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奪一切後她封神回歸】 【】
櫻花落雨,山川溪流間,少年站在一棵樹下,遠望著北方。
因為每次穿越回大夏朝的時間和次數都彌足珍貴,司扶傾對她和胤皇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也都印象深刻。
她記得她穿的這套衣服,也記得這副風景。
這是在一次從南州回永安城的路上。
又是一次大戰告捷班師回城,正值四月,路上櫻花盛開。
軍隊停下來修整,她去湖邊取水。
回來的時候,她見年輕的帝王靠在樹下,是在作畫。
她當時無意間掃了一眼,畫上有她。
和她現在看見的這副畫的布局一模一樣。
但那幅畫最終並沒有留下來。
同樣的,她在歷史上也沒有任何痕跡。
她去過不少博物館和墓穴,都沒有看到有關她的任何文字敘述,更不用說畫了。
司扶傾偶爾也會在想,或許是遊戲系統抹除了她的存在,以防止她讓歷史發生了改變,這樣也無可非議。
可有點時候,還是會有些難過。
沒有人記得她。
其他人都通過史書來獲取那個年代的故事,可她卻是真真正正經歷過的事實。
她比其他任何人都能夠感同身受。
司扶傾握著畫軸的手更緊了,眼神愣愣的,眼淚一點一點地凝聚。
她沒有被忘記。
有人還記著她。
這個人還是胤皇。
這一時刻,鬱夕珩曾經說過的很多話,都迅速在她耳邊重新響了起來。
——借姑娘這裡避一避。
最開始他總是以這樣的古詞來稱呼她,因為他本就是從古代而來。
——你說得不錯,今之大夏,人人當如龍鳳,不日便可騰飛,胤皇若能看到,即便只有27年,也無憾了。
難怪他會在她說了那番話之後對她的態度有了顛倒性的轉變,事事都對她極好。
——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他,可你現在所了解的他,也不過都是史書上記載的那樣,又怎麽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胤皇也是一個普通人,他是人,不是神。
——是,他看到今天,應該高興的。
——他沒有墳墓。
因為是他自己用一把大火將自己燃盡,又讓她將他的骨灰灑在江海湖泊裡,自然沒有墳墓。
鬱夕珩曾經說過的這些話,現在重新回想一遍,卻和最開始聽的時候意義完全不同了。
他彼時是以胤皇的身份說出,她卻隻認為他和她一樣是胤皇的粉絲。
她懷疑過,最終因為邏輯不成沒有證據而放棄。
她可以重生到三年後。
但一千五百年的時間跨越,終究太長了,靈魂都已經徹底消散在了天地間。
可這幅畫,將所有正確的邏輯完全打破。
畫告訴她,胤皇不僅在,還記得她。
原來,他竟然一直在她身邊。
他不但重新活了過來,而且也親眼見到了這一千五百年後的山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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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奪一切後她封神回歸】 【】
“啪嗒——”
眼淚忽然順著眼角落了下來,滴在了畫軸上,將“無衣”這兩個字打濕,很快墨痕暈染了開來。
司扶傾胡亂地擦了擦眼睛。
她微微地仰起頭來,想要把淚水逼回去,眼淚卻流得更多。
她是看了他寫的這首詩,才取名無衣。
可他卻是因為她的名字,一直在寫這首詩。
他記得她,而且印象深刻。
她的存在也是有意義的。
一想到這一點,司扶傾的眼淚流得更凶。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她才努力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她將畫重新卷起來放到了原來的位置。
但幾分鍾後,她整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淚水又接著流。
源明池和月見剛好在這時過來,給司扶傾帶些裝備。
源明池敲了敲門:“小師妹,在嗎?”
門被打開。
源明池卻驚到了。
女孩抬起頭,淚眼朦朧:“五師兄……”
源明池貨真價實地嚇了一跳,人都有些慌了:“小師妹,你怎麽了?”
