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
李幽憤怒到了極點,不惜下定決心開戰。
但是。
宋束,薑清雪等人怡然無懼。
“你襲殺我們學院派天才林七夜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李幽,你是憤怒到沒了腦子,還是天真的以為, 只有你能隨便襲殺我學院派,我們學院派不能報復?”
“你這麽蠢了嗎?”
宋束表情輕蔑,搖了搖頭。
“不過,事先要申明一點,你的懸島群裡死了三千多位行者跟我們沒有半點瓜葛,誰知道是不是你平時得罪了什麽狠人,才遭到了報應!”
宋束陰陽怪氣嘲笑道。
他自然聽到了‘神秘狠人’的恐怖戰績。
那恐怖的戰績, 讓身為白金行者的宋束,內心都升起幾分不寒而栗。
當然。
這種事情, 跟宋束無關。
因此。
宋束撇清完了關系後,便大手一揮,帶著一眾黃金行者迅速撤退。
李幽暴跳如雷,咬牙切齒:“想跑?誰讓你們跑了?給我殺!”
此刻的李幽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帶著一群黃金行者瘋狂追殺。
宋束冷漠。
他走在隊伍後方。
且戰且退,護著學院派的黃金行者,撤退到了學院派的懸島內。
“李幽,停手吧!一定是你平時性格乖戾,樹敵太多,招來了報應!”
“而且,我得提示你一點,你現在離開老窩,就不怕那個神秘狠人,殺一個回馬槍,再殺你幾千個行者?!”
“呵呵呵, 到時候……樂子可就大了。”
說話間。
宋束呵呵冷笑。
而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讓李幽臉色劇變。
李幽氣急敗壞, 怨念十足盯了宋束和薑清雪十幾秒鍾。
他恨不得直接將宋束拍成肉泥!
可惜。
在短時間內,他完全奈何不了同為白金行者的宋束,甚至打上三天三夜,都分不出勝負。
因此。
李幽只能憋著一口無處發泄的悶氣,氣急敗壞,拂袖而去。
……
望著李幽離開的背影。
學院派的一群強者,面面相覷,眼神中都有些錯愕。
哪怕是身為白金行者的宋束,都震撼不已。
“竟然有一位神秘狠人,在我們戰鬥的時候,潛入了江湖派的懸島群,悄無聲息屠殺五十三座島嶼,斬殺十七位黃金行者?!”
“整個過程,我們甚至沒有半點察覺!這是何等令人頭皮發麻的詭異手段?!”
宋束深深吐了一口氣。
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十位黃金行者沉眸。
“那神秘狠人多半是被江湖派逼走的天才,現在回來復仇了!呵呵。什麽叫多行不義必自斃呢?”
“不得不說,那人下手是真狠!狠得人頭皮發麻!”
“如此看來,在大千世界,強悍斬殺五位黃金行者的家夥,也是這個神秘狠人了。”
“不過,神秘狠人到底擁有什麽寶物,居然能無視防護罩?”
提及此事。
黃金行者們不寒而栗。
這種手段,詭異到了極點。
意味著今後他們的懸島防護罩,都是擺設!
黃金行者們忍不住心驚肉跳。
宋束更是滿臉心悸,望了一眼江湖派懸島群所在的方向。
“最近要格外警惕才行。”
“我會做一個當值表,每天只允許三分之一的黃金行者去行走。其他三分之二的黃金行者,都用來防備警衛,三天一個輪回。”
“有幾十個黃金行者巡視,就能避免同樣的悲劇,在我們學院派發生!”
宋束認真思索。
眾黃金行者紛紛點頭讚同。
……
可是。
就在宋束話音落下的一刹那間。
整個醴城,轟然顫動。
有山崩地裂的巨響從北方傳來。
眾人連忙遠眺而去。
只見不遠處的荒野地區,一道極其邪惡的綠色光柱,衝天而起。
光柱中,邪魔鬼哭狼嚎,洶湧的邪惡霧氣,向四周噴吐,似乎是一隻怪物,要將周圍的一切,吞噬得乾乾淨淨。
“那是……鑽石級邪魔巢穴降臨的光束!”
“醴城近郊怎麽會有鑽石級邪魔巢穴降臨?邪魔巢穴不都得扎根在黑霧沼澤嗎?我們醴城近郊,都是山地,哪來的黑霧沼澤?”
宋束大感疑惑。
黃金行者們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不會吧?竟然是鑽石級邪魔巢穴!醴城完全無法阻擋啊!”
“宋大人,請立刻求一位鑽石行者來解決掉巢穴吧!”
