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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獸:我能合成出神明》三十芬布爾之冬①
  “太陽死了。”

  用準確的話語來說,應當是代表太陽的光明之神巴德爾死去了。

  一個星期後,有著濃密須發的矮壯老人敲開阿薩德家的大門,這是他的師傅,他正趕著一架滿載兵糧的大型牛車,在去避難前想起了自己這個最優秀的學徒,特地前來告知他這個消息。

  按照智慧巨人密米爾警示各族的預言,若是光明之神巴德爾因為意外死去,大地會因失去光明而陷入三個漫長的冬天,分別是風之冬、劍之冬、狼之冬,在這段時間,冰雪從四面八方吹來,太陽失去熱力。

  在刺骨的嚴寒中,充滿了猜忌和衝突,戰爭和惡意將會支配世界,伺機而動的惡人會率先挑起爭端,大家因為爭搶食物而用刀兵互相殘殺,血染紅了大地,連盾都裂開來,曠野饑餓的野獸為了尋找食物四處徘徊,人們彼此不再寬容體諒或互助,手足相殘、父子成仇,在醜陋的競爭中迎來自我毀滅,罪惡如瘟疫般蔓延。所有施了法術的魔煉和詛咒的束縛也都會失效了,這將為未來更大的災厄埋下禍根。

  這是只有身份層次足夠高的人才能獲知的秘密,低階級的普通人類和雜血的賤民注定作為這場禍亂的陪葬品而被拋棄。阿薩德很幸運的擁有一個將他看的還算重的師父。

  他並沒有懷疑這天塌地陷般的消息,種種的征兆都暗示了當前所發生的災厄,無論是此前各地激增的流寇,還是他在自己田地裡的顆粒無收,以及比往年冬天還要更冷的深秋。這些都迫使他必須快速做出行動。

  他的師傅臨走前頗有些遺憾的同阿薩德說道:“我現在要去親族所在的矮人國度斯瓦特海姆避難了,很抱歉沒辦法帶上你。你是我見過天賦最高的純血種人類,好好保重,相信你一定可以在這場災難中活下來。”

  阿薩德同他揮手道別,然後帶著滿臉愁緒走進了屋子,匆忙的開始收拾起東西,如果真如預言中所說一樣戰火會在大地上肆意燃燒,那最安全的地方自然是人跡罕至之地。

  赤玉看著他發愁的樣子,也收起平時臉上總是洋溢的那種自得其樂的笑容,變得嚴肅起來:“哥,需要我幫忙嗎?”

  阿薩德隨口指揮她道:“你去看看屋子裡有沒有什麽需要帶上的日用品,我去地窖裡收拾糧食,盡量把能帶上的都帶上,我們以後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從地上拿起一個大布袋子,正準備打開地窖的門進去,心裡一直在思考要帶上這麽多東西的話該怎麽運輸,他一直以來運貨用的牛車都是租用的混血魔獸長毛牛,自己家裡只有車架。看師父剛才過來的時候一幅匆忙的樣子,村子裡應該已經開始亂起來了,現在過去肯定很危險。

  正想著,就看到赤玉從角落拿出前幾天她熔煉的一遝鐵錠:“哥,這東西需要帶上嗎?”

  他看著正反射著金屬光澤的方正鐵錠,一個有些危險卻可行性很高的計劃浮上心頭。

  “赤玉,你可以在泥巴坯子裡熔煉幾根粗的長鐵索出來嗎?”他詢問著紅發少女。

  赤玉用食指點著自己的下嘴唇,有些不太肯定的回答:“應該可以做到,就是可能比較廢時間,成品可能也不太好看。”

  “好不好看無所謂,主要是一定要夠堅固,等會兒我們在屋子前面對村子的方向打幾根鐵樁子,再扎上鐵索。”說做就做,阿薩德放下手裡的大布袋子,帶著赤玉往屋外面走去。

  剛出門,就感覺屋裡屋外仿佛是兩個世界一樣,

帶著冰渣子的寒風吹拂到他身上,讓他止不住的打顫。不過在下一刻便有一個火熱的身子緊緊貼了上來,向他源源不斷的輸送著熱力。  阿薩德看著靠在他身上,穿著依舊清涼只是多披了一件大披風的少女,她臉上的笑容和身體一樣令人感到溫暖。

