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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武俠世界雇傭玩家》第二百七十六章 狂熱的鬼童子
這三天的經歷對於鬼童子來說很刺激,甚至現在面對羽蒼渺這個危險的男人,他還是一副打了雞血的興奮狀態。

他很崇拜夜帝,那個一舉改變殺手界格局,並將其打造成一個隱於黑暗下的殺手帝國的男人。

這崇拜不僅局限在這一方面,其中還有給予其能夠突破大宗師的天階功法的恩情,也有對其一視同仁的尊重。

這種種相加後,毫不客氣的說,他的眼中,夜帝就是神。

可於三天前他的心情就有些複雜,因為當忘憂鬼市成立的情報完全公開,再加上黑老頭前往玄陽域成為組建鬼市的代表之一。

他已經隱隱猜到了夜帝的身份,並且這身份於夜府內部通傳鬼市的消息時,月飄零也誠懇的跟其講述清楚。

結果他發現自譽為隱退三老中最忠心的一人,自己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特別是搞明白血寡婦這些年看似也和他一樣處於退休狀態,實際上卻早已受到夜帝的重用。

《控衛在此》

而黑老頭接下來更不用多說,獲得了代表夜府的天首之位,也已經說明了他得到帝尊的信任。

可自己呢,明明我才是最忠心的那個!

就在他陷入魔怔時,月飄零給了他一個答桉。

“因為你是讓主上最放心的,而且他相信無論這真實身份你是否知曉,你都會一直忠於夜府。

還有如今與七掌櫃·柳璃紗的交涉非常重要,甚至遠勝於坐鎮忘憂鬼市,畢竟天首只是個虛名!”

說這番話的時候,月飄零已經默默運起真氣,包括一旁看似漫不經心的血寡婦,也悄悄收起了打理指甲的銼刀。

他很清楚一直以來對鬼童子的隱瞞,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因為鬼童子與其他兩人完全不同,血寡婦向秦凡效忠,既有對當時境況的心灰意冷,也是趨向於利益。

黑老頭在一開始對秦凡這夜帝的身份是各種不服,但當慢慢發現夜府的存在潛移默化的改變了世人對殺手的看法,還有被其原黑死樓的下屬所牽絆。

再加上秦凡賞賜了他一柄天階神兵·黑血劍的關系,他才會向秦凡低頭。

可鬼童子就是純粹的偶像濾鏡,他什麽都不圖,就是要為了自己的神,貢獻一切。

這樣的情況下,秦凡一旦暴露自己那弱雞的真實身份,恐怕鬼童子的濾鏡瞬間破滅,然後粉轉黑,還是死黑的那種。

但如今的情況有些不同,從某種意義上講,在這次獸潮大戰中,秦凡展現出了近乎神明的偉力,再加上其組建忘憂鬼市的計劃,更是彰顯出足夠的氣魄和野心。

這幾點都符合了鬼童子心目中的神的樣子。

“我知道了。”聽到月飄零所說,鬼童子周身散發的氣息漸漸消退,只是那有些醜陋的小臉卻透著一股讓人心底發寒的狂熱。

‘果然走向另一個極端了嗎......’月飄零悄悄和血寡婦交換了一個眼神。

在準備公開鬼市建立的消息時,秦凡就開始考慮各方各面的隱患,其中的一點就是鬼童子。

對黑老頭來說,一直保持神秘的夜帝,實際上讓其心中始終感到不踏實,因此之前他才想要聯合其他二人來引起秦凡的注意。

當見到真實的自己後,疑慮消散,於是果斷納頭便拜。

而鬼童子卻對這種神秘為之癡狂,就是因為夜帝這重身份在夜府中不會經常出現,他才可以盡情腦補。

所以鬼特麽知道這些年鬼童子將夜帝的形象腦補成了什麽鬼樣子。

不過這種情況,秦凡卻表示很理解,侏儒的身材和醜陋的面容導致鬼童子從小面臨歧視,

特別是他生於一個縱橫學說的家族。文人在相貌這方面會更加挑剔甚至嚴苛,所以可想而知鬼童子成長的遭遇。

一直到他被縱橫一脈打發出去搞了一個鬼王門,於殺戮和黑暗中他才找回了自信,當然也可以看作另一種逃避。

然後他遇到了詭計多端的秦凡,借助正邪兩脈的紛爭,一舉壓垮三大殺手組織,並將其完全吞並。

再以神秘且強大的姿態征服了被他視為強敵的黑老頭和血寡婦。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在面對鬼童子時,作為強者的夜帝所表現出的尊重擊穿了他偽裝的堅強。

