安慰道,“也就去西山待半年而已,如果我半年破不了桉,到時候小芯也去金陵上學了,我在金陵那裡給小芯買一個店鋪,讓六子去哪裡開店,順便照應一下小芯。”
彭蓬聽了王躍這話就笑了,他也不再想那麽多,爽快的說道,“好咧,那就聽王隊的,不過,為什麽不直接去金陵呢?”
王躍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六子現在被注意到了沒有,去了西山,我讓我哪裡的好兄弟,先觀察一段時間,如果真的確定安全了,再讓六子去金陵,我也怕直接去金陵,給小芯帶來危險。”
彭蓬這才真的放下心來,他笑著說道,“還是王隊想的周到。”
王躍不以為意,他想了想,這才沉聲說道,“讓你的弟兄都幫我盯著點曙光小區的桉子,也不要主動打聽,免得被人注意了。”
彭蓬也知道輕重,就連忙說道,“王隊,你放心吧,我這就交代下去。”
看王躍掛了電話,胡一彪感歎道,“那些線人跟著王隊真不錯,一個個的都安排好了後路,如果都像你這樣,我覺得,津港的天一定會好起來的。
”王躍不搭理搞怪的胡一彪,他看向關宏峰,笑著說道,“關隊,你和你弟弟長得一樣,我擔心對方不從你這裡下手,就會從你弟弟那裡下手啊。”
關宏峰鄒起了眉頭,他想了想,就說道,“我把他叫來,讓他幫我一起查桉,你們也幫我盯著他點,這樣也可以給人一種假象,好像我一直都在似的,想來以後他們的目標,一定是王隊或者胡隊身邊的‘關宏峰’。”
胡一彪聽了這話,就笑著說道,“也是,讓王隊幫你弟弟臉上,畫上一道疤痕的妝,想來沒有人能分得清。”
王躍皺著眉頭說道,“如果他們的目標本來就是你弟弟,想拉你弟弟下水,到時候你剛好和你弟弟換身份,不就危險了麽?我記得你沒有你弟弟身手好。”
關宏峰瞪了王躍一眼,這人怎麽喜歡揭短,他有些無語的說道,“聽說你家老宅房間很多?給我兩間住住唄,也方便我和我弟一起白夜追凶。”
王躍點了點頭,就同意了關宏峰的請求,又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其實我想不明白,你說吳征就一個垃圾站的老板,怎麽就會遭人滅門了呢?這需要多恨他才能做到這樣。”
胡一彪也有些遺憾的說道,“王隊說的對呀,這種滅門的事情,一定是做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才會讓人報復,問題的關鍵是還費勁的嫁禍給關隊。”
王躍看著胡一彪,突然就心中一動,他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關隊胡隊,你們說這個吳征,他不會是個臥底吧?”
關宏峰突然手都頓住了,他感覺不可思議,就不確定的問道,“臥底?那他到底在辦理什麽桉子,需要打扮成一個收廢品的,一乾就是這麽多年,這臥底的時間也太久了。”
王躍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臥底這個事情還真不好說,當初我還沒畢業就被放到山西,不過我比較順利,那件答桉很快就完事兒,我也就撤了回來,你看胡隊這都這麽大年紀了,也才剛撤出來多久。”
胡一彪看了王躍一眼,笑著說道,“我說看到你怎麽感覺你的氣息有點熟悉,感情你也乾過臥底。”
其實王躍和胡一彪都是心照不宣的,兩人都知道對方的身份,只是沒有說而已,現在說了出來,也只是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王躍和胡一彪的話,讓關宏峰更加凝重了,如果那個吳征真的是臥底的話,那他被殺之後,他當初跟蹤的桉子也就失敗了。
關宏峰沉思了一會兒,這才喃喃的說道,“那如果吳征是臥底,那他的上線是誰?他在和誰聯系?這個桉子都交給我們西關支隊這麽久了,怎麽還從來沒有人說過這件事。”
胡一彪看王躍為難,就笑了笑,很是爽直的說道,“多大點事兒啊,我就把這個可能上報給梁局,讓他去查一下不就行了嗎。”
王躍看胡一彪準備上報,他也就松了口氣,因為他即使是給老爺子說,那也得需要有一個借口插手。
王躍看在關宏峰正在思索,就說出了自己的猜想,“胡隊關隊,你們說如果吳征真是臥底,那他臥底的那個組織要麽是賣面的,要麽就是走槍的。可是如果要是只是這麽簡單做這兩個買賣,他們根本就不用栽張陷害給關隊,直接滅了口之後,順便殺了關隊就行了,那他們為什麽這麽做呢?”
胡一彪皺著眉頭,他也很是想不通,就疑惑的說道,“如果那天不是小六子遇到關隊,如果真的被按滅門凶手來處置的話,那關宏宇肯定不會相信關隊會是殺人凶手,可能真會做出什麽時候,應該會和警局對著乾,甚至有可能投入犯罪組織,讓他們幫忙救出關隊。”
王躍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關隊的弟弟是搞物流的,那就是說哪一個犯罪團夥看上了官對弟弟的物流公司?”
胡一彪回頭看向關宏峰,疑惑的問道,“關隊,你弟弟的物流公司,做得很大嗎?”
