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煙的聲調本就極美,清越,悠揚。
輕輕地哼唱之際,真能唱出那種讓人心馳神往的味道。
婉轉之中,更有泣血般的驚心動魄。
同那女子隻隔了一個石頭的絕世好男人,面色卻是十分的不自然。
就這麽靠在岸邊,嘴巴略有些乾燥,蘇北一動都不敢動。
心中早已經掀起了波濤巨浪。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沒有想到自己眼中亦或者天下人眼中的聖女....也不過如此....卻也過於如此。
赤身坐在寒泉中,泉水剛剛漫過他的胸口,蘇北將雙臂向後靠在岸邊,手臂之上的肌肉隱現著,水氣彌漫之中,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內心。
不去聽,也不去看岩石後面的種種。
不知是不是心裡原因,這些日子縈繞在蘇北心頭的一點疲憊,在這寒泉的浸泡中漸漸散去
閉上眼睛,回顧著自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的種種,曾經隻想鹹魚收徒弟等死,靠著徒弟們吃軟飯而走向巔峰的自己,何曾想過,竟然也會有為了宗門拚成這一番模樣?
而且時至今日,不知不覺中,自己周身的女子竟然這麽多了,雖然不知道她們為何傾心自己
或許是因為自己太帥了?
美人恩,背負的越來越多了。
蘇北曾經有過一個不切實際的古怪念頭,這麽多年來,無論自己如何的放任,如何的想要鹹魚過自己所追求的,自由的灑脫的生活。
卻是似乎總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背後默默地推動著一切。
是自己想多了嗎?可近來夢中的一切卻好像是何人通過這種方式,想讓自己回想起來什
“頭痛啊,即便是回憶起來又有何用?”“我不是我啊,
他不由得搖頭苦笑
蘇北正在胡思亂想什麽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句帶著疑惑地語調,而後睜開眸子,透過岩石,目光看著那隻纖細的手掌,輕輕地托著。
“咦?怎麽又大了?’
-寒泉水面浮動,在月華之下明晃晃地,一切都是顫顫巍巍。一隻晶瑩的玉足忽然猛地抬出水面,足弓收緊。
許久之後,方才無力的落回水面之上,而後慢慢縮進水中。陷入了那方夜幕。
月華如水。
於是
噗嗤一聲,蘇北沒有憋住。
“誰?’
鑰煙的眸子猛地一凜冽,下一瞬間,儲物戒指中便是出現了一件白色紗衣,匆忙地披在了自己身上,向四周觀望著
整個身體全部浸在水中,水流浸濕了她的紗衣,白色紗衣貼合在白皙的肌膚之上,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線,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雖然隔著一層被水浸濕的衣衫,但是蘇北卻是相信,這一種若隱若現,絕對比她剛才那番模樣還要誘人。
長發柔順的散落著,渾身滴水的樣子有些狼狽,但卻更加美豔不可方物!
兩道目光對視,蘇北體內的那一根莫名其妙的紅線終於在此刻發揮了作用,鑰煙咬著薄唇面無表情地望著蘇北。
蘇北平時不喜歡摸鼻子的,因為他覺得這個做法很掉價,但是此時此刻或許只有這個動作能緩解他的尷尬,身上的傷口在寒泉中自動愈合著,他一臉苦笑道:
“聖女,我說這是意外,你相信嗎....
鑰煙默默地望著他,並沒有起身,因為她只有上半身披了衣衫。
她的目光望著不遠處的岸邊,上面放著她的貼身衣物,諸如肚兜綢褲什麽的。
然後,一陣不合適宜地風吹過,卷走了她的最後一絲幻想。
蘇北抬起頭,望著自己的長衫同她的肚兜漫天飛舞的模樣,也不知道說什麽,一臉的尷尬
“聖殿的...挺大的哈。
月色下。
他的長衫和她的肚兜交織在了一起。
聖女重新坐了回去,目光古怪地看著一動不動的蘇北。
原以為自己會很生氣,可是不知為何,被他看了身子,心中卻是沒有那種恨不得一劍斬了他的衝動?反倒是那一絲的悸動越來越強烈...
只是,面色上不能表現出來心中所想的這般。
“你都看到了?‘
聲音平淡,卻是帶著強烈的威脅意味,蘇北確定只要自己點頭,下一刻,或許就會再次穿越一回。
“沒.隻聞其聲,不知其意。’
蘇北低頭,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鑰煙卻是被蘇北這老實的回答弄笑了,不知怎地便是想到了自己看過的厚厚一摞,裡面自己曾懷揣著的夢,男女主的認識不都是從一個看光開始?
