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成無可奈何,隻好回去強壓著脾性等著。
旁邊的人小聲問:“周隊,萬一,萬一陸小姐她……”
話還沒說完,周澤成猛地看向他,眼神銳利。
他立馬咽回了要說的話。
周澤成深吸一口氣,也不知道是在告訴別人,還是在說服自己:“陸小姐會回來的,不會出事……會回來的……”
他雖然這麽說,內心也是心急如焚。
好在沒等多久,門又被人從外面打開,陸容回來了。
周澤成眼睛一亮,連忙起身迎上去問:“陸小姐,發生什麽事了?他們都問了些什麽?”
陸容比出去時多戴了副墨鏡,瞥他一眼,什麽也沒說,冷冷淡淡的坐回去,雙手環抱於身前,一聲不吭。
其余四人面面相覷。
周澤成:“……”
好在他已經習慣陸容這個樣子了,陸容不理他,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麽。
周澤成歎口氣,回過身去繼續想辦法。
誰也沒發現,坐在那裡的“陸容”似乎悄悄松了口氣,頭低了些,有些避讓其他人的目光。
……
與此同時。
機場的地下停車場裡,從入口進去一直是寂靜無聲,若往裡走的深了些,就會突然聽見些動靜,有拳拳到肉的悶響,過招間的破空之聲,十分密集,緊張又凝滯,聽的人心頭髮緊。
而停車場裡面的一輛黑車前,正是兩名女子纏鬥在一起。
如果周澤成在這裡,就會吃驚原本該和他們關在一起的陸容,竟然神奇的出現在這裡。
另一名,竟是和陸容有著一模一樣的相貌。
時間倒退到半個小時前。
陸容才和那男人出去,沒走多久,便發現對方走的並不是去往審訊室的方向。
對方可能萬萬沒想到,陸容這不是第一次來聯盟機場,早已對這裡的地形十分熟悉。
於是在拐進緊急通道裡時,陸容不加猶豫,立馬出手襲向對方。
男人似乎早有預料,並沒有被陸容得手,反而與她過了幾招。
但可能是有所顧忌,時間長了,他有些捉襟見肘,隻好開口,聲音低沉:“陸小姐向來如此莽撞嗎?”
不複之前在休息室的沙啞。
陸容頓時停下,冷冷看向他:“果然是你。”
男人嗤笑一聲,“看來是我小看陸小姐了。”
隨著話落,他摘下面上的眼鏡和口罩,露出一張俊美而陰鬱的年輕臉龐。
正是京都楊家的楊驚寒。
陸容面無表情的問:“你為什麽會在這裡?據我所知,楊家與聯盟並無關系。”
楊驚寒沒有回答,直接轉過身去往前走,淡淡道:“陸小姐跟我來便是了。”
陸容權衡過一瞬間。
她和楊家有過節,她不信楊驚寒。
但她又想到了假冒她的那人說的“驚喜”——幫她離開聯盟。
陸容在原地停了三秒,到底還是跟上了楊驚寒的步子。
他們避過機場巡邏的人,有驚無險的走到地下停車場。
陸容設想過自己會看到誰,唯獨沒想過自己看到的人,會是那個冒牌貨。
以至於對方倚著車門遙遙朝她揮手打招呼時,陸容滿是戾氣的低低罵了句操,將包往地上一扔,快步走到對方面前,二話不說直接出手。
楊驚寒也並不意外,走到車前,倚著車身,淡淡看著她們二人動手。
與之前和楊驚寒打不同,陸容和這個冒牌貨打,招式一招比一招凌厲,帶著要把人弄死的氣勢,令人心驚膽戰。
對方回應著陸容,隻防守,並不攻擊,這就導致她沒挨一會兒,身上就已經掛了不少彩,面上也是鼻青臉腫。
就這麽打了十分鍾,對方在陸容一拳把她打倒,又要補一拳前,突然接住她的拳頭。
陸容眼神一冷,要收回手,卻沒能收回來。
她眼神更加凌厲。
仰面躺在地上的人嘖了兩聲,用另一隻手抹去嘴角血跡,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出氣,也該出夠了吧?”
老實講,看著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陸容只有惡寒。
冷笑道:“我沒弄死你,是有別人比我更適合弄死你。”
“知道,你說的呂湖衣。”
女人玩味的說。
陸容臉色一沉,又要動手。
女人這時悠悠說道:“你再打下去,跟著你來的那幾個人,和聯盟的人,很快就會發現你不見了。到時候你還走的了嗎?”
陸容的手頓住。
“我安排了一個人假冒你,但最多也就撐幾個小時。”
陸容冷冷看著她:“這就是你說的驚喜?”
“難道不像嗎?”女人咯咯笑了起來,“要不是你還在飛機上,它在空中的時候,就該爆炸。”
陸容盯著她,半晌,吐出一句話來:“瘋子!你這是在挑起華國和聯盟的矛盾!”
“你說是就是吧。”女人無所謂的說,“那你還走嗎?”
陸容咬了咬牙。
片刻,她甩開手,撐地起身。
女人不緊不慢的坐起來,瞥眼楊驚寒,臉色立即冷了下來:“看什麽看?還不過來扶我!”
楊驚寒麻木的上前,一把將女人穩穩的拉起來。
她疼得有些齜牙咧嘴,但沒管,朝陸容微抬下巴,“走吧。”
陸容瞥她一眼,猛地轉過身去要走,沒有要和她一起的意思。
女人舌尖抵著下顎笑了聲,眼底笑意卻漸漸消失,聲音裡泛著冷意。
“你不和我一起,還想和誰?連神機嗎?那我怕自己會忍不住弄死他。你要知道,我想把他做成標本,想很久了。”
楊驚寒沒忍住看眼女人,有點起雞皮疙瘩。
陸容果然停住腳步。
女人幽幽道:“我要你來金三角, 可不是給你們機會相處的。陸容,你聽話點,不要讓我生氣。”
陸容回頭看向她:“你知道自己有作死的天賦嗎?”
女人無辜的聳了聳肩:“瞧你這話說的,你舍不得弄死我。”
“那你大可以試試——後、果、自、負。”
女人笑了起來:“你不會。你還有那麽多的事情沒弄明白,怎麽會動我?就算你去找他又如何?”
話頭一轉,女人陡然質問:“當初你在金三角裡做下的事,你願意讓他知道嗎?”
陸容瞳孔微縮,垂在身側的手攥緊。
女人慢悠悠的走向陸容,直至停在她面前,誘惑般的語氣:“只有我,只有我才不會介意你以前做下的所有事情。你是個惡人,我也是。我們天生就是最適合的。”
“只要你乖乖的,無論你想要什麽——我都能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