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紅絲履俏邁,腰間劍鞘輕懸,腰身宛若水柳,輕輕一握便折。
持續往上,便是雙峰顫危,肌膚宛若凝雪......在往上,是唇若櫻點,繡月彎眉,只是,那張本應該傾城的的臉此刻鐵青著,毫無顏色。
——劍宗,蕭若情!!
整個經前殿中針落可聞,一眾修士擺明了一副看熱鬧吃瓜不嫌事大的模樣,不留痕跡的朝著兩女所在的位置移動了過去。
墨離望著不緊不慢朝著自己走來的女子,面無表情,長劍依舊架在敖宇的脖頸間,她摩梭著劍柄,澹澹地哼了一聲:
“嗯,好得很,謝過師姐關心。”
蕭若情微微眯著眸子,冷笑道:
“我還以為你要住在經前殿呢,怎麽不躲了?”
“哎幼,手握劍握的倒是的挺緊的,敖宇說了什麽就要殺了人家?”
“立刻離開這兒,和我回劍宗。”
一邊說著伸出右手的兩根手指,輕輕夾住了抵在敖宇脖頸間的劍鋒,屈指一彈,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鳴蕩。
下一刻,蕭若情的臉色一頓,拿出了師姐的做派,言語之中帶著母庸置疑,大聲呵斥道:
“墨離,這裡是佛門金祖庭,不是劍宗,你好大的威風啊!”
“在經前殿拔劍?這是對佛門赤裸裸的蔑視吧。”
“......”
一旁閉目養神的法流聽到這句話,眉毛明顯挑動了一下,嘴角抽著,余光撇著地板上從大門口一直延伸了半個經前殿的痕跡,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最後幽幽歎了一口氣。
“阿彌陀佛,經前殿莫要大聲喧嘩。”
“還請幾位給老衲一點薄面,兩位施主若是有什麽矛盾,請換個地方。”
“......”
墨離已經從剛才那一刹那的震驚之中緩過神來,繼而咯咯的笑了起來,一隻手攬住了蘇北的腰肢,很顯然將法流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她的嘴角突然彎起了一個極富有侵略性的弧度,銀色的童孔之中滿是嗤笑:
“咯咯咯,師姐。”
“這句話怎麽也不應該從你的嘴巴裡面說出來吧?”
“而且,我憑什麽要聽你的?”
“......”
說話之間,刻意地向前挺了挺傲然地山巒,挑釁的凝視著蕭若情,見她一直鐵青著臉,繼續開口道:
“我倒是沒有想到你能追的這麽快?你給劍娘和子君師妹灌了什麽迷魂湯?能讓她們答應跟著你千裡迢迢的來這兒?”
“我勸師姐還是早些回去吧,夫君已經答應我了,這些日子一直都陪在我身邊。”
墨離檀口半張,朱唇輕啟,附在蘇北的耳畔處呢喃著,眼神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蕭若情:
“離兒沒有撒謊吧。”
“夫君~”
“......”
墨離的說話聲音並沒有避諱任何人,話音剛剛落下,一瞬間,整個經前殿都炸鍋了,在場的所有人一臉不可置信地朝著兩女的方向看去。
——這一句話,透漏出了不止一個勁爆的消息。
誰也不傻?讓蕭若情帶著兩個師妹不遠萬裡追到這兒......表面上說的是追回來劍宗之物,實際上不就是過來追男人了?
到底是哪個男人能同時得到這對兒師姐妹的青睞?
他憑什麽?
有修士甚至都已經想好了明天紅閣報紙的新聞頭條:
《劍宗不劍峰師姐妹爭夫於金祖庭經前殿大打出手!》
《蕭仙子懷胎八月慘遭渣男拋棄!》
《震驚!有目擊者見到蕭仙子手捧白發男子頭顱漂洋過海》
......
敖宇猛猛地咽著口水,失魂落魄地盯著墨離胳膊挽挎著的白發男子,龍角一瞬間激動地冒了出來,一把抓住了脖頸間的長劍,看著墨離:
“墨仙子,這難道是真的嗎?”
“什麽時候的事?這不可能?”
蕭若情那雙清澈的眸子猛然射出了一道光芒,繼而微微側過腦袋,眼睛直勾勾地蘇北,眸光之中滿是詢問之意:
“師......她說的是真的嗎?”