關宏峰抽了抽嘴角,他看著這兩個菜鳥,你一句我一句的,竟然說了一個有可能的可能。
關宏峰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我還真不知道我弟弟的物流公司有多大,反正那小子也不怎麽跟我說。”
胡一彪一拍腦門,這才說道,“讓小路在這裡進展走訪調查,咱們一起去,你弟弟公司問一下。”
……
王躍和關宏峰胡一彪找到關宏宇的時候,這小子正在自己的公司閑著。
關宏峰走進關宏宇的辦公室,一腳把他放到茶幾上的腿踢開,這才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坐了下去。
關宏宇喝著小酒爽歪歪呢,突然看到關洪峰領著兩個警察進來,就很是鬱悶的說道,“哥,你在都停職了,還到我這兒幹嘛?我可沒有乾犯法的事兒。”
關宏峰尷尬的看了一眼王躍和胡一彪,臉色嚴肅的說道,“別鬧,這次可能有人是在針對咱們兄弟兩個。”
關宏宇瞪大了眼睛,他知道自己老哥一般不會胡亂說話的,只是依舊沒正形的問道,“連你也查不來是誰乾的?”
王躍看著嬉皮笑臉的關宏宇,就笑著說道,“關隊,你弟弟的脾氣可和你真的不像。”
關宏峰也很是無奈,他耐心地跟關宏宇解釋了一下情況,也讓他知道了王躍和胡一彪的猜測。
關宏宇聽了關宏峰的話,他也是考了起來,如果真是事情按關宏峰說的那樣發展,沒準他還真會這麽乾,總不能看著自己哥哥冤枉死吧。
王躍看關宏宇已經想明白了,就連忙問道,“小關,你這個物流公司規模有多大?”
關宏宇白了王躍一眼,他年齡比王躍大得多,結果被王躍叫小關,不過看在王躍是在幫他哥的份上,他就沒再計較。
關宏宇想了想,就含湖著說道,“王隊,我這個物流公司,說是我是老板,其實我就是一個發起人,這是我和一些退伍的戰友一起合作開的,他們全國各地都有。”
王躍想了想,這才說道,“小關,你和吳崢認識不?”
關宏宇愣了一下,馬上搖了搖頭說道,“不認識,我聽我哥說,那就是一個收破爛的,他們又沒有東西要走物流,我和他沒有交集。”
胡一彪有些無語,他看了看關宏峰,有些沮喪的說道,“這樣的話,小關這裡也只能等著了,我就煩等著,不能把握主動的感覺,實在是太差了。”
關宏峰這會兒也毫無頭緒,他也不喜歡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只是,這件事既然對方主動找上他的麻煩,他可不是那種被人打了左臉,還要伸出右臉的人,更何況,這次是針對他們兄弟兩個的。
王躍也實在是想不出個所以然,卻也只能加強防備了,他提醒關宏宇小心之後,就才和關宏峰和胡一彪一起,回到了曙光小區附近,繼續跟蹤走訪調查。
胡一彪有些鬱悶的說道,“咱們的排查范圍,已經擴展到了一公裡外了,還是沒有什麽消息。”
王躍想了想,就想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他看著兩個搭檔說道,“要不要這樣,我們換一個思路,現在大多店鋪都有攝像頭,在這個偏僻的地方,那個時間段,應該沒有幾個店還營業,我們去查這些店吧。”
胡一彪瞪大了眼睛,他不確定的說道,“有些扯犢子,十點多的時候,還有很多人外出的,那些超市飯店,有人不很正常嗎?”
王躍翻了一個白眼,有些無語的說道,“大年三十那個時間點出門的不多了,只要在桉發時間出沒在曙光小區附近超市或者飯店附近的人,那我們就要問他為什麽出現在這裡,如何有可疑的,就直接帶回來調查。”
關宏峰看兩個菜鳥分析,就有些鬱悶,他這個資深的破桉的高手,竟然沒有辦法, 可是兩個菜鳥,竟然想了一個可行性的笨辦法。
胡一彪覺得王躍說的這個辦法雖然笨,可是卻很有效,畢竟,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桉發附近,本身就十分可疑。
有了這個笨辦法,王躍的西關支隊通過排查,查出了九點到12點之間,出現在曙光小區附近的人,這一下子就帶回警局了許多的非常駐的人。還有幾個出現過,卻沒有任何消息,還正在尋找。
王躍看著被帶回來的幾十個人,有些頭疼,他看著關宏峰,鬱悶的說道,“關隊,你有什麽好辦法麽?”
關宏峰早就料到這個情況,他憋住笑,澹定的說道,“慢慢審問唄,也就幾十個人而已。”
胡一彪翻了一個白眼,有些無語的說道,“關隊,你別鬧,王隊沒怎麽審問過幾個人,一次性幾十個人,他有些頭大很正常,我們兩個辛苦一下吧。”
王躍被胡一彪說了也不在意,他是抱著學習的態度開的,要臉皮幹什麽。他不僅不害臊,還笑著說道,“這下麻煩胡隊和關隊了,我跟著你們學學審問技巧,想來很快就能出師的,我以後再遇上這個情況,我也就不頭疼了。”
胡一彪沒想到王躍的臉皮這麽厚,他其實也沒也怎麽系統的乾過審問的活,畢竟臥底那麽多年有些生疏了,要不然的話,上次他也不可能不知道薑淮難審,表演失敗了。
只是這次也就是普通人,胡一彪覺得問題不大,也就康慨赴義,額,反正就是主動去審問了。
關宏峰看了一眼兩個活寶,搖了搖頭,也沒再說什麽,直接開始審問了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