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打了語音和視頻後,丁夜白跟楊稚已經可以很自然的通過微信交流了。
這些天的夜晚,丁夜白都找楊稚去問題。
楊稚呢,也是很耐心的講解。
自從上次發照片之後二人也沒有再聊跟學習無關的事情。
畢竟,高三生,學習最大啊。
其實有些奇怪的就是,楊稚白天在那所中學走動的時候,偶爾會想起丁夜白。
說不上來的感覺。
可能是看窗外的樹,也可能是天上的雲彩,或者車窗上的哈氣,桌上的筆帽,看著它們,想到的竟然通通都是丁夜白的臉。
每每一發生這種心情,楊稚就會自嘲。
“雖然這麽說一個理科生不好。但師姐你弟弟真的很像是個道士。”
“好像對這些花花草草施了咒語,要不然我怎麽看什麽都像他呢。”
這個女人思考問題非常非常的理性和冷靜,所以到最後也只是覺得這樣的心情,是因為太過於擔心他的學習成績而已。
……
一周的學習生活很快過去了。
離開祁市的那一天清晨,楊稚在小區門口等車的時候買了個烤紅薯吃。
熱乎乎的烤紅薯啊~
真是秋涼了,天氣都冷了不少。
風一吹,銀杏葉便掛到了她的卡其色風衣上。
她用手捏住轉了轉:“等到十一月份應該就徹底變黃了吧。前幾天看了個銀杏葉花束,到時候做一個好了。”
說罷,又吃了一口甜甜的紅薯。
“楊稚。”
“嗯?”
楊稚聞聲回頭看見了付輝後,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她微微蹙眉,看著他道:“我怎麽,到哪裡都能看見你。”
其實自從那天晚上之後,她就再也不想見到付輝了,見到他就心煩。
……
這次的付輝沒有之前的那種自負氣質,反倒是十分的內斂,很低調,跟之前那個闊少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付輝緩緩的走到了楊稚的面前,先是給她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呼出一口冷氣,看著她的眼睛,十分自責的道:“對不起。我上次喝醉了,說的話就不是人話,你不要往心裡去啊。”
楊稚:“ ”
她楞了一會神。實在是不理解付輝在幹什麽,好像是突然換了一個人。
付輝:“抱歉,我回去之後想了很久很久。當時自己的行為很不好。當時那個學生說的對,愛一個人確實應該愛她的全部。呵護她的脆弱處。對不起!”
楊稚看著他,一言不發。
跟他大吵一架是不符合自己的性子,但是也不可能跟往常一樣笑笑就完事。
所以她也在思考,該怎麽處理。
付輝:“我回去想了很久,其實你說的沒錯,你不喜歡我,我也沒必要再浪費時間在你身上了。”
楊稚的面容還是平靜的,一邊聽著,一邊又因為拿紅薯的右手太燙了,就換成左手拿。
而付輝看到她這樣不經意的動作,就知道她其實心裡還是排斥自己的。
話都沒怎麽認真聽。
哎真是活得失敗啊。
連楊稚這樣的人都討厭自己了,看來自己還是需要再改進啊。
“啊,行吧!!!我的話說完了!”付輝撓了撓後腦杓,笑嘻嘻的說:“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打聽你的工作地點了,楊稚。抱歉,之前給你帶來的困擾。哎……媽的,說放手果然還是有些舍不得。
” 老子當然也懂【得不到的回應就應該適可而止】的道理。
可是……
哎。
到頭來發現,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
付輝:“你放心,我以後絕對不會出現來打擾你了。我會去尋找我的另一段感情的!!!楊稚,希望你之後可以過得幸福快樂,找到那個可以攜手一生的人。”
他頓了頓,忽的想到什麽,急匆匆的說:“哦對了,其實不要顧及那麽多,年齡不是問題。但最好還是等考試完吧。”
“ ”
聽到這,楊稚才算是慢悠悠的抬眼,看著付輝。她雖然不帶笑容,但是表情也不是之前那麽冷冰冰的。
許久,無奈的歎了口氣。
說到底還是小學同學,而且確實都是大地震中幸運活下來的人。
雙方都沒說話,還是一陣沉默。
付輝也明白楊稚的心情,不跟自己說話也正常。就那晚上的話,她能站在這裡聽著自己說完就已經非常感激了。
滴——滴
正在這個時候,丁月溶開著車來接楊稚回京淮了。
真是個救世主,不然這尷尬的場景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解決。
……
上車後,楊稚正心滿意足的吃著烤紅薯。
丁月溶看了她一眼,開口道:“那個男生,又來一次?”
