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李輝在一次送外賣的過程之中,撞到了一隻突然從草叢之中鑽出來的流浪狗,李輝看到那隻流浪狗還能動,便直接騎車走了。後來當他返回來的時候,看到一個年輕人正在路旁救治那隻流浪狗。”
“畢竟是李輝自己撞到的,直接離開又有些於心不忍,在年輕人的求助下,李輝帶著年輕人把寵物狗送到了寵物醫院,這家寵物醫院就是年輕人開的。”
“也就是這個時候,李輝不小心說出了自己曾經坐過牢的事情。”
“年輕人也沒有介意這件事情,還說這件事情替他保密,李輝便也沒有放在心上。不過,在20日那天,他前往城東小區,給‘曹欣德家’送外賣的時候,他又見到了那隻流浪狗,他還奇怪,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不過那隻流浪狗身上的特征太明顯,外加前腿也有些瘸,感覺上就是同一隻。”
“當他老板和他說起他曾經是一個殺人犯的時候,他就猜是不是那個年輕人把這件事情說出去了。”
“尤其看到從門縫之中塞出冥幣之後,隨即報警。”
“他已經交代了自己隱瞞這部分事情的原因,因為他害怕警察調查這件事情的時候,讓整個小區的人都知道他曾經是殺人犯的事情,他不想失去這個讓自己可以像一個人活下去的地方。”
沈令東聽林向北說完,隨即問道:“血手印的事情呢?”
“在冥幣上面,沒有任何的指紋。”
“李輝的也沒有?”沈令東連忙反問道。
林向北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他有個習慣,因為自己的手曾經碰到過鮮血,所以給顧客送外賣的時候,他都會戴一副手套。他雖然撿起了冥幣,但他壓根不知道血手印的事情,血手印是怎麽形成,你應該知道吧?”
沈令東皺著眉頭,隨後說道:“高濃度氫氧化鈉加雙氧水噴灑到冥幣上,如果李輝的手上碰巧有酚酞試液,他接觸到冥幣的時候,就會呈現出紅色,但是雙氧水會使其褪色。”
林向北隨即問道:“你是怎麽知道血手印的事情的?”
沈令東的神色突然凝重了起來,這件事情應該只有凶手知道,思索片刻後,嚴肅的說道:“外賣站老板告訴我的。如果李輝不知道的話,那麽這件事情只有凶手知道。”
林向北隨即站起身來,隨即撥通了趙小飛的電話,“小飛,去把包文宇給我帶回來。”
沈令東沉著頭,梳理了一遍整個案件的線索後,抬起頭對著林向北問道:“死者的身份確認了嗎?”
林向北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隨後說道:“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回家吧,你媽都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了。”
沈令東默默的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對著林向北繼續的問道:“是不打算告訴我,還是沒查到?”
“手機別忘了啊。”林向北看了一眼椅子上的手機,提醒著沈令東。
沈令東拿起手機,隨即向著外面走去。
在沈令東離開之後,林向北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電話剛剛接通,林向北就吼了起來,“死者身份查到沒,多長時間了,傳出去不覺得丟人嗎?”
……
沈令東回到家,就看到李香蘭板著臉坐在沙發上。
沈令東瞄了一眼餐桌,上面的飯菜一點沒動,隨即問道:“媽,你也沒吃飯呢啊?”
“老實交代,你都做什麽?”
“我什麽也沒做啊?”沈令東連忙辯解的說道。
“那女的誰啊?”李香蘭質問道。
“哪個女的?”
“我下午給你打電話,一個女的接的,他說你在睡覺,你在哪睡覺?後來我又給你打電話,是一個男的接的,他說你在警察局,你到底幹了什麽事,讓人抓到警察局去了?”
李香蘭一連串的問題把沈令東直接給問懵了。
沈令東坐到了沙發上面,安慰著老媽,“真沒事,昨天去見老同學了,後來喝多了,就在警察局睡著了。”
“姑且相信你一次,不過你要遵紀守法啊,我可不想一家裡有兩個人都被關起來了。”
“放心吧,媽。”
“行了,我去把飯給你熱一下。”
吃過晚飯,沈令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了看顧采薇送給自己的手機,隨後上網查了一下價格,這個手機竟然五千多。
沈令東不想虧欠顧采薇,便想著把這個錢還給她,看了一下自己的余額,想想還是算了,零頭都不夠。
這次去南陵市,光是過路費就花了好幾百,還給李輝買了一套衣服。現在自己手上也沒錢了。
本想著采購一些防護服和防毒面具,也只能暫時擱置。
也不知道自己的那筆獎金什麽時候能下來。
就在此時,沈令東的手機突然想起,是顧采薇發來的微信:“新手機感覺怎麽樣?”
“挺貴。”
“貴什麽貴,其實我要感謝你,通過李輝的這件事,我發現還你和原來一樣,一點都沒有便,哪怕只有一丁點的希望,你也會把他的可能性變成最大,我想申請轉到刑警隊。”
“為什麽?”
“我想調查你父親的案件。”
沈令東騰的一下坐了起來,隨即回復道:“你發現了什麽疑點嗎?還是出現了什麽新的線索?”
“沒有,以你目前的身份,是接觸不到這個案子的,我想幫你調查。”
沈令東內心一下子五味雜陳,許久後,才回復顧采薇:“你就別再這個案子上浪費時間了。現在沒有任何的新線索,也就沒有翻案的可能性,但凡有一點線索,哪怕是只有一點,即便是我接觸不到這個案件,我也要查個水落石出。”
停頓了片刻後,沈令東又補充了一句:“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買手機的錢,我以後會還給你的。”
沈令東放下手機,洗了個澡,便睡覺了。
希望明天早晨,能看到警方的通報,說案子已經偵破,心裡雖然這樣想,但是沈令東總感覺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調查清楚。
如果外賣站的老板是凶手,血手印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有必要為了製造恐慌把這麽重要的線索自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