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宗?」
魚紅袖蹙了一下眉頭,望著眼前的幾名元宗弟子,看他們的神態似乎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思兔閱讀STO520.COM,無錯章節閱讀】
幾名修士看著面前的女人的模樣,連忙是低著頭,肯定的回道:
「對對對!」
「前輩可以隨意的去打聽打聽,現如今整個二十一州的宗門不是封宗就是被滅掉了」
「我們哪裡敢說謊欺騙前輩啊。」
「」
魚紅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意地揮了揮手,幾名修士瞬間如臨大敵一般,飛一般的朝著遠處逃竄。
望著幾人消失的背影,她雙手扣在一起,不斷地捋著這越發混亂的思緒。
隨後她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紛亂的想法刨除,當務之急是要儘快將二十一州的事情通知到聖地,請聖女出關,方才有機會平息這一場浩劫。
「牡丹眾應該不會背叛,好在當時讓她們調查倒懸天之事時,便已經盡數的撤離宗門了。」
「若是真如這幾個弟子所言,那十大宗門,出現亂子的怕是不止一個。」
「南皇布置了這麼多年,在暗中下了這麼一道大棋,怕是就要將整個二十一州一網打盡,用來構築那個什麼天道。」
「必須通知牡丹,要將這些宗門所有尚存的力量整合在一起」
這一隻幕後的黑手很高明的編織除了一張大網,將整個二十一州所兜了進去,明知道幕後必將還有進一步的恐怖動作,但僅憑自己現在所了解的線索,完全摸不到下一步的頭緒。
很快,魚紅袖便已經將自己將要做的一切事情在腦海之中整理好,將茶碗之中的茶水喝乾,身影便是瞬間的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聖地,烏城。
水榭院落內,一名女子垂著滿頭纖柔濃黑的秀髮,就這麼靜靜地坐在院落的中心。
她的腰肢纖細,外罩著一件早已經布滿了塵埃的紗裙。
空曠的院落內除了她之外,只有一顆很是茂盛的老槐樹,雖然天氣已經入秋,但仍舊殘留著不少的樹葉,午後的陽光透過了枝葉的縫隙,灑落在地面之上,形成了一塊塊兒細碎的金色斑駁。_o_
女子身下的那一塊兒很光滑的青石,因為坐的時間過久,顏色微微有些發深。
鑰煙緊閉的眸子微微的抖動著,她的那一顆心不斷地跳動,隱隱有些不安。
聖地因為她的閉關突破已經關閉了很久,但距離那最後的一步,她隱隱能觸摸到一角,但終究還是無法跨過。
現在的境界,似乎在一種很玄妙的地步,未臨大乘,但又超過了半步大乘。
「冬冬冬——」
院落之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鑰煙的眼皮緩緩地睜開了一半,抬眼朝著門口望去,待看清走進門的女子之後,方才開口道:
「蝶衣?你來做什麼?」
這幾日,她似乎都在自己的院落之外徘回不定,雖然自己並沒有有意的去觀察她,但依舊能察覺到她加快跳動的心跳,似乎同自己一樣,心中同樣的不安。
「總感覺你有什麼心事一般。」
「」
蝶衣收回了手,輕輕地咬著唇角。
秋風掀起了她臉龐之上的冪籬白紗,雖然僅僅只是露出了一角,但依舊是能看到她若秋水瀲艷的童以及那紅唇的朱唇。
蝶衣心神不寧地望著鑰煙,她在猶豫。
她不知道這世界會不會因為自己的輪迴而導致時間線的變遷。
但就在上一世的這個時候,二十一州的扣仙門在南都召開了。
雖然那一世的自己並沒有去,但依舊清楚在那兒究竟是爆發了一場怎樣恐怖的暴亂。
上一世,是那個男人親自登門請聖女出關,。(本章未完!)