聞言。
宋束眉頭深皺。
“就算請求支援,鑽石行者也不一定能及時趕到……”
“畢竟,鑽石級的邪魔巢穴,對鑽石行者來說,也有危險,而且,鑽石級邪魔巢穴,只需短短兩天就能淹沒掉醴城,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給別人的救援……”
薑清雪微微頷首。
“我們必須主動去星城避難……”
然而立刻就有另外的黃金行者,提出了質疑。
“可是我們黃金行者,想要前往星城,危險系數太高了啊!得穿過兩個黑霧沼澤。就算是白金行者,進入黑霧沼澤都不一定能活著出來!”
質疑的黃金行者臉色慘白,眼底浮現出恐怖。
可另外有一位黃金行者咬緊牙關。
“沒辦法,留在醴城只是等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前往星城!”
宋束表示讚同。
“不去也得去!我們沒有辦法!近些年,邪魔巢穴越來越多。
躲在醴城,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可能這一次遷徙犧牲比較大,但必須要做!
否則就算僥幸度過這一次劫難,還會有下一次。”
宋束搖搖頭。
如果能留在醴城,誰願意離開大本營,遷徙到別處看人臉色呢?
可不前往星城的話,鑽石級邪魔巢穴,誕生多邪魔會越來越強。
醴城根本擋不住!
到時候,只有死路一條!
還不如拚一把,前往星城!
殊不知……樹挪死,人挪活!
思緒至此。
宋束立刻回到學院派的懸島群,開始通知。
“所有行者注意:醴城附近出現了鑽石級邪魔巢穴。務必在十分鍾內整理好物品,輕裝上陣,跟著大部隊要去星城避難。
這一路,危險重重,哪怕是黃金行者也有可能會隕落。所以,做好九死一生的心理準備。
至於平民……沒必要跟著,這一路上你們扛不住,留在醴城,還更安全一些。
畢竟若是路上遇到了危險,沒人能夠救你們。
留在醴城吧,這是一場不可抗衡的災難,我們行者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宋束冷靜的聲音,響徹整個懸島群。
林七夜、陳凡以及其它行者,站在別墅外皺眉。
“夜哥,居然是鑽石級邪魔巢穴!那不是連星城,都要嚴肅對待的邪魔巢穴嗎?怎麽會落到我們醴城?”
林七夜微微頷首。
“誰知道呢?”
“準備逃往星城吧,星城距離此處有2000裡,2000裡的距離,其實兩個白天就能趕到。
但問題就是,必須橫穿兩個黑霧沼澤。而沼澤內的危險,甚至讓白金行者,都隕落在其中!”
林七夜挑起眉梢。
這次意外來得太突然了。
也說明人類的現狀,越來越淒慘。
不但有畫皮妖魔,潛伏在人族各個階層。
還有無數的小城,被邪魔巢穴吞沒。
“不過!這是不是一次機遇呢?”
林七夜心中猛然升起一個念頭。
“如果白金行者帶隊,前往星城,我是不是可以趁機,進入星城外的神廟,取得一縷仙氣?”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林七夜方才按耐下去的渴望。
再一次熊熊燃燒。
畢竟從地圖來看。
一縷仙氣藏身的神廟,就在醴城去往星城的必經之路上。
只要經過。
林七夜就可以找機會進入神廟!
拿到那一縷珍貴至極的仙氣!
一縷仙氣到手!
林七夜將會擁有一卷真正的仙術!
而且增幅的還是林七夜身上最可怕《道藏訣》!
如果有了仙氣版《道藏訣》,林七夜能變得多強,林七夜自己都不敢相信。
‘得摸過去,把仙氣搞到手,畢竟白金行者帶隊穿過黑霧沼澤的機會可不多。’
思緒至此。
林七夜深深吐了一口濁氣。
“清理好物品,我們去廣場!”
“夜哥,我沒有什麽特殊的東西,可以直接去匯合就行。”
“正好我也沒有東西攜帶。”
於是。
兩人速度迅速,來到了集合的廣場。
廣場上。
有大概六千多行者匯聚,其中黃金行者60多位,有20來位黃金行者和一千多白銀行者,選擇留在醴城。
因為相比於面對黑霧,還是醴城更佳安全。
這是個人選擇,沒有對錯。
也沒有人勉強。
當然。
林七夜和陳凡是決定要離開的。
兩人站在廣場中。
隨時準備出發。
不多時。
薑念來了,她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林七夜。
於是。
她落在林七夜面前,湊到林七夜耳邊。
梨渦淺笑,意味深長,用小到只有林七夜能聽到的聲音打趣。
“你小子,幹了一件震撼醴城的大事呢。”
林七夜茫然看著薑念。
“姐姐你在說什麽?”
