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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原之都市贅婿》第329章 隨遇而安
  月牙泉邊歎清涼,

  陽關鎮外話輕狂,

  沙洲不渡七裡黃,

  一夜風來盡隨殤。

  漫漫黃沙可以壯闊遊客的胸懷,卻解不了他心中的鬱結,一番無鹽的窮遊之後,他停下了西行的腳步,轉而一路向東:

  或許是為了敷衍曾經的少年強國夢,近距離看看艦船也足以聊慰;

  或許是為了勉力當年的誓言陪伴,靠近她不過是求個掩耳盜鈴的心安;

  又或許