只是可惜,自己注定是不會有感情的。
即便是確確實實對這個男子起了一絲興趣,盡管連她自己都覺的莫名其妙。
一一可他是姬南玨感興趣的人。
自己還能和徒弟搶男人!?
於是鑰煙嘴角借著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幽幽道:
“聽到了什麽?
“回聖女,蘇某聽到了這世間最美妙的歌聲。
“呵,活了幾百歲,在這裡給我裝單純!?’
蘇北一臉苦澀,自己要怎麽回答啊?
而且鑰煙並沒有自己意料中的那般尖叫,說起來上一次見到....皇后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那會兒自己看的真切,這一次透過岩石,就好像是看了一個打了馬賽克的,索然無味。一一自己可是超清無馬戰士。
看鑰煙的反應,難不成這女人內心還是一個渴望感情,愛而不得的剩女?
一個人孤獨的自我療傷時,被自己撞見了,反倒是勾起了她心中的熊熊火焰?
似乎是因為長時間坐著不動的緣故,蘇北隻感覺自己的雙腿好像沒有了知覺。“那個,聖女......我腿好像麻了,好像沒有知覺了。’
“嗯?’
劍宗的駐地。
議事房內
聞人平心眸子凝重地看著劍宗的眾人,所有人皆是一臉嚴肅,除了蘇北同單無瀾之外,就連剛從暈厥中醒過來的席青衣同墨行簡也在這裡。
她望著窗外地皎月,終於是開口道:
“叫你們來的原因,其實也只有一個。’
席青衣若有所思地看著聞人平心,似乎是已經猜到了什麽。
“道宗輪空。’
“明日佛門戰星月宗。’
聞人平心的話音一落,瞬間在場的所有人眸子皆是怔了一下,而後不做聲息。“這件事,不要告訴蘇北。’
“他的傷勢很嚴重,以他的性格,若是知道了這件事.....
隨後聞人平心看向了蘇北的三個徒兒,又是看向了單無闕,以及墨行簡等人,囑咐道:“告訴蘇北,劍宗輪空了,成功晉級,讓他什麽也不要想。’
這件事便是需要幾人配合,演出一副很歡喜的模樣。
蕭若情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他也不想再看到蘇北一臉憔悴躺在床榻上的模樣了。席青衣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
“雖然很討厭無華闕,但是......真的戰不過他們啊。”
“不過劍宗能有這個名字已經很好了,沒有止步不前。
一眾人皆是點了點頭。
畢竟有一句話叫做,得到的都是僥幸。
聞人平心抬頭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要子時了,那一輪明月在夜幕中高懸著。“說起來,蘇北怎麽還未回來?‘
“想來有單無瀾在她的旁邊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吧。
畢竟經脈破損不是什麽小事,或許需要泡很長的時間吧。
單無瀾倚靠在一根樹乾上,眸子靜靜地望著蒼穹之上的月色。同樣的月色,不知為何在不劍峰上就顯得更明亮一些。
“那些桃花開了嗎?
她喃喃自語道。
而後便是看見了飄在半空中的長衫與交織在一起的那個淡月色肚兜。她眸子一臉疑惑,連忙便是跳下了樹,朝著蘇北的方向走了過去。“風怎麽會這麽大?
隨著步子越來越近,依稀能聽見聲音,斷斷續續的。
“我腿好像沒有知覺了,嘶一
“你傷得這麽重....換姿勢活動一下吧。”
腦子頓時是一片混亂,好家夥,一個不留神,他就又.
匆匆的朝著蘇北走了過來,準備把今日白天憋在心中的委屈一股腦地全部釋放出來,而後便是看到了依舊在原來的那個位置,不曾動彈過半下的蘇北。
以及不遠處,一襲紗衣被水浸濕,一臉形容不出來表情的聖女。
憋了半天的委屈硬生生地停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
“聖女。’
朝著鑰煙打一個招呼,最然知道事情並沒有自己所想的那樣,但是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早已經完事了!?
眸子依舊冷淡地看著鑰煙,看著她的傲然山巒,又是低下頭瞄了一眼自己。
“聖女怎麽在這兒?‘
語氣不是很友善,就差把別勾引我男人的幾個大字拍在了鑰煙的臉龐上。
鑰煙一手玩弄著水花,望著眼前的女子,看著她較汁的模樣,存心便是想要戲弄她一番:“哦?聖殿的任何地方都是我的。’
“我怎麽不能在這兒?’
言語之間充斥著成熟女子的味道,不似那般青澀,但是同聞人平心想比,卻又多了一絲.蘇北不知道怎麽形容。
若是非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把魚紅袖同聞人平心捏在了一起!?