薑念噗嗤一笑。
“切,你心裡明白。”
“我不明白。”
林七夜真不明白,他乾的大事多了,到底薑念說的是誤打誤撞斬殺畫皮邪魔,還是斬殺了三千多個行者……
誰能搞得懂?
於是。
薑念古怪看了一眼林七夜。
“奇怪,居然沒有撒謊,難道說真不是你乾的?”
林七夜認真詢問:“你覺得什麽事情是我乾的?”
薑念搖搖頭。
“是我搞錯了。嘻嘻。”
“你小心一點呢,鑽石級邪魔巢穴,我和我姐姐,都不敢說能真正面對……能不能活著,就看運氣了。”
對此。
林七夜笑容自信。
“我不會輕易死掉的。”
“那就好。”
薑念拍了拍林七夜肩膀。
進入到黃金行者的陣列,站在薑清雪旁邊。
短暫十多分鍾過去後。
宋束掃了一眼。
“還有23位黃金行者不願意冒險嗎?”
“或許他們的選擇,是正確的……”
宋束搖搖頭。
“好了,說一下計劃,我和黃金行者們,將會在前方開路。斬殺有危險的邪魔。
你們跟在後面就行,今天的目標是要在白天穿過第一個黑霧沼澤。逃出1000裡外!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黑霧沼澤!
進入黑霧沼澤前,黃金行者會給你們講述注意事項!一定要認真聽!我就不多說了。”
“咳!出發!前往星城!”
說完。
宋束轉身,帶著黃金陣列化作流光掠出。
白銀行者、萌新行者們隨即跟上。
林七夜目光灼灼。
“我一個人,或許不敢去星城外的破敗神廟,尋找一縷仙氣。但是順路的話,我可以試試……破敗神廟中的寶貝,絕對不止一縷仙氣。”
心思活絡的林七夜和陳凡混入白銀行者中間,警惕往前狂掠。
走了四個小時。
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烈日當空。
陽光灼熱。
邪魔都藏匿在黑暗中,並不出現。
很快。
一行人即將靠近沼澤。
此時。
有一位黃金行者,專門前來提醒。
“記住,要進入黑霧沼澤了!”
“所謂黑霧沼澤,就是已經被邪魔化的土地。
沼澤中光線昏暗,有特殊邪魔出沒,還會有能夠自由移動的邪魔,襲擊我們!”
“我們進入沼澤後,會遇到一個邪魔雕塑群!
重要的事情,我必須說三遍:不要好奇去看那些雕塑!不要好奇去看那些雕塑!不要好奇去看那些雕塑!”
“哪怕只是瞥了一眼,你都會在短時間內變成一尊雕塑。
所以,捂住眼睛,低頭看地。不管發生了什麽,都不要好奇,更不能去看雕塑!”
“明白沒有?!”
“明白!”
白銀行者們不約而同回答道。
於是。
黃金行者在前方帶路。
人群漸漸接近黑霧沼澤。
黑霧沼澤的邊緣,灰白雕塑密密麻麻,如同墓碑一般豎立。
“記住!不要好奇!不要抬頭去看雕塑!”
黃金行者捂住眼睛,低頭看著腳下三寸地。同時再一次提醒。
然而。
有許多白銀行者,莫名其妙升起一縷好奇心。
他們抬頭。
偷偷瞥了一眼遠處的雕塑。
那是一群灰白的雕塑
有狗頭怪,牛頭怪,兔頭怪,蛇頭怪,魚頭怪,它們皆呈人形站立,身上肌肉完美,但是一根根黑色血管在皮膚上凸顯,像一條條蠕蟲。
每一尊雕塑都栩栩如生,眼睛綻放著迷人的綠光。綠光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邪惡氣韻。
似乎能吸引人和它們對視。
“夜哥,千萬不要看雕塑!壓製住心中的好奇,這裡會莫名其妙讓人好奇!我差點著道,嚇我一身冷汗。”
陳凡撞了撞林七夜肩膀。
林七夜冷靜點頭。
“我知道。看地面,看腳下。”
兩人才交流了一句。
就聽見周圍響起一連串極其絕望的哭喊聲,尖叫聲,崩潰聲。
一個個白銀行者,或是腳上,或是臉上,或是手臂,都開始變成灰白色的石頭,漸漸化成雕塑。
“啊啊啊,我的腳抬不動了,我變成了雕塑!不!”
“不!不!我不想死!我不想變成雕塑!救命!救命!”
“誰能救救我,嗚嗚嗚……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
絕望的哭喊聲和尖叫聲,此起彼伏,極其稠密,回蕩在四周,讓人頭皮發麻,不寒而栗。
陳凡忍不住想要抬頭看看。
但是林七夜猛然摁住陳凡的腦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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