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一處廢棄工廠。
張殿司面無表情地擦拭著手上的血跡。
一旁的移動終端的畫面中,齊楚恭敬地立在那裡等著張殿司開口。
張殿司擦完手,將紙巾對著地上躺著幾具屍體隨意一丟,轉頭看向齊楚:“管理者,你手下有部分人在聯系這些修煉者。”
“按照約定,這些修煉者我來處理,你那邊的人......”
沒等張殿司說完,齊楚連忙主動表態道:“請先生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他們。”
張殿司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對於你是否能管理好盛京,我不懷疑。”
“但是你能不能管理好你那群手下,我抱懷疑態度。”
“他們如今獲得了傳承,剛剛獲得力量的他們不知道世界有多大。”
“遠超普通人的力量讓他們心態上發生了一些變化。”
“雖然在面對你的時候,他們可能會下意識地保持一貫的尊敬態度。”
“但是你的意見在他們心中的分量可沒原來那麽重要了。”
“索哥說過,你是聰明人。”
“我相信你竟然選擇了站在我們一邊,一定囑托過手下那些人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要做。”
張殿司拿起移動終端,用攝像頭對著地上的那些屍體照了一圈後說道:“結果顯而易見。”
齊楚臉上表情沒什麽變化,可是他的眼睛裡,卻燃燒著熊熊的怒火,他聲音平靜對張殿司說道:“張先生,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處理好他們。”
張殿司並不認為齊楚能對付得了他的手下。
有些人一旦獲得力量,膨脹的欲望會讓他們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這種變化不同於突然獲得權利。
因為獲得權利的人依然在曾經的規則之下活動,他們依然會遵循規則,聽齊楚安排。
可現在齊楚的手下獲得的力量,儼然已經超脫規則。
他們膨脹的內心不會允許他們再屈服於一個普通人。
如果說獲得傳承初期,他們力量不足,懼怕城內的武裝力量,還會裝出屈服的樣子。
那麽隨著禁製越來越弱,他們的力量越來越強,他們的心思也就會越來越多。
在那些突然獲得力量的普通人心裡,他們現在也是超越普通人的存在,沒必要再用規則束縛著自己。
尤其是在盛京被封鎖的情況下,他們根本不知道外面有多大。
他們覺得,以他們的力量也可以上桌一起分蛋糕了。
這次他們背著齊楚和門派聯系只是一個開始。
是一個試探。
試探一下如今盛京名義上的王——索清秋一方的反應。
至於齊楚,此刻已經完全不被他們放在心裡了。
但是這些話張殿司不會跟齊楚說。
塵世間的管理者們在修煉者降臨初期是什麽心態,張殿司心裡有數。
雖然很多管理者積極地擁抱改變,但是長時間手握大權的習慣讓他們很難短時間改變。
別看面對自己和索清秋時候,管理者齊楚表現的畢恭畢敬,但是面對他曾經的手下,他才不會是這幅模樣。
這種心態不是簡單說兩句就能轉變的。
張殿司覺得還是讓齊楚經歷一下比較好。
齊楚作為索清秋認可的盛京秩序管理者,還是早點弄清自己定位對他們比較有利。
張殿司一邊想著,一邊關閉了通話,接著將目光看向一旁的幾個修煉者:“給斬月府、羲和宮、無相旗、鳳苑、無情谷的人發消息,就說事情已經辦妥。”
聽到張殿司的話,幾人面如死灰,其中一個平頭青年掙扎半天開口說道:“大人,有什麽事不能和平解決麽?”
“這消息一旦發了,咱們兩邊就不死不休了,到時候......”
“噗!”
“麻煩。”張殿司又從上衣裡抽出一張紙巾,接著擦起手來。
擦了幾下,也許是心煩了,張殿司直接將口袋裡的紙巾全部抽了出來丟在了一旁。
接著他蹲下扒了扒地上的紙巾,數了數數量,又對著幾個修煉者數了數。
沒等他數完,幾個修煉者連忙把他要求的消息發了出去。
發完消息後,幾人抬頭眼巴巴地看著張殿司。
張殿司對著他們暖心一笑。
就在幾人放下心的時候,幾個人高馬大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身後,直接捅碎了他們的元嬰。
“嘖,一個個的是不是在洞天裡呆傻了?”
“我都殺了你們這麽多人了,憑什麽放了你們幾個?”
“我索哥就是太心軟,在這些人明確有反抗之心的時候還不直接動手。”
“還想講究個什麽證據。”
“隨著禁製越來越弱,他們的實力會越變越強。”
“這種變數不現在就解決,以後留著都是大麻煩。”
“你不想動手就我來吧,誰讓咱們是好兄弟呢。”
張殿司著急現在就解決掉那些不聽話的門派自然有他自己的原因。
他計算了一下自己實力的提升速度,再對比了一下他記憶中那些修煉者恢復後的實力。
一種麻煩的感覺纏在他的心頭。
倒不是說那些修煉者恢復了實力後他和索清秋就打不過了。
而是那些修煉者恢復實力後破滅力太大,單靠他和索清秋想護盛京周全有點力不從心。
雖說自己有神國,可自己走的是神國入體的路子,所能煉製的神國戰士本就不多。
而且現在他又沒找到合適的神民,手機送的神民潛力有限不值得他深度培養。
這就造成了一個尷尬的局面。
一旦到了長夜的後期,他沒有足夠的力量壓製那些修煉者。
至於索清秋能提供多少幫助,張殿司感覺不會太多。
在神國入體這方面,索清秋走得比他還極端。
構建了聖體之後只能有十一個神國戰士,對到時候的局面來說完全是杯水車薪。
至於道兵。
索清秋就算有龍靈宇指導,他玩遊戲才多少時間,能做幾個道兵。
關鍵時刻,還得靠自己。
索哥,老老實實當一個戰略威懾就好。
想到道兵,張殿司一抬手,將一個道兵召喚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一臉感慨的看著這個衣著十分清涼外貌看起來二十來歲的姑娘造型的道兵,喃喃的說道:“那次索哥在我家,我說自己道兵造型有問題,不能跟他一起行動。”
“他沒有起疑心。”
“可只要你存在一天,這事總有暴露的時候,只能對不起你了。”
說著,張殿司直接將這道兵煉化成了一堆材料。
“話說,索哥手機裡竟然有那麽多我社死的照片,還好我聰明,玩了一手偷天換日。”
“現在,沒有了。”
心情愉悅的他好像忘記了,世界上有一種神奇的東西叫做雲端儲存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