三百六十二章儒聖,蒼穹為棋盤,星辰為落子
方才平息掉了那一場並不知到幕後黑手究竟是誰的霍亂,也不知道這一世,這一切究竟會不會發生。
但,這並不是她所猶豫的原因。
她之所以躊躇不前,是因為心中一直浮現著一道聲音:
「推動了南都浩劫的幕後黑手,是他嗎?」
「他還會這麼做嗎?這一次,聖女可以阻止他嗎?」
「若是真的再次發生了這一場浩劫,還會有接下來的血禍之亂嗎?」
「他還會再次殺掉自己嗎??」
「」
終於,蝶衣平息了劇烈的心跳,而後就這麼看著聖女,緩緩地開口道:
「師姑姑。」
「蝶衣最近的心神總有些不安,總覺得這二十一州好似有大事發生一般」
有蕭瑟的秋風起,有些許枯葉從枝上落下。
鑰煙從那塊兒石頭之上緩緩地站了起來,她的眸子凝重地望著蒼穹之上的那一道裂痕。
——距離聖地很遙遠,方向好似在倒懸天。
即便是她在這兒,依舊是能感受得到現場的那一道靈氣風暴究竟會有多麼可怕,那已然達到了臨近大乘的波動。
「是的,你的直覺是準的。」
「我想,很快就會有人找上門來了」
鑰煙神色微冷,她的神識瞬間籠罩在了手中的戒指之上,感受著其上的各種靈力波動。
「南都的靈氣流動的不正常,我已經查探不到其中的靈氣了。」
「那裡,恐有變數。」
「」
就在兩人相互對視之時,突然之間,一名聖地弟子神色匆匆地朝著水榭院落跑了過來,低著頭,雙手呈著一張長老令牌,神色恭敬地開口道:
「聖女,星月宗宗主魚紅袖手持第十九長老令牌,請求面見聖女。」
「她說有十萬火急之事,要同聖女稟報!
」
鑰煙的眼眸平靜如潭水,伸手接過了那張令牌,而後回道:
「速速讓她進來。」
「同時,準備打開聖地,向天下宣布。」
鑰煙整理了一下衣襟,伸出手接住了一片秋葉:
「孤,出關了!」
「」
南都,千帝墳。@精華\/書閣*首發更新~~
這是一座幽暗的地下宮殿,深深的埋葬著南都的歷代皇帝,雖然起名為千帝,而實則葬在其中從最久遠的開始數起,也不過堪堪八位。
一名壯碩的中年男人就這麼望著擋在自己面前的光幕,感受著其上不斷流動的靈氣痕跡,微微嘆了一口氣道:
「南皇啊,那終究是老夫的弟子們。」
「這一次,你做的有些過了!」
「」
他低下頭,望著趴在自己背後的小姑娘,而後伸手拍了拍她的龍角:
「這世界很真實,那些高高在上的修仙者說自己不想要人間的榮華富貴,其實這很可笑。」
「因為他們本來就已經高於了俗世的榮華富貴之上,若是把他們的一身修為毀去,讓他們從雲端打落泥土,化作塵埃,你看他們還要不要?」
「這世界上沒有人可以灑脫到沒有任何的追求,道理很俗,卻很真。」
「皇帝享近了世間的榮華富貴,卻想要長生,這本就是一件有違天道之事。」
「」
敖月瞪大了金色的童孔,一臉疑惑地看著他,不理解他為什麼要摸著自己的角,對著自己絮絮叨叨。
自己很不喜歡別人觸碰自己的龍角,但面前的這個中年男人是爺爺所託付的,再加上自己也打不過他,所以只是很乖巧的看著他。
「老頭兒,你想要表達什。(本章未完!)
三百六十二章儒聖,蒼穹為棋盤,星辰為落子
麼?」
「」
儒聖隨意地笑了笑,背負著雙手輕輕開口道:
「南皇將老夫約到這裡,是想要用南國歷代的龍氣來約束老夫。」
「他料定老夫不會隨意地對南國的國祚出手,若是將這座千帝墳毀掉,老夫的身上就會背負著這一道罪孽,同南國之間,結下一段不可彌補的沉重因果,此生飛升無望。」
「這一道光幕很脆弱,脆弱到只需要輕輕一摸,整個千帝墳便會隨之崩塌,但這個代價卻很重。」
「就像老夫此前和你說的一樣,這世間沒有任何人可以免俗,人都有所追求的東西,即便是老夫,心中對於那個長生,依舊是心有執念。」
「」
這一次敖月聽明白了,她將腦袋向後伸了一下,避開了他的手,開口道:
「老頭兒,那你到底要不要出去呢?」
「還是等外面打完了,讓南皇放你出去?」
「」
儒聖伸出手摸著那道光幕,光幕一點一點的破碎著,整座千帝墳也在這一刻劇烈的晃動了起來,泥土與塵埃宛若瀑布一般,傾瀉而下,大地震顫。
「出去啊。」
「老夫那些迷途的弟子還在外面呢。」
「」
傲月詢問道:
「那你不想長生了嗎?」
儒聖聽了,眼眸之中逐漸地泛起了一絲光亮,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蒼穹,開口道:
「有比飛升更重要的東西,至少此刻,老夫才真的配被尊稱一聲儒聖吧。」
「你隨老夫出去了之後,就不要回頭,離開南都吧,回到北海的龍池。」
「」
轟——
千帝墳轟然崩塌。
伴隨而來的,還有不可知的氣運因果壓在了儒聖之上,天地之間就像是一次棋盤落子。
一方「棋盤」的雛形在南都的上空漸漸浮現,一股浩然正氣沖霄而起,狂風暴雨不得入。
在他的周圍,濃重地黑雲很快地席捲而來。
一條銀色的龍身破雲而出,翱翔在狂風雷鳴之中,很快地消失在了天際,而中年男人的棋盤卻是越來越龐大,幾乎快要霸占整個天空。
一顆顆落子破空而去,棋子的光芒絢爛,浩然之氣雄渾,以至於漫天的濃重黑霧頃刻之間,破散開來,如仙人從中兩分雲海,滾滾雲海一半向左退去,一半向右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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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聖負手立於棋盤之上,目光看向了問仙山,遙遙地望著在不遠處等候已久的南皇。
「老夥計,等候多時了。」
此時此刻,他的眼眸之中已經近乎看不到了童孔,只剩下了無盡的浩然,其中有漫天的書卷氣息閃爍,他微微咧開嘴角,左手撩起右手的寬大袖口,右手向前一點,微笑道:
「落子。」
星星點點如棋盤。
星羅棋布。
一顆顆宛若星辰的棋子就這麼出現在了天地之間,看似毫無規則可言,實則所到之處,就連聲音都開始逐漸地寂滅,三千六百棋子!
這一刻,整個南都的人皆是抬起頭,不可思議地望著蒼穹之上的那一幕。
同姬如青隴交戰的姬南珏在察覺到這一股氣息之後,不約而同地停住了手中的動作,勐地抬起頭,朝著遠處望去。
姬南珏喃喃自語道:
「是儒聖。」
道宗,元宗,劍宗所有宗門的長老弟子仰望著蒼穹,望著那一股沖天而起的浩然之氣,眸子中閃動著雀躍的光澤:
「他來了」
以蒼穹為棋盤,星辰為落子,囊括了整個天幕。
此時天地不見風雨。(本章未完!)
三百六十二章儒聖,蒼穹為棋盤,星辰為落子
,仰頭可見漫天星辰。
夕陽西下的黃昏時分,一位衣著不俗的貴公子,滿頭的白髮,雪白雪白地,身側放著一個碩大的劍匣子,就這麼躺在一雙修長的大腿之上。
男人的身旁有一顆松樹,松樹下坐著一名面無表情的女子。
身上披著長衫,頭上帶著面紗遮擋住了那張傾城的容顏,只是她的那雙童孔卻是滿帶著疑惑之色,就這麼注視著仰躺在自己雙膝上的男人。
她不明白為何自己關鍵的時刻會動,也並不明白為何自己的胸膛處會缺少了一顆炙熱的心。
「咳咳——」
蘇北緩緩地睜開了眸子,只覺得嘴唇乾裂,喉嚨處好似被刀子割肉一般,傳來陣陣的劇痛。
「天機子」
荒妃平澹地看了他一眼,雙腿下意識地並了並,隨後看著他澹澹開口道:
「孤名荒妃。」
很快,蘇北感覺到自己的腦袋陷入了一片溫軟之中,鼻尖還縈繞著熟悉的香氣。首發更新@
他的腦袋一時間有些混亂,望著荒妃那張熟悉的臉頰,轉而抬頭看著頭頂天際的那一片火燒雲。
入目的是絢爛的紅黃二色,連帶著一片遮擋住火燒雲的山巒。
蘇北伸手敲了敲劇痛的大腦,吐出了一口濁氣,開口道:
「我知道,我是說,天機子在哪兒?」
「」
荒妃看了蘇北一眼:
「自己都要死了,還管別人?」
「」
蘇北一手拄著地面,掙扎著起身。
胸膛處斷裂了不知道幾根肋骨,似乎體內的靈氣完全乾涸著,也感受不到雙腿的知覺。
氣喘吁吁的做完這一切後,蘇北仰起頭,直面荒妃,終於詢問道:
「我的意思是,你補刀了嗎?」
「」。
三百六十二章儒聖,蒼穹為棋盤,星辰為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