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門外早已經架起了碩大的演講台,方羽本著能送走蘇北這個災星,就讓他舒舒服服地裝完嗶趕緊離開墨城地想法。
極為隆重地設置著這一切,那大紅毯子鋪在地上一直延伸了幾裡。
蘇北踏上紅毯,整了整衣衫,氣質悠然,信步閑庭地便是朝著高台走去。
——咚咚咚!
鼓聲瞬間響徹了整個墨城。
蘇北神色淡然地看著這一切,背負著雙手一副超然得道的模樣,突然便是看到前面的那一排人舉起嗩呐就要對著自己吹,汗毛瞬間便是支愣了起來。
連忙出手製止了住了,輕咳了一聲。
而後在一眾不解的目光中,輕輕笑了笑道:
“倒也不必這麽隆重!”
“蘇某所講之道也並非是什麽高深莫測的學問!”
“......”
跟在蘇北身後的蕭若情臉上兩個十分清晰大黑眼圈,有些哈氣連連,隨後便是看向了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的墨離。
墨離心情複雜地看著蕭若情眼圈上的陰影,小手緊緊地攥著。
兩道目光遙遙相望,而後又是同時背過了頭去。
......
走在紅毯上,在蘇北的刻意下,身後綻放著如太陽般耀眼的光芒。
早已藏在房簷後面的甄堅挺,仔仔細細地看著蘇北的手勢,見到時機差不多了,連忙打開了手中的籠子。
“唳!!”
鶴啼長空,自雲間而出,穿破朝陽。
正於此時,蘇北踏上高台,升日注金一半一半,映得青冠泛輝,玉面生煙,直直地撲入了數萬人的眼簾。
寂靜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皆是匯聚在了蘇北的身上,一個個眸子中皆是充滿著不可思議地震撼!
下一瞬,便是鋪天蓋地地歡呼聲:
“ohohohoh~”
“蘇長老,好帥啊!我要給你生猴子!”
“媽媽,那隻大鵝真好看!還會飛......”
“窩窩頭,一塊錢四個!嘿嘿!”
“......”
蘇北的眸子淡淡地看著台下數萬的聽眾。
所有人皆是翹首以盼,滿眼星星地期待著這位劍宗蘇長老將會說出什麽震撼人心的話!
蘇北斟酌著詞語,很快聲音便是在城主府上空響徹:
“噫籲嚱,危乎高哉!”
“修仙之難,難於上青天!!”
“......”
台下觀眾一臉疑惑地看著蘇北。
雖然不知道蘇長老在說什麽,但想必一定是什麽能讓自己道心有所精進地大道箴言!
因為人流眾多,其中不乏有一些本就有修為在身,亦或者其他大宗的弟子。
一名渾身肌肉虯結地兩米大漢聽著蘇北的話,眉頭緊皺著。
早些年曾聽說劍宗蘇長老一步一詩,連接吟誦出十八首傳世之詩,直降得功德祥雲漫天,心中雖有懷疑之色,但是眾說紛紜,自己也是辯不得真假,心中還曾對此神往已久。
一聽到蘇長老要在墨城講道,自己第一時間便是趕到了第一現場,就是為了感受一下將自己的師兄弟們,按在地上啪啪打臉摩擦的蘇北到底是何方神聖。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蘇北的聲音便是再次回蕩在城主府上空,
緊接著,語速逐漸降了下來,聲音卻是越發地慷慨激昂:
“爾來十萬八千歲,不與凡塞通人煙。”
“東風劍宗有仙道,可以橫絕二十巔。”
“天塌地旋修士死,然後劍宗仙路相鉤連。”
“......”
轟!
霎時間,天地間無限金光瘋狂地湧出,蒼穹之上射出道道金色光芒!
“嘶!”
在場的群眾皆是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議論聲瞬間便是升騰而起:“怎麽回事?這......這不是南風古國那些儒門弟子才能弄出來的天地異象嗎?”
“可是這異象不就只是存在於傳說之中嗎?我也不是沒有去過南風古國,那邊天天就有酸儒滔滔不絕地大講特講,最後周圍繞了一圈蒼蠅。”
“金光?傳世之詩?!天道認證?”
“不過蘇長老好端端地為什麽要突然念個詩出來?”
“咱們這些人都是大老粗,也聽不懂啊!”
“俺不知道,俺只是來領雞蛋的!”
“......”
那渾身肌肉虯結的大漢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咽了一口口水,緊緊地握著藏在袖袍子中的那本《掄語》,眸子深深地看著依舊口若懸河地蘇北。
秦山一臉震驚地看著蒼穹之上的祥雲,又是看了一眼聲音越發激昂,對這一切皆是信手拈來的蘇北,連咽了數口口水,差點噎到了。
他......他是認真的?
隨便搞個莫名其妙地演講,然後就做出了一個傳世詩?
這玩意不是很難嗎?雖然自己不修儒道,但秦山也知道怕是那儒聖的親傳弟子也不可能隨便做上一首詩,就引得金色傳說,漫天祥雲功德漫飄吧......
莫非自己猜錯了?這蘇北是真的在講道?!
蕭若情懵了, 使勁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三確認自己沒有眼花,沒有看錯!
——所以師尊來城主府講道,就是為了念詩?
他腦子裡面裝了什麽自己看不懂的東西?
蘇北滿意地看著蒼穹之上為自己灑落的大道生花,直說的天花亂墜:
“劍宗崢嶸而崔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
“修仙之難,難於上青天,側身張望長谘嗟!”
“......”
隨著蘇北的話音結束!
轟!
轟!
大道光芒落下,蒼穹上瞬間浮現出了蘇北詠出的《修仙難》幾個大字!
......
南風古國。
遠在墨城不知道幾百萬裡外的一處草堂內。
一名身高像是一名小山一般,袍子被橫練虯結的背肌狠狠地撐起,頭髮隨意扎起的中年男子,眼中瞬間出現一抹精光。
緩緩起身,目光遙遙地看向東方!
就在這個時候,一抹清伶悅耳地聲音傳到了中年男子的耳中:
“父親,怎麽了?”
中年男子回過頭來,看向面前的女子,搖了搖頭道:
“有人做出了一首傳世詩!”
“......”
草堂地煙囪冒著絲絲縷縷地青煙冉冉。
小小地草堂掩浮於水,有排排楠竹巧做籬笆,清風一刮,便是沙沙作響。
陽光照著,便灑竹籬,投的虹影孔孔格格。
女子輕輕地眨著好看地睫毛,柔和的陽光映照在那張精致溫柔地臉龐之上,輕聲道:
“傳世之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