聲音略帶著幾分顫抖,她在等著蘇北的一個否定的答覆。
墨離盯著蕭若情,咯咯地笑著,將一直舉在身前的長劍從敖宇的脖頸上拿了下來,杵在胸前,伸出舌尖舔邸了一下紅唇:
“怎麽?我有必要騙你?”
“蕭若情,你大可不必做出這般姿態,怎麽?你難以接受?”
“要是真是如此,咯咯咯,大不了我們一起......只是你敢脫衣服嗎?”
蕭若情的臉頰上瞬間抹上了一層寒霜,緊咬著嘴唇,怒罵道:
“墨離!你不知廉恥。”
“你個狐狸精!!我忍了你太久太久了......”
看著已經怒火攻心的蕭若情,墨離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獨屬於勝利者的弧度,對於這個師姐她太了解,該說她自尊心強還是傲嬌?
眼看著她已經不在冷靜,便是繼續冷嘲熱諷道:
“哎幼?師姐可是知道廉恥的啊,又想吃螃蟹又不想剝殼?放不下身段?”
“咯咯咯,既然這樣,就別氣急敗壞啊?故作矜持是不是犯賤?”
一邊說著,墨離將整個身體靠在了蘇北的身旁,長劍斜倚在大腿前,擺弄著手指甲,悠悠道:
“是,我是用了點小手段將他綁走了,怎麽?你覺得那點兒藥能持續這麽多天?”
“他願意跟著我,我也喜歡他,你又能怎麽樣?”
蕭若情有些惱羞成怒,周身靈氣瞬間爆發了出來,上前一步,長劍便已經是出鞘到了一半兒:
“墨離!!”
“今日你死定了!誰也保不住你,我說的。”
“......”
“怎麽,想對我動手?哎幼,聽說師姐學會了第十劍,師妹正好看看你有沒有長進......”
蘇北張了張嘴巴,望著眼前的這一幕,一時間不知道怎麽開口同眼前的徒兒解釋。
他承認一開始還抱著看熱鬧的心思,誰能想到墨離這張嘴是真損,眼看著把蕭若情就要說破防了,蘇北的冷汗都流了出來了。
這要是蕭若情將這金祖庭給掀起來了,自己還同那鎮北王談什麽談?
自己的身份本就敏感,南皇的那一派還有不少人在裡面,若是起了什麽衝突,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想到這兒,連忙是一把捂住了墨離還在繼續說下去的嘴巴,看著蕭若情開口道:
“咳咳,情兒冷靜,一定要冷靜。”
“有什麽事兒咱們回家去說,別在這兒,而且,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蕭若情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心境,看著蘇北。
“為師......我可以解釋,我是跟著墨離不錯,但是有事情在身的,這一塊兒人多眼雜,有些事不好詳細地......”
蘇北的話還沒有說完,蕭若情便是走上前一步,輕咬著下唇,眨眨眼,眼圈通紅,滿眼委屈的看著蘇北。
她太了解他了,至少這個尷尬的掩飾,以及所答非所問的回避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就算如他所說的那般,有要緊的事在身......可是為什麽不聯系自己?難道就這麽嫌棄自己嗎?
“明明一直都沒有給我一個確切的回復.......”
“我說想要陪著你,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你不讓,那墨離就可以嗎?我究竟比她差在了哪裡?”
“不對,我哪裡也不可能比她差,絕對不是我的問題,那就是......”
蕭若情低著腦袋,右手使勁地攥著劍柄,都都囔囔的,繼而猛地抬起頭,目光一凝:
“大膽墨離!竟然膽敢下藥!”
“你用了什麽妖術蠱惑師尊的?”
她不說一話,持劍面對墨離而站,紅唇輕啟,吐出溫熱的氣息,一字一句道:
“收了你的妖術!”
“不然,你就去死!!”
鏗鏘——
腰間長劍瞬間出鞘,她無指輕旋,手中長劍便是恍忽一朵青蓮綻放開來,在經前殿大殿之間帶出了一道清晰可見的痕跡。
還未曾緩過神來的敖宇瞬間被這一道劍氣擊飛了出去,整個人重重地撞擊在了書架上,眼神呆滯地盯著墨離的方向。
鏗鏘的劍聲蓋過了雪落風聲,下一刻,墨離面前的書架便是被一劍分割成了兩半,白花花地紙片漫天灑落。
墨離的背後瞬間冒出了冷汗,笑容就這麽僵在臉上,繼而一把將蘇北護在了身後,反手便是持劍擋住了這一道劍氣。
兩劍相交,蕩起了一圈漣漪。
無數白紙在這一刻被震碎成為了漫天紙屑彌散開來,在大廳中央卷動著,升起了一片茫茫白色。
“你瘋了,蕭若情!!這裡是金祖庭!”