所以從那刻起,鬼童子將夜帝視作了心中的神明,也是他一直所希冀卻無法變成的樣子。

只是這種被強烈寄托的情感很危險,畢竟秦凡不是神。

還好在偶然下,秦凡於幾千人的目光中,扮演成了一個近乎與神無異的存在。

‘不是最糟糕的結果,可以先進行下一個任務了。’血寡婦同樣以眼神回應月飄零。

隨即二人開始準備營救宿長卿的計劃,因為最近羽蒼渺在皇城大殺特殺的關系,這座本就被譽為天下第一險的巨城,如今更是難進難出。

而在這過程中,他們得知了羽蒼渺先一步綁走宿長卿,便開始安排在路上截人。

同樣這三天鬼童子也在調用自己的力量,從各個方向查探關於秦凡的消息,可當發現值得參考的情報越少,他眼中的狂熱就會愈加強烈。

一直到他們埋伏在羽蒼渺的出城之路上。

“你剛才說什麽?師兄?是我理解的那個師兄嗎!”

“沒錯,是你理解的那個師兄。”

二人清晰的談話聲,不僅傳入鬼童子的耳中,就是一旁本欲出手的月飄零和血寡婦,也一時愣了神。

羽蒼渺這三個字的分量重於天下九成九的人,他一舉改變了老一輩對青年一代的認知,更是被百家學說扣上了亂世妖相的稱謂。

而敢當他面真正喊出這四個字還活著的,沒有一個。

這也表明了羽蒼渺在這中心之域的影響力和實力。

特別是私下負責與縱橫一脈交涉的鬼童子,他可是清楚的知道,那些平日裡眼高於頂的權臣,當提到這個名字時,神色會有多麽恐懼。

他是無數文人心中的劫,甚至是一個無法擊潰的魔王。

而他剛剛承認了是秦凡的師弟。

“很驚訝嗎?”

聯手擋下了白緋生一刀的三人,神色難掩震驚的看向羽蒼渺。

宿長卿也好像立馬找到了主心骨,一溜煙小跑的躲在了月飄零的身後。

此時血寡婦悄悄看向月飄零,因為在場中若有知道真相的,只會是月飄零。

但月飄零的表現,卻讓她的眉頭越皺越緊。

“你們應該知道,承認這件事對我對他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麻煩。”羽蒼渺輕聲說道。

“我相信你說的!”此時開口的是鬼童子,這讓血寡婦和還沒緩過神來的月飄零一臉懵逼。

“因為天下只有你配作為帝尊的師弟。”

長期駐守在中玄州的他更明白羽蒼渺的恐怖,也清楚眼前這個男人是唯一能與其心中之神接近的怪物。

此刻在他的眼中,秦凡那已經揭開的神秘面紗又蓋上了三層,這讓他的神情愈發狂熱,以至於作為同伴的血寡婦和月飄零都下意識與其拉開了一段距離。

羽蒼渺深深看了鬼童子一眼,隨後稍顯冷澹的雙眸轉向其他二人,他最不願意面對的就是這種無法交流的瘋子。

雖然鬼童子認可了他的話,但這並不是對方已經考慮清楚利害關系得出的結果。

而大腦宕機的月飄零也開始重新上線,他想起了秦凡上次所下達的針對羽蒼渺的任務,已經那莫名其妙的收尾。

雖這師兄弟的關系無法確認,但二人應該確實存在著某種聯系。

“這件事我會詢問主上,那麽現在我可以帶宿長卿離開了嗎?”

從剛剛白緋生那一刀,已經讓月飄零認清了現實,三人聯手或許能勉強佔之上風,但也會被他一人拖住。

這個時間羽蒼渺可以任意拿捏宿長卿,所以此時撤退是最佳的選擇。

羽蒼渺卻搖了搖頭道:

“我剛才點明與師兄的關系,就是想讓你們知道,我帶他離開,是對師兄有利的。

這宿長卿的身份雖然還沒完全曝光,但已經不難猜出與師兄有所關聯。

如今忘憂鬼市的風頭鬧得這麽大,即使師兄一早打出了仁德之名,但比起北方那位以忠義和唯一的女兒所塑造的不敗金身來說,還是太弱。

況且現在的忘憂鬼市存在著一個致命的破綻,我帶走他,也可趁機轉移一部分人的注意力。”

“什麽意思?”月飄零感覺沒怎麽聽懂。

宿長卿則可憐巴巴的拽著月飄零的衣角,唯恐對方把他交出去,他跟羽蒼渺同行表示壓力很大,就算那師兄弟的關系是真,他也認為更趨向於相愛相殺的那種。

否則之前羽蒼渺為什麽要當他面講述關於玄陽域的事情,額,不對,如果真存在這種關系的話,是為了借我之嘴提醒老大嗎......

這一刻宿長卿陷入了沉思。

而鬼童子卻一臉狂熱道:“帝尊的布置不存在死角!你即是帝尊的師弟,就應該相信帝尊是無所不能的!”

月飄零白了鬼童子一眼,暗道完蛋了,原本鬼童子還對秦凡的崇拜很克制,現在徹底放飛自我了。

最終還是先冷靜下來的血寡婦若有所思道:

“你帶走宿長卿,會讓皇城那些人誤以為你對鬼市感興趣?”

羽蒼渺搖了搖頭道:

“不是誤以為,而是我對鬼市真的很感興趣,之前我已通過你們向師兄傳出信件,會在......算算日子應該是三十六天后,去親自拜訪師兄。”

血寡婦和月飄零對視一眼,顯然都想到了那一次試探結束後,白緋生莫名其妙的前來送信一事。

(部分詳情見一百八十七章。)

隨即月飄零沉默片刻道:“我需要先向主上請示。”

羽蒼渺輕歎了口氣道:

“最快的信鷹來回也需要兩天時間,而這兩天你們肯定是要跟著我的。

可是剛剛你們也看到了,第一波暗中窺視我的探子已經被小白滅殺,接下來的探子雖不會太強,但手段會更詭異。

若是讓他們發現你們,有些話就說不清了。

特別是現在師兄是夜帝的消息還沒有曝光,若是讓一些有心人知曉,這組建鬼市的五方中,有兩方本就是師兄所掌控,他們會怎麽想呢。

不對,其實當確認鬼市建立,我就可以肯定師兄掌握的力量絕對佔優,也代表至少是三方完全忠於他的。

玉凰心那個女人可以暫時排除,剩下的機巧宮和夏金雨......你說哪一方是早已依附師兄了呢?”

羽蒼渺那雙深邃的眼眸看向月飄零,這一刻自認天不怕地不怕的月飄零下意識躲開了對方的目光。

從之前的試探加上剛剛羽蒼渺的間接承認,月飄零已經確認對方掌握著某種神秘力量,他不能肯定那種力量是什麽,但想到秦凡無所不利的識人之術,他不由開始心慌。

因為他清楚如果暴露夏金雨的幕後之人是秦凡,造成的影響與如今建立鬼市產生的效果不差分毫。

更糟糕的是,這種影響近乎都是負面的,甚至會引發一系列的嚴重後果。

所以此刻月飄零略顯歉意的看向宿長卿,然後抱拳道:

“既然羽公子是主上的師弟,我們自然相信羽公子不會對宿長卿不利,那麽我們就不打擾了。”

隨即月飄零果斷的撇過頭,無視剛剛被他一手拖到羽蒼渺身旁的宿長卿那可憐的小眼神。

在與血寡婦目光相對後,一人拉著鬼童子的一條胳膊,僅僅幾個呼吸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宿長卿深吸了口氣,彷佛認清了現實,一臉肅然道:“你不用想從我口中打聽關於老大的事情,我宿長卿嘴最嚴,什麽都不會說噠!”

沒想到的是,羽蒼渺就沒搭理梗著脖子的宿長卿,而是看向白緋生道:

“小白,剛剛有件事很有趣。”

白緋生不解的歪過頭。

“我前面說了現在的忘憂鬼市存在一個致命的破綻, 借助這師兄弟的關系,那位夜帥是可以趁機從我口中問出來的。

可他卻不做出嘗試,反倒是這麽焦急的直接離開。”

“那是因為你太可怕了。”宿長卿主動接話道。

羽蒼渺搖了搖頭:

“不,現在的我對你們來說,還無法確認是敵是友,那麽很顯然已經接近的危險更加重要。

所以從那位夜帥的反應可以判斷,師兄應該對這個破綻早就做出了布置。”

“那到底是什麽破綻?”宿長卿想要趁機套話。

羽蒼渺卻再次看向白緋生:

“小白,說說司馬空明最近的動向。”

白緋生回答道:

“之前在獸潮大戰失利後,疑似受傷也可能是中毒或者中蠱。

確認在三天前,於南玄州府的州牧那裡完全恢復,近日應該就會返回鑄刀堂。”

羽蒼渺滿意的說道:

“接下來緊盯鑄刀堂,一旦那裡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不用想都知道是師兄的手筆。”

隨即他看向宿長卿道:

“你可以向師兄傳信,但他應該不會改變原有的計劃。”

宿長卿沉默了,並暗自發誓這一路上絕對不能跟羽蒼渺說話,甚至看也不能看他,他萬萬沒想到之前月飄零就待了那麽一小會兒,也能被對方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可緊接著他突然神色一懵,因為他發現自己最近在天醫閣一直癡迷煉丹,以至於他根本對秦凡那邊的布置一無所知。

甚至他嚴重懷疑,自己知曉的還不如羽蒼渺的多。

不過該傳信還是要傳,於是他當著羽蒼渺的面,將信鷹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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