哭這個字向來和司扶傾沾不上邊。
或許也是因為她哭的時候喜歡默默地一個人躲起來,在角落裡舔舐著自己的傷口,不願意給外人去看。
可她現在,卻哭得像個如獲珍寶的孩子。
“我沒事,我什麽事都沒有,我很好。”司扶傾擦著眼淚,卻怎麽也擦不乾淨,“我只是……太高興了。”
源明池皺眉,神情嚴肅了起來:“到底怎麽回事?你不要事事都在心裡憋著,說出來有師兄師姐給你做主。”
“真的是很高興。”司扶傾拿出紙巾快速將眼淚擦乾,她站起來,喃喃自語,“我要去見他,現在就要去見他。”
沒等源明池和月見反應過來,司扶傾已經跑了。
她跑得極快,源明池也追不上。
月見也一頭霧水:“小師妹怎麽回事?”
源明池微微地眯了眯眼:“難道是她男朋友把她惹哭了?”
這句話一出,他的面上已經出現了殺氣。
月見被嗆了下:“不能吧……”
她在司扶傾身邊停留的最久,當然也知道鬱夕珩對司扶傾的態度。
一向是當個小姑娘一樣哄著慣著,怎麽會舍得欺負?
源明池淡淡地說:“那可不一定,我要跟過去看看。”
月見沒能阻止。
她心想,為了防止老五受傷,她也跟著過去湊湊熱鬧吧。
近些日子鬱夕珩也很忙。
千軍盟盟主蕭文諫和風家大長老也都知道他胤皇的身份,大夏五州的防禦部署都等著他去號令。
在被自家女朋友下了暫時的“無妻”罪行後,鬱夕珩也沒有怎麽休息,去往北州龍脈的護山大陣。
“九哥。”鳳三喜氣洋洋地走了進來,“司小姐來找您了!”
他壓低聲音:“司小姐肯定是舍不得您,您看在您和T18的首席之間,她都護著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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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奪一切後她封神回歸】 【】
鬱夕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只會說話?”
鳳三一懵:“啊?我、我……”
他這話說得難道有什麽地方不對?
明明應該精準拍到了九哥的馬屁啊!
鬱夕珩放下手中的書,語氣聽不出來喜怒:“出去。”
鳳三垂頭喪氣地往外走,但心裡也挺慶幸的。
還好他沒有聽見“你就是這樣當暗衛?”的這句話。
也沒被驅逐到極北之地去。
鳳三剛出了房間,還沒來得及下台階,他隻感覺一陣風閃過,直接被撞到了地上。
跑過去的是司扶傾。
鳳三“嘶”了一聲,揉了揉肩膀,心想司小姐這身子真是銅牆鐵壁,差點把他撞散架了。
但同時鳳三也心生羨慕,什麽時候他也有一個能來找他的女朋友呢?
明明司小姐和九哥分開了也就一天多的時間。
鳳三識趣地離開了,並交代其他人都不能靠近。
屋內。
鬱夕珩正要站起來,女孩就朝著他衝了過來,撲在了他的懷裡。
衝擊力極大。
饒是鬱夕珩也是用雙臂才穩穩地將她接住。
司扶傾抬起頭,眼眶還是紅紅的。
臉上的淚痕也沒有掩住,很清晰,顯然是剛才哭了不止一場。
鬱夕珩的眼神微微一變:“傾傾?”
他聽到了她狂跳的心,也看到了她額頭上的汗。
他頓了下:“姑娘跑過來的?”
司扶傾只是看著他,並沒有說話。
經過了快三個月的修煉,屬於鬱夕珩靈魂的模樣也終於在她面前展現。
還是有些模糊,無法清晰地看清楚他的五官。
可她卻已經能夠看見那個曾經少年出兵,征戰四方的年輕帝王了。
此刻的他並沒有一千五百年前那副淡漠冰冷、殺伐果斷的模樣。
他神情怔怔地望著她,向來不含任何感情的雙眸被疼惜所點染。
他的眼眸裡也只有她一人的模樣。
司扶傾抬起手,想要去撫摸他的臉。
手指卻顫得厲害,怎麽也放不上去。
她想要說些什麽,一開口,喉嚨卻像是被堵住了一樣,被酸澀感填滿。
千言萬語無法敘說,眼淚再一次滾滾而下。
盡數落在了他的手上,燙得驚人。
鬱夕珩的心一緊,雙手也將她抱得更緊,防止她掉落下去。
他低聲問:“怎麽了?”
又哭成了這個樣子,讓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