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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戲精》一百一十四、還得結個親
  任是靳貴怎麽著急,可朱厚照死也不說,把靳貴急著坐立不安團團轉。

  總算是把王鏊等來了,靳老師冒火了:“當前絕對不是議遷都的時候。”

  王鏊鬱悶了,你們到底還讓不讓老夫坐下了?

  朱厚照揭盅了:“朕要轉移部分政務到南京,卻並不打算遷都,只是為了避免朝政拖遝。”

  靳貴還沒想明白,但朱厚照沒說遷都他也松了一口氣。

  有明一代,關於南北兩京的問題,一直被提了又提吵了又吵。

  南方派想遷回南京,因為北京的漕運壓力太大了,費而不惠,負擔全壓在了江南頭上。

  可北方派卻堅持要執行朱棣天子戍國門的政策,因為北京的存在,北方不至於凋敝,不然九邊就真的虛空了。

  王鏊倒是想到了些別的,便一屁股危坐團凳上:“陛下,此舉恐怕又會在朝堂上再起波瀾。”

  朱厚照點頭:“所以隻朕偷偷來,而不能擺在明面上。”

  靳貴又迷茫了,政務怎麽能偷偷轉走呢,滿朝的大臣又不是擺設,有點風吹草動,這幫人還不拚了命地鼓呼。

  於是他不斷地搖頭:“何務可以偷偷分走?”

  “從科舉分卷的提議出來時臣就想到了,充道是禮部待郎,如果在南京復出當然還是在禮部,德輝先生剛剛南調就出來這麽個方案,陛下,跟王伯安有關吧?”

  王鏊直接點明了。

  靳貴聽說是科舉的事,他倒也有發言權,因為他本來就是個很純粹的書生。

  “如果按南北分卷來取解,那麽南京當然會有很多庶務,加強南京禮部的職能也在所難免。”

  可朱厚照卻給出了更驚人的:“確實與王伯安有關,鹽改勢在必行,除了鹽改也還有別的作為,比如糖,比如醫,比如藥,而且朕還會將皇產的經營重心轉心向南方,所以分政無可避免。”

  王鏊倒是出奇地點了頭,讓靳貴有種不知身在何處之感。

  他又加上評語:“都是朝廷管不到或者管不好又或不想管的事,明白了。”

  明白什麽了,朱厚照還沒說完呢,今天他得了拖延症了,總是卡著一截一截地來。

  “此外軍製也會放到南方去試驗,朕也會尋機南巡。”

  這下兩位老夫子就坐不住了,齊齊被震到了地上,要跪諫啊。

  王鏊大聲疾呼:“陛下萬萬不可。”

  靳貴雖然慢了半拍,但心態更急:“此動搖社稷之舉,請陛下收回成命。”

  他還直接趴地上,大有不應允就不起來的架勢。

  朱厚照沒有去扶兩位老師,而是傲然屹立。

  “朕會另募新軍,不會動京營和邊軍,至於南巡,朕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因為朕要滅了痘症,這滿天下就只有朕的行駕能達此殊勳。”

  王鏊以為自己聽錯了,靳貴卻覺得五雷轟頂,滅了痘症,莫不是皇上發臆症了?

  可朱厚照三下五除二就將龍袍脫了,再一次曬出了軍功章。

  “朱家的血脈不怕痘症,朕就是人種,欲滅痘症,朕須親臨。”

  王鏊頹然地伏在地上,再也說不出話來。

  因為他不能說不滅痘症了,任誰都知道壓製天花對於這天下的功德是何等的偉大,作為一個以道德自詡的君子,不容許他辯駁。

  朱厚照手臂上的傷疤也證明了這番話不是胡話,因為得過天花就不會再得是共識。

  也有極少部分的人得天花而不死,

但也變成了滿臉坑的麻子,甚至有些會殘廢肢體。  可朱厚照身上都沒有這些狀況,那就證明他真的是人種。

  由此推之,編練新軍也不可避免,皇上想要南巡的話,必須有一隻戰力足夠強又忠心耿耿的親軍。

  再然後,以現在的交通狀況,再加上要巡視地方,這一去沒個一年半載也回不來,所以很多政務要帶走。

  而王鏊也反應過來,他就是要帶走的那部分。

  然後他馬上就轉換了角色:“皇上,編練新軍的事情須早做打算,現在的京營不堪用。”

  這是誰都知道的事實,朱厚照頷首道:“已經讓王伯安著手了。”

  王鏊聽說倒是松了一口氣:“王伯安,倒也是個武事之才,可惜了。”

  可惜個啥,裡面的妙處朕不告訴你。

  然後朱厚照又看向靳貴:“靳師傅,要做舉家南遷的打算了。”

  這下靳貴連推都沒得推了,大不了回去就吃個閉門羹吧,反正守製也不能同房的。

  這時彈幕裡忽然來了一條:“王鏊和靳貴還真的是做什麽都合一擔啊,後來王鏊還將女兒嫁給了靳貴的兒子,這倆結了個親家。”

  啊哈,甚妙。

  朱厚照臉帶喜色,朝著王鏊和靳貴拋網:“兩位師傅,朕也成婚了,今天朕想做一回月老,正好靳師傅家有位公子,而王師傅家又有幼女,不如二位師傅就結個親,好上加好。”

  王鏊有些鬱悶,卻也說不出一個不字,朱厚照將如此機密的事情告訴他們,肯定需要一些製約,這不,枷子來了。

  不過想到靳貴的門第也不差,而且王鏊自己的兒子又早結婚了,嫁女還真是加強紐帶的最好辦法。

  朱厚照終於用上了裙帶大法。

  靳貴就有些為難了,他老母剛故去,這時候給兒子訂親,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朱厚照一揮手:“無礙,咱們也不下聘,只是交換個生辰八字就好。”

  沒得推了,王鏊和靳貴對視一眼,也就順勢叩頭謝恩,怪不得不扶呢,原來在這等著。

  朱厚照得計,急忙將兩位師傅扶起,這一次可不能借他人之手,這個情必須親自給。

  他還有一個更大的人情呢:“靳師傅,朕下江南,會親自去給老孺人至祭。”

  老實人也不能這麽欺負的啊,靳貴被駭著了,囁嚅不已:“臣家中……家中資財……不足,恐怕……擺不出步步金蓮來。”

  終於還是咬牙承認了,朱厚照也笑了:“勳貴是勳貴,師傅是師傅,不一樣,放心,朕有金蓮相借,不用師傅籌備,再說了,師傅一個窮酸書生,也擺不起那樣的排場,只不過朕可沒有那麽多錢見賜,還是要收回的,畢竟金蓮對於朕來說也只有一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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