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冷汗從陸陽的腦門滑落,他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面色變得凶狠起來:“都給我後退。”
陸千紙和陸時元臉色難看的收回槍,牙齒咬的嘎吱響,雖然他們一心想要報仇,但是怎麽也不能付出一個無辜孩子的生命吧。
如果陸陽所言不假,那個徽章真的是炸彈的話,徽章引爆後的衝擊力將會瞬間壓迫托克的心臟,致使這個孩子心臟停跳最終死亡。
“發生什麽事了嗎,哥哥?”托克從公子懷裡掙扎出來,疑惑的問道,“我剛才好像聽到了……炸彈?”
“哪有什麽炸彈,托克,你聽錯啦,他說得是「爆竹」,是一種璃月的會發出炸響聲的玩具。”公子勉強露出一絲微笑,向著托克解釋道。
“「爆竹」?聽起來好好玩啊!我要玩我要玩。”托克聞言,心性單純的他立刻鬧著想玩這個新奇玩具。
在弟弟向他撒嬌之時,公子不動聲色的將手伸向弟弟胸口的徽章。
陸陽的眼神立刻銳利起來,拇指似乎隨時將按下引爆器按鈕。
公子手一僵,不敢去賭,隻好悻悻的收回手,恢復笑臉對鬧著要玩爆竹的弟弟道:
“別急,托克,哥哥待會就帶你去玩。我和這位叔叔談一談公務,你先去和那位漂亮姐姐玩。”
說著,他將托克送到葉卡捷琳娜身邊,用眼神示意讓她帶著托克離他們遠點。
“對,托克不能打擾哥哥工作。”托克連連點頭,“哥哥你是至冬國最棒的玩具銷售員,你一定要把玩具推銷給璃月的小朋友們啊。”
“當然,我一直在這麽做,托克。”公子笑了笑,目送著弟弟被葉卡捷琳娜牽走。
“別讓那個小鬼離開我的視線,不然我就立刻引爆炸彈。”陸陽冷聲提醒道。
公子聞言,連忙示意葉卡捷琳娜照陸陽說的那樣做。
看托克走到一個聽不到他們說話的距離後,公子才冷起臉壓低聲音怒道:“陸陽,你居然在我弟弟身上安裝炸彈,是在找死嗎?”
“如果我能平平安安的走出碼頭,那麽那個徽章也只會是個普通的徽章,畢竟,這枚徽章炸彈的信號接收范圍很小。”陸陽平靜答道。
“但是,結果你們也看到了,我遭到了暗殺。”他的語氣深沉起來,“我真是既不幸,又非常幸運啊!
在調令下來的那一天,我就感覺有些不對,組織應該很清楚我的履歷,知道我如果去璃月港的話,會遭遇怎麽樣的危險。
當然,也不排除組織犯蠢的可能性。
所以,我便四處奔走,想要疏通關系,繼續留在至冬國,過坐辦公室的生活,但卻被一次又一次的告知,有大人物點名要我去璃月,運作不了。
璃月港現存的愚人眾成員中,只有一位能稱得上是大人物,那就是坐鎮在璃月港中的「公子」大人,因此,我猜測同僚口中的大人物,就是公子大人您。
被一位執行官指名調用,對所有愚人眾成員來說,是一件非常榮幸的事,但是,我的本能告訴我,事情沒那麽簡單,而且,我本就不想去璃月。
我更傾向於,那位公子大人是想針對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我會被高高在上的執行官針對,但我就是有這種預感。
當然,或許有猜錯的可能性,但我不敢賭。
在跟隨大部隊出發前往璃月港前,我用十分有限的時間製作出了這種徽章炸彈——因為我知道「公子」是一位雖然好戰,但基本上不會傷及無辜的人,
更何況是孩子。 如果我真的陷入困境,我準備利用小孩子當人質,來換取那線生機。
只不過,用這樣的小伎倆來對付愚人眾的執行官?我沒有半分把握。
因此,在即將調往璃月港的這段時間,我一直處於十分絕望的狀態中,我一直在哀歎自己的不幸……”
聽著陸陽絮絮叨叨的述說,公子和兄妹倆的神色變得分外凝重,陸陽這個人居然這麽多疑,可真是夠棘手的,哪怕這家夥沒有神之眼或者邪眼,也是一個相當麻煩的敵人啊!
陸陽話語頓了頓,隨後露出一抹笑容,繼續道:“不過,我的不幸到了至冬船港後,就徹底不見了!因為我在那裡遇到了托克,在以前,我曾有幸見過那孩子和公子見面過,清楚他的身份。
那孩子可真不好騙啊,我說了好久,又拉了許多同僚證明身份才讓他相信。
然後,我又把徽章當作禮物送給了他。”
說著,陸陽緊盯著不遠處遊玩的托克,感歎道:“說實話,我感覺我真的非常幸運,恰好在港口遇到了這孩子,他讓我擁有了無與倫比安全感,就像現在。
這或許就是命運吧,我陸陽注定不會在這裡倒下。”
公子的臉色愈發難看,他也清楚, 他的弟弟就是陸陽如今唯一的依仗,在對方沒有徹底安全下來之前,是絕對不會撒手的。
他弟弟的生命,將有很長一段時間受此人所鉗製,這是他所不能接受,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很快,陸陽注意到了身旁臉色難看的兄妹倆,他頓時眯起眼睛,“我說公子為什麽會針對我,原來是你們兩個孽種跟他搭上了線。”
“你說誰是孽種!”陸千紙瞬間被這句話給惹毛了,手中的長槍微微震顫。
“別衝動,千紙。”陸時元拉住妹妹,語氣中帶著森森寒意,“命運早已注定,他是無法改變的。”
陸千紙聞言,想起了不久前和莫娜的對話,心中怒氣漸漸平複,“我明白了,哥哥。”
“陸陽,怎麽樣才能放了托克?”公子冷聲問道。
“先讓這兩個孽種把武器收起來。”陸陽攥緊手中的引爆器,命令道。
不用公子多說,兄妹倆自己收了武器,既然已經決定要救下托克,配合便是。
“然後把這兩個孽種殺了!”陸陽繼續命令道。
公子臉色更加陰沉:“你不要太放肆了。”
“你弟弟重要,還是兩個手下重要?”陸陽平靜道。
公子眉頭微皺,“這件事……”
“你搞錯了一件事情,陸陽。”陸時元打斷了公子的話,冷笑道,“我們並非公子的手下,只是合作者而已。
如果他敢向我們動手,那我不介意先殺了他,再殺了你!”
“喂,你這也太狠心了吧。”公子無語,“我們好歹也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