這種性格就是做大房的料啊!
一可惜了,就是太大了。
單無瀾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而後走下寒潭,便是掐著蘇北的大腿,開口道:“有知覺嗎?
蘇北搖了搖頭,突然又是開口道:
“完了,我的胳膊也沒有知覺了....
話音一落,便是見得周圍無窮無盡地靈氣毫無征兆第,突然便是朝著蘇北的身體湧入。
聖寒泉內的靈氣不斷地在蘇北周身徘徊,而後尋個機會一般便是迅速地湧了進去,蘇北隻覺得自己的體內恍惚之間好像一個巨大的火爐,那一顆在丹田之中久久未能吸收掉的造化丹,在這一刻,所有的藥力徹底的融入了蘇北的體內。
一品經絡丹借著玲瓏珠的仙氣重新塑造著蘇北的每一根經脈,延伸著,同之前相比大不相同,宛若雲泥之別。
月色明亮,光芒在聖寒泉中反射著,恍若是要遮蔽住整個蒼穹。
漫天的大道氣匯聚成一片帷幕,遮擋住了月光,而後又逐漸地散開,一道道銀色的月芒灑在蘇北的身上。
蘇北即便是在蒙,也知道,自己這是要突破!!
一天之內連續的三顆一品丹藥,氣血丹,造化丹,經絡丹,配合著玲瓏仙氣的洗刷...單無瀾一臉震驚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
忽然隻覺得蘇北的身體極為地灼熱,竟是將他周身的寒泉蒸的溫度升高。
鑰煙的一對鳳目怔然地看著蘇北,猛地站了起身,任由啦啦的水花從身上流下,身體暴漏在空氣中,喃喃自語道:
“至陽!?‘
沒有至陰的壓製,他是怎麽活下來的?
自己為了壓製姬南玨的至陰,想盡了一切辦法,可是蘇北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這個男人身上越來越多的怪事。
姬南玨知道這件事嗎?
難道是因為她知道這件事所以這幾日才心神不寧?
雷聲轟鳴,恐怖的雷雲匯聚在了蘇北的上空,恍若一隻猛獸,似乎下一秒中便是能將他整個人吞噬下去。
蘇北一臉悲催絕望地看著堂皇天雷。
還從未曾經歷過這雷劫,自己不能被劈死了吧。
仔細想想,穿越這麽久以來,自己也沒有做過什麽缺德的事,做得最多的也不過就是偷看聞人平心洗澡,對一些陌生的路人見死不救,沒事總喜歡對自己的徒弟產生一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烏雲如墨,無邊無際,黑壓壓的蓋在大地之上,近的仿佛觸手可及,暗的仿佛夜晚來臨。一道閃光陡然撕裂了所有黑暗,朝著蘇北落下!
蘇北閉上眸子,心中暗道吾命休矣,
單無瀾臉色煞白,瞬間催動著周身的靈氣想要幫助蘇北抵擋住這恐怖的天雷。
渡劫可謂是修士中一件天大的要緊事,尋常之人渡劫都是算好了日期,做好了百般準備,確保萬無一失地情況下,如此渡劫。
可蘇北呢?
本就傷的這個模樣,這個時候幾道天雷劈下,能活簡直就是一件奇跡!
“轟!!”
蘇北早已經將周身的大道氣凝聚成一團,護在頭頂,腰間的那柄青萍劍在此時卻是蠢蠢欲動,仿若對這天雷極為感興趣的模樣。
“鏗鏘!’
劍鳴璀璨!
徑直地飛向天雷,閃電擊中在它的劍身之上,劍娘送給蘇北的劍鞘瞬間化為灰飛...聲音在整個聖殿,傳至百裡之外,所有的修士皆是朝著聖殿的方向望去。
鑰煙終於動了,面色凝重地對著那天雷,一招手。
聖寒泉之上瞬間顯現出一層月色的半透明壁障,被閃電擊中蕩漾著一層層漣漪,無形的靈波與氣流猛地擴散開來,狂風湧起。
“轟!’
這一道閃電之後,卻有著短暫的停息。
黑暗之中的烏雲湧動仿佛在匯聚著更強更大的力量,好徹底擊破這阻礙它的屏障。
鑰煙輕咳一下,感受著體內靈氣的飛速流逝,眸子越發地凝重起來。
這蘇北是怎麽回事?為何這返虛後期的天雷竟是連合道的都比不上!?
蘇北心中苦澀。
他娘的,還帶這麽玩的?
系統給自己突破的境界,那未曾渡的天雷,都在這一刻找上來了??
大可不必這麽對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