楊稚:“以後不會了。”
丁月溶:“哦?看來是徹底放手了?”
楊稚如釋重負一般:“嗯。”
“噗嗤,總算是想通了。”丁月溶忍不住笑出了聲。
“……”
楊稚沒說話,但是很容易看出來她現在情緒不對了。
丁月溶:“嗯哼?難得見你會這樣啊。嗯,也對,他畢竟是說了地震的事,你現在就算破口大罵那個男的,我也不驚訝,還會跟你一起罵。”
說完後她特意的盯著楊稚看了一會。
畢竟,心情鬱悶的楊稚可是很少會見到的。在她的記憶中,楊稚永遠是一副開朗溫柔,平易近人的模樣。
其實不笑的話,就是個很有氣質,帶著點憂傷感的清冷大美人啊。
那句話是怎麽說的來著?啊對,清冽裡的明媚,低飽和度的燦爛。
楊稚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哎……”
丁月溶:“哈哈,咱不想地震的事情了。嗯……對待人際關系是挺頭疼的。但說句實在話,我感覺你人緣挺好的。”
“……”
楊稚微微挑眉,奇怪的看著丁月溶:“是嗎?”
丁月溶:“不管男人還是女人,誰不喜歡一個善解人意,博學多識,又漂亮溫柔的人呢。”
“……”
“沉默?難道沒有人跟你說過你有這些特點嗎?”
楊稚:“怎麽可能當著面說這樣的話。不過硬要算的話,倒是有一個。”
丁月溶:“才一個?那看來那幫人比較靦腆。你真的很招人喜歡。”
被人喜歡是超級開心的事情。
楊稚聽後微微抬眉,沉默不語。
極度不自信的樣,讓丁月溶脫口一句:“不騙你。就我那冰塊老弟,都經常給我說這些。 ”
說完後,心虛的看了一眼楊稚。
沒錯!
丁夜白根本沒有經常說!!
最多最多說過那麽一兩次。
這一下子久搞得好像是在天天誇一遍【楊稚姐姐真的好溫柔哦】
【真的是理想中的大姐姐呢。】【我就是喜歡會照顧人的大姐姐】
楊稚呆呆的看著前面,嘴巴還在咀嚼紅薯:“丁夜白……還給你說過?”
丁月溶:“幹嘛?不信嗎?他也是會跟我這個姐姐談心的。一談就是3個小時以上哦。”
說罷,又心虛的看了一眼楊稚。
沒錯!
又在胡編亂造。
楊稚光是想想他們姐弟倆交談的場景就會笑出聲來。
眉眼彎彎的開心極了。
“也不知道丁夜白怎麽樣了。”她輕柔的問道。
丁月溶:“別擔心,肯定活著呢。”
楊稚又被逗笑了。
……
……
……
與此同時
京淮水鄉
丁夜白在數學課上打了好幾個噴嚏。
而數學老師以為他是特地用打噴嚏的方式來提醒自己的板書有問題,所以隔一會就會問一句。
“丁夜白,你沒事吧?我寫的題不對嗎?”
“是不是這個答案算錯了呢?”
“還是壓根式子就錯了!”
“啊,丁夜白同學,你說句話啊!”
丁夜白:“……”
數學老師真是奇怪。
自己也夠奇怪,到底誰在背後罵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