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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戲精》二十六、無端挨雷劈
  只是錢寧就有些糟糕了,劉瑾不拿臧賢出氣,卻把氣撤到了錢寧頭上。

  因為引薦臧賢時錢寧沒有跟劉太監吱過聲,這是什麽?這是爭寵!

  劉瑾就是靠著這條道發家的,怎麽能忍錢寧爬到他頭上。

  於是劉瑾聯合著八虎的其他幾人,一發杯葛錢寧,錢寧難受了。

  他還領著錦衣衛的職事,正好在谷大用的手下聽令,雖然成了皇上跟前的紅人,可現官不如現管,谷大用要給他小鞋穿,有的是機會。

  一旦將錢寧調離朱厚照的身邊,那他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總不成時時刻刻粘在皇上那吧?他又不是內待,無法呆在宮裡頭哇,錢寧因此而坐蠟。

  其實錢寧的痛苦也通過臧賢傳到了朱厚照耳朵裡,可他沒伸手拉一把。

  他也得給劉瑾製造一個假象,讓劉瑾以為錢寧只是憑借著進獻稀奇而暫時得寵,對皇帝並不是很重要。

  這麽一來錢寧就更難受了,每天都被派一堆芝麻蒜皮的小事,整日裡四處奔忙,別說進宮去告小狀了,就連歇口氣的時間都不夠。

  連著數天后,錢寧品出味道來了,他也不敢自行進宮,雖然他還留著朱厚照賜的腰牌。

  讓臧賢幫著求情好像也走不通,臧賢跟皇上說過一次,皇上不置一辭,純當樂子聽。

  解鈴還須系鈴人,錢寧又找了谷大用,這畢竟是他的上司,上一次奉獻的情誼總該還有點吧。

  谷大用見了伏在面前的錢寧沒好氣:“福寧兒,你好記得我呀?”

  谷大用跟錢能拜把子,知道錢寧的乳名,一直都是這麽稱呼,只不過往日顯得親切,今日卻聽著刮耳。

  錢寧隻得趴得更規矩點:“錢寧一刻也不敢忘了督主,督主與義父相善,就是錢寧的長輩。”

  谷大用翻了翻白眼:“也別整天說這些好聽的,你要是不栽在劉哥手裡你也不會記得我這個長輩。”

  錢寧更老實了:“是,侄兒也不知道怎的就得罪了劉太監。”

  “你呀!”谷大用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錢寧的腦門:“你爬太快了,身為晚輩,怎麽能跑到長輩前面去呢?合該你吃這麽一個教訓,就當成磨礪吧。”

  錢寧都快五體投地了,顫聲道:“請督主救小侄。”

  谷大用聽到此處渾身通泰了,言語輕松:“這有何難,結在何處,解在何處,你再找回劉太監的門路不就行了?”

  錢寧害怕直面劉瑾,也許是心虛,著急了:“督主,難道您在劉太監面前也討不到這個情面嗎?”

  谷大用搖頭歎氣:“此一時彼一時,也許前時我還有這個面子,但現在不同了。”

  錢寧見狀也息了心,不敢再要求,拜別了谷大用出來,從錢能剩下的珠寶裡又挑出了兩塊上好的寶石,硬去頭皮去敲了劉瑾的大門。

  又隔了一日,朱厚照見火候差不多了,問劉瑾:“茶來呢?怎麽這幾天不見影了?”

  劉瑾被突然襲擊,心裡也打鼓,吱唔著:“升了錦衣衛千戶,沒準正意氣風發著辦差事呢。”

  朱厚照故做不滿:“哼,既喚茶來,呼之又不來,沒來由讓朕口渴了,你們也別給他辦職事,這家夥就不是塊辦正事的料,讓他幫你端茶倒水兼跑腿算了,還可以圖個樂,省得你跑前跑後累得慌,錢寧的體格可累不著,合該讓他跑得吐舌頭。”

  聽朱厚照這麽一說劉瑾也不困了,錢寧在皇上心中就是個膩臣,

是玩樂的小醜,看來沒有威脅。  朱厚照就是故意讓劉瑾這麽覺得的,如此又可以將錢寧插回到閹黨的序列中去,不覺不知還沒隱患。

  錢寧就慘了,一代權奸成了飛毛腿,到處幫劉瑾頂雷子,因為劉太監認為將錢寧放在眼皮底下能看住。

  消除隱患的計劃進展順利,可是革新經筵這個明患卻爆發了,還裹挾了一眾朝臣。

  從十二到廿二只有一旬,不搞定經筵朱厚照就還得上不人道的補習課,也不知道到底是他上經筵還是經筵上了他。

  眼看期限快到了,廷議還是沒有通關,如果強行闖關投票點紅豆綠豆的話,怕是最終也會被打回封駁。

  咦,原來紅綠燈大明朝就有了。

  朱厚照等得著急,劉瑾坐不住了,他采用人人過關的辦法,盯著每一個有資格投票的朝臣,讓他們寫服辯疏。

  手段激烈了些,剛剛當上司禮監掌印,手生,把控不住力道。

  過於積極反而壞了事,劉瑾挑動了朝臣敏感的神經,事情激化了。

  還是韓文帶頭,上回沒過氣,又一波打過來,韓文蒙了,終於發了性子:“皇上不修德政,上一次天變預警沒有處理, 又要大修大改的話,怕是上天會降下怒火。”

  怪了,前時韓文還要朱厚照削減開支,可到了朱厚照願意節儉的關節怎麽又改弦更張了?

  難道真的是屁股決定腦袋,不符合口味的就一定是錯的?

  工科給事中陶諧也伺機浮頭:“乾清宮被雷劈中的屋頂還沒有修,再更易祖宗成法,整個紫禁城都會籠罩在熊熊天火之中。”

  陶諧以為能將皇上嚇住,卻暴露了他的無知。

  到了這份上,朱厚照可不會慣著他們的毛病,天火?不就是閃電嘛,不用彈幕提示咱也有招啊,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誰不知道?

  所以我們的正德陛下打算趁著大朝會先裝一個避。

  他從禦座上雄立而起,直斥韓文和陶諧:“一派胡言,天降雷火時常有之,宮頂安放的避雷符咒不起作用,乃是因為朝堂不接地氣,讓老天都看不過眼了,你們卻還要堅持這樣的弊政,只會帶來更大的災難,這一次朕來解決。”

  眾大臣們都沒有見過如此意氣風發的朱厚照呢,他那肯定的語氣,他那氣吞山河的胸襟,還有那懾人的神光,讓眾大臣們都失語了,紛紛側臉回避。

  幕友們有不同意見。

  “嘔,這個逼裝的,零分,不能再多了。”

  “看看照照怎麽說嘛,也是一家之言,跟這些保守派講科學那是雞同鴨講,還不如用讖諱那套話術,只要說得通,能得達目的就行,這些士大夫喜歡這個調調。”

  “這才叫裝逼遭雷劈,同情小奶照十秒鍾,時間到,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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