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3月12日,周日,04:44 p.m.
東京,目黑區,目黑川附近
目黑區每年都會出現在日本國民最想居住地區的排行榜上,具有較高的知名度且房產保值率較高,是有名的富人區。
但是,正所謂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就算是在這樣的富人區,這裡也並不是沒有窮人存在。
目黑川流域,某處河壩邊。
一位蓄著大胡子、戴著破舊羊毛帽的中年男人,拎著一個已經被磕的變形的鐵桶,沿著河岸無言的走著。他身上披著打滿了補丁的褐色外套,另一隻手中握著一根木棍,時不時的撥開河岸邊的水草,將找到的易拉罐與塑料瓶放入背後的背包之中。
抬頭看了眼天色,男人打算快點回到營地之中,河岸邊的夜晚十分寒冷,為了多賣幾個廢品的錢,他可不願意多吹哪怕一秒的寒風。若是因此生病了的話,就更加得不償失了。
“唔……”
正當他轉過身準備往回走時,他身旁的茂盛水草中發出了輕微的聲音。男人微微皺眉,用木棍挑開繁茂的水草,伸長脖子小心的往裡面看去。
只見一位身穿破爛皮夾克的青年,半死不活的用滿是血痕的雙臂抓著水草,腦袋側邊接近太陽穴的位置還有著一道猙獰傷口,正在往外流著殷紅的血液。
“喂!喂!你沒事吧!?”
見到水草裡的並不是什麽危險生物而是一個受傷的青年,中年男人立刻將其拖上岸,不斷的呼喚著對方。
“唔……”青年緊緊的閉合著雙眼,也許是身上傷痛的原因,他就像是戴上了痛苦面具一般,整張臉都扭在了一起。
……
東京,文京區,美杉邸,05:55 p.m.
“雞湯來咯~誒?這菜都上齊了,大家怎麽還不吃啊?”
將最後一鍋雞湯端上餐桌,菲莉斯看著四臉懵逼的美杉一家和真魚,疑惑的撓了撓頭。
看著擺滿了一桌子的菜肴,風谷真魚嘴角微微抽搐,不由得開口吐槽,“菲莉斯姐姐……這也太多了吧……”
美杉太一湊到自己老爹身旁,小聲嘀咕道,“這裡面肯定有貓膩,我猜是和那個叫源翼的男人有關。”
美杉義彥眉頭一挑,身旁的美杉裕子輕笑著詢問道,“菲莉斯,今天的約會進行的順利嗎?”
聞言,已經坐到真魚身旁的少女展顏一笑,她給眾人各自成了一碗湯,隨即點頭回答,“雖說中途出了點意外,不過大體來說還是蠻順利的啦。”
“是這樣啊。那菲莉斯姐姐覺得他怎麽樣?”真魚好奇的問道。
“嗯……”
眨了眨眼,少女輕輕撅起嘴,思考著該怎麽形容,隨後菲莉斯抬起腦袋,雙手覆於胸口,臉頰微紅的道,“總之,對我來說是很特別的人。見到翼後,腦海裡會出現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心跳也在加速……”
‘這孩子,是戀愛了……’x4
……
東京,文京區,Pole Pole咖啡店,08:18 p.m.
將源翼拉入自己的房間之中,五代好奇的問道,“翼,你今天遇到了未確認生命體第十九號?”
“是啊。我已經和一條桑說過了。”點了點頭,源翼當即回答道。
在與菲莉斯結束會談後,源翼就將未確認生命體十九號的事情告訴了一條桑,當然他隱瞞了菲莉斯的身份,只是告訴一條亞極陀是自己一方的夥伴。
“早知道,我今天下午就請假了。十九號居然在距離小幸那麽近的地方……”五代有些後悔的說道,要不是源翼剛好在那裡約了人,說不定第十九號會傷害到小幸。
“沒事啦,我這不是解決了嗎。”源翼咧嘴笑道。
聞言,五代點了點頭,向源翼豎起大拇指道:“也是呢。話說第十九號強不強啊?居然需要戰部亞極陀的幫助。”
“哈哈哈……我跟你說,十九號……”源翼大笑一聲,正準備向雄介好好吹噓一番時,他突然臉色一僵,趕忙查看起自己的點數。
【夢幻點:7950點】
並沒有發生變化!要知道無限空間的獎勵機制是根據自己出力多少計算,就算第十九號是死於菲莉斯的騎士踢下,按理來說自己也會有點數獎勵。也就是說……
“小翼,你怎麽了?喂~摩西摩西~空我一號呼叫空我二號~”見源翼一副被石化了的模樣,雄介不由得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牙白!!!”
沒有理會五代,源翼大叫一聲,隨即趕忙掏出手機撥打起一條桑的電話。
……
東京,目黑區,某處偏僻公園,08:33 p.m.
這是一間用輕薄的鏽鐵皮與木板、雜亂的木架以及五顏六色的各種繩線搭建的狹小房間,屋頂上鋪了一塊寬大的塑料布用於防止雨天漏水。
屋內雜七雜八的堆放著各種物品,小型爐灶、破舊的木櫃、鏽跡斑斑總是發出雜音的收音機……這一樣樣物品使得本就狹小的空間變得更加擁擠。
“唔……嗯……”
自製的擔架床上,一位額頭遍布冷汗的青年閉著雙眼,眉頭亦是緊緊的鎖著,好似在忍耐著絕大的痛苦。發黃的白色棉被被汗水浸濕,青年痛哼一聲,隨即猛地睜開雙眼。
“醒了嗎?”
在爐灶前的小馬扎上安靜的烤著火,有著一臉絡腮胡的中年男人轉頭看向青年,隨即繼續說道,“你的恢復速度不錯,不過最好還是去醫院看看。既然醒了,就快點回家吧。你的衣服什麽的都濕掉了,我幫你換了下來, 現在也差不多幹了。”
青年撐起身子,一些茫然的環視了屋內一圈。
屋頂上掛著有些破爛的皮夾克與牛仔褲,枕頭旁放著三個腕輪狀的飾品,將視線看向中年男人,青年張了張嘴,隨後反應有些遲鈍的問道,“醫、醫院……是什麽?”
中年男人瞥了眼青年,隨後有些不滿問道,“連醫院都不知道嗎?開什麽玩笑……連這種常識都不知道,你騙誰啊?放心吧,我沒想著讓你報答我,快點給我滾回自己家,然後去醫院看醫生!”
青年晃了晃腦袋,隨後不由得伸手按在了太陽穴附近,“疼……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大叔,你是誰?我又是誰?”
“撞到頭失憶了?”中年男人不由得猜測,無奈的歎了口氣,隨即扶額道,“你是誰我哪知道啊……我只是在河邊撿到了你。至於我?我叫津田康,你可以叫我康叔,算是這個流浪者營地的老人……算了,估計和你說了也不懂。早知道就不管你了,真是麻煩。”
“謝、謝謝……”青年用毫無雜質的眼神看向康叔,誠懇的向對方道謝。
聞言,康叔撓了撓後腦杓,轉過頭拿起爐灶上的金屬水壺,給青年泡了碗杯面,隨即又是拿出一包泡麵,輕聲說道,“算了……你今天現在這裡休息吧。明天我帶你去警察局報備一下。話說應該叫你什麽呢?”
失憶青年捧著泡麵,呆呆的看向康叔,表示叫什麽都可以。
“那就叫前一好了……”看了眼手中的出前一丁的方便麵,康叔隨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