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人又一茬沒一茬的聊著天的時候,細微的腳步聲傳入陳澤的耳中。
陳澤猛的握拳舉起自己的右手。
張聰和嚴寬立馬噤聲,手握沙漠之鷹看著陳澤。
“張聰,我後面,十米外的大樹…”
“嚴寬,張聰身後的灌木叢裡。”
陳澤用棍子暴力的搗著火堆,發出炸裂聲,而後壓低聲音對著二人說到。
二人聞言點了點頭。
張聰淡定起身,向著沒人的左手方越走越遠,直到身影影入夜色之中,方才一個轉身向著陳澤身後摸去。
至於嚴寬…
“阿西吧,尿急,尿急,尿急…”
一聲怪叫,便衝出營地,直奔灌木叢,一點也不掩飾,看著嚴寬,陳澤扶額歎息,但是不得不承認嚴寬此時的樣子的確很像是尿急的樣子。
至於陳澤,依舊吃著麵包喝著水。
…
張聰沒入夜色之中的森林後,整個人便如同一名幽靈消失不見。
而在大樹的後面,一名七八歲的小姑娘,髒兮兮的小臉上滿是疑惑,因為剛剛那個人還在自己的視線裡,轉眼卻消失的一乾二淨。
小姑娘全身髒兮兮的,身上的衣服一塊塊縫縫補補,一雙烏黑如星空般的小眼睛環顧著四周的,時不時看一眼火堆旁的陳澤,準確的說,是看著陳澤手裡的麵包。
“不行,不行,我要盯著那個冷酷男。”小姑娘搖搖頭,強行轉移精力,懷顧四周找著張聰。
張聰此時已然來到大樹後五六米的地方,一看之下,整個人都不好了,一名小女孩
小姑娘全然沒意識到此刻的他,已經變為了獵物。
小姑娘找啊找,找啊找,發現怎麽也找不到人,小嘴一嘟,雙眼一閉,不一會小姑娘的臉色便開始變得蒼白。
小姑娘的腦海裡,出現了三團大小不一的火紅色,第二大的一團距離她特別近,最小的一團距離大壯特別近,最大的一團在營地裡一動不動。
…
與此同時。
嚴寬已然來到灌木叢的旁邊,準備掏槍放水。
灌木從中,李大壯咬著牙,看著就在自己身前這個準備掏槍的男子,李大壯閉上了眼睛,臉上格外異常的平靜,在這個末世裡,能生存下來去的人,什麽沒經歷過?
只是就在他等著一股水自上而來時,一樣鐵疙瘩頂住了他的腦袋。
李大壯瞳孔猛的一縮,抬起頭,他想象中的槍映入眼簾,同時還有一雙冰冷如寒冬的眼神,當然此槍非彼槍。
“挺能忍啊?出來!”嚴寬笑意盈盈的看著李大壯。
李大壯苦澀一笑,趕忙雙手舉起,慢慢的站了起來。
嚴寬一樂:“呦,聽懂的嘛,原本還想著一槍崩了呢…”
說出來的話讓李大壯心裡生寒,如果不是自己雙手伸的快,以此來表達自己並無威脅,他絲毫不懷疑眼前的男人會立刻扣動扳機。
…
另一邊。
小姑娘發現張聰後,眼神一斂,轉身便跑。
張聰見小姑娘轉身要跑,心裡一愣:“我暴露了?不應該啊。”
雖然如此想,但張聰動作不慢,右腳踩地用力一躍,小姑娘還沒有轉身完畢,張聰便以至她的前方。
空中,張聰舉著槍,對著小姑娘。
小姑娘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小臉煞白,沒有任何動作,只是舉起雙手,一雙眼睛看著自己前方空中的男人…
“嘭!”
張聰扣動了扳機,
槍響了… 小姑娘並沒有倒在血泊之中,距離她腦袋幾寸的地方,大樹上一個彈孔冒著黑煙。
開槍的那一刻,張聰看到了小姑娘的眼神,星空般的眸子中幾分解脫幾分不甘幾分委屈,張聰愣住了,和當初被強行驅逐的自己多像?最後時刻,張聰的槍口偏移了幾分,堪堪的躲開了小女孩的腦袋。
落地,張聰看著小女孩,小女孩看著張聰,眼神裡明明有著淚水,但還是咬著牙倔強的憋了回去。
“走。”
張聰落地後,走到小姑娘身上,舉著槍,淡淡的道。
小姑娘聞言,咬著牙,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一把撲了上去,整個人掛在了張聰的身上,一口便咬了下去。
很快,小姑娘便是一嘴的血,張聰看著小姑娘,愣住了,想伸出手摸摸小姑娘的頭,最後還是收了回去,就這麽任由小姑娘掛在自己身上,向著營地處走去。
…
“呦,三弟開槍了啊,你同伴玩完嘍,你說我要不要把你也給幹了?”嚴寬聽到槍聲, 戲謔一笑。
雖然對於這個和自己爭搶二哥之位的家夥,很是不爽,但是他的槍法嚴寬不得不承認的確準。
李大壯聞言,好像突然失了魂一般,雙眼瞬間通紅,一把推開嚴寬,向著槍聲傳來的方向衝去,仔細看的話,會發現李大壯的身體正在極速膨脹。
嚴寬見狀瞳孔一縮,追身上前,一手刀便砍在了李大壯的脖子上。
李大壯身形一滯,眼神中的血色逐漸褪去,但:“吼!!”
李大壯猛的一聲怒吼,血絲瞬間又布滿眼中。
嚴寬正想再來一下,就見陳澤猛的出現,也是一記手刀下去。
李大壯咬著牙,眼神中的血絲以極慢的速度散去,很是不甘的倒下。
陳澤提著男子向著營地走去,瞥了一眼嚴寬淡淡的道:“為什麽不直接殺了?”
嚴寬聞言訕訕一笑,沒有說話,小跑著跟了上去,最後看著被陳澤丟在一旁的李大壯,恨恨的踢了一腳:“害我被罵!”
不一會,張聰也回來了。
陳澤和嚴寬轉頭看去,一愣,沒想到張聰竟然也會失手。
隨後又看到張聰身上掛著的小姑娘,兩人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嚴寬一臉壞笑的道:“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張聰是這種人?”
張聰依舊一張僵屍臉,冰冷至極,對於嚴寬這張嘴,他早就習慣了,對著陳澤點頭示意後,吐出三個字:“失手了。”
而後,一把把小女孩拎下來,丟在李大壯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