  他順了順赤玉火紅色的大馬尾,用力握起她暖和的小手:“走吧,開工了。”

  少女甜甜的回應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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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薩德低著頭快步在村莊裡的土路上行走著,偶爾能從路兩旁感覺到有不懷好意的視線在打量著他。不過當看到阿薩德高大壯碩的身形,以及他腰間露出三分之一刀刃,閃著赫赫寒光的一對短刀時,惡意都自動的消散了。

  他很快就來到了自己的目的地,村裡租賣長毛牛的小牧場,此時健壯的成年牛倒是早已被這裡的主人帶走,牧場內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殘,它們看不清高大木柵欄外的世界,只能狂躁不安的踱著步子,地上被啃的只剩下缺乏營養的草皮,好幾天沒有喂食也沒有放風,他們已經又餓又暴躁了。

  阿薩德要做的事情非常簡單,他撿起隨意仍在道路旁的伐木斧,一斧一斧的重重劈在木柵欄上面,不到半刻鍾時間,就已經被他砍出一個巨大的缺口,剛好僅容一頭長毛牛通過。

  又渴又餓的長毛牛沒有理會這個讓它們脫困而出的救星,從他打開的缺口中狂奔而出,有幾頭長毛牛擠在出口,差點大打出手起來。

  場面瞬間變得極其混亂起來,這些衝出來的瘋牛,有些用鼻子用力嗅著周圍一切可以塞進肚子裡的東西,然後將它們嚼吃的一乾二淨;有些則是悶著頭直直往前衝,不知道會跑到什麽地方。

  阿薩德好整以暇的躲在旁邊,默默的挑選著自己的目標,很快他就挑出一頭年紀雖然較大,但體格還算壯碩的中老年長毛牛,它的表情很鎮靜,雖然同樣饑餓和狂躁,但卻能克制住自己的衝動,走出柵欄後不斷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阿薩德從旁邊的稻草堆翻滾出來,一刀就捅在這頭長毛牛的背上,然後抽出刀拔腿就跑。傷口很淺,但劇痛還是讓原本冷靜的公牛瞬間紅了眼睛,向著他跑開的方向直直衝了過來。

  盡管一堵肉山向著自己飛速衝撞過來的場景十分駭人,但阿薩德還是雖慌不亂,繼續執行著自己的計劃。

  他再次用翻滾躲開長毛牛笨重的衝撞, 用微微顫抖的手從懷裡掏出一塊密封好的生肉,撕開包裝,拿左手邊的另外一把短刀在上面打了個十字刀路,然後將這塊滿是血腥氣的生肉用力拋了出去。

  “哞!”在場的所有長毛牛同時停下自己的動作,滿是血絲的銅鈴大眼更換了目標,在狂暴的哞叫聲和滴答的涎水裡,向著那塊馬上要落在地上的生肉狂奔著。

  雖然這些長毛牛平時被喂的都是牧草,但身具魔獸的血脈,怎麽可能會有不吃肉的。

  十幾頭肉山般的長毛牛在這塊不大的空地發瘋般的揚起蹄子,導致地面像是發生了地震一樣顫動起來。阿薩德的立足有些不太穩,但他還是精準的找到了自己選定的對象。

  這頭長毛牛剛剛被阿薩德捅了一刀,傷口一直在淌血,並且年紀和體格也不是在場所有公牛裡最好的,因此直接落在了最後面。

  阿薩德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套索,準頭極好的套在了這頭長毛牛的身上,然後便強行扭轉它前衝的方向,向著自己剛才過來的方向轉了過去。

  一段時間後,長毛牛沉重的撞擊在兩個大鐵樁子扎起來的鐵索上,徹底精疲力盡的癱倒在地。阿薩德也像是渾身骨頭都散了架一樣,在赤玉的攙扶下半天才爬起身。

  他們給這頭閉著眼睛,不再做反抗的公牛套上束縛的嚼頭和捆索,並包扎好短刀捅出來的傷口,這才讓算是結束了必要的事項。

  在勉強把馴服的長毛牛趕到後院的雜物房裡關好後,阿薩德就在少女的幫助下稍微洗漱,便帶著疲憊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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