“幾百年沒有碰過男人,燒壞了腦子!?”
“怎麽可能有這種藥?”
墨離一邊吼著,四下環顧了一圈,拽起蘇北,足間輕點地面,便是借著蕭若情在經前殿房梁之上破開的那個大洞,飄了出去。
她壓根就沒有想過蕭若情竟然真的敢動手,這要是沒深沒淺的來那麽幾劍,那不全完蛋了?
李子君同劍娘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她們也沒有想到蕭若情敢在經前殿眾目睽睽之下出劍,連忙也是追了出去。
“師姐,劍宗沒有那麽多錢陪!!”
“快停下來,這是別人家......”
蕭若情的身軀根本不停,手中長劍瞬間前指,穿過漫天飄雪。
一眾修士面面相覷了起來,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如此這般傾城女子,此刻盡是因為那個白發男子交手?要是別的男人能引得兩女如此,怕是這一輩子都不會覺得白活。
“劍一!”
一股浩蕩磅礴的劍氣在經前殿上空轟然炸裂開來,無數雪花飛濺,劍氣肆意遊動,絲絲殺人。
這邊造成的轟動瞬間引起了整個金祖庭修士的注意,所有人皆是朝著這個方向趕了過來,面色凝重地望著蒼穹之上的兩道身影。
蕭若情的劍氣在墨離的身側接連炸開,李子君同劍娘早已經趕到了蘇北的身旁,圍在蘇北的身旁,望著天上的兩女。
“師尊,真要看著兩位師姐這麽打嗎?”
劍娘搓了搓衣角,小聲地趴在了蘇北的耳邊,詢問道。
蘇北眯了眯眸子,目光漫不經心的掠過四周來人,而後將李子君同劍娘拉了過來,嘴角一揚,開口道:
“你的兩位師姐有分寸。”
“或許,還能引出來幾個大魚。”
劍娘一臉疑惑地看著天上的兩人,有些沒有明白蘇北的意思。
李子君的眸子縮了一下,繼而反應了過來,面對著微笑,斜依在一株湘竹上:
“我就說師姐不可能突然這麽衝動嗎......”
......
墨離同蕭若情皆為合道境界,二十一州即便是現在合道修士依舊少見,更別說這等層次的交手了。
圍觀眾人的心頭皆是悚然,心中驚懼,望著天穹一道道劍氣綻放的靈氣迸發。
兩女皆為傾城之姿世間,為人世間真正的人傑神女。
墨離周圍的雲雪接連炸開,她卻是沉心靜氣,連接揮出了幾道劍氣。
這一刻,周圍的漫天雪暮皆是被這一道道劍氣裹挾著,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雪劍朝著蕭若情的方向刺了過去。
一劍宛若龍卷傾斜,蒼穹散亂四濺。
兩人皆是合道境界,即便是已經極力壓製自己,不讓靈氣外泄,可以依舊是攪得整片蒼穹天翻地覆。
蕭若情避無可避,一劍橫在了胸前,被墨離的這一劍逼退了近百丈,雙腳深深的陷入雪地之中,在這一片雪暮上,刻下了兩道深深的溝壑。
“蕭若情,你不用那劍十,絕不是我的對手。”
“......”
墨離隨手挽了一道劍花,澹澹地開口道。
劍三體相比於大道體而言,與劍典的吻合程度更高,也是天生的劍修,同等境界之下,戰力是絕對高於大道體的。
但大道體在修煉方面得天獨厚, 尤其是領悟能力,兩人綜合實力各有所長,畢竟是同門,又不可能真的下死手......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絲毫不客氣的而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劍宗之人如此無禮?”
“果然那個男人收的弟子也盡是一些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在金祖庭鎮北王之子百日誕辰如此失禮,滾出去......”
“佛門淨地,豈能容忍如此汙穢之人沾染?”
眾人循著聞聲朝著說話之人的方向望去,一名面色堅毅,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在他的身後是一名身著陰陽道袍手持拂塵的中年男子。
“那個人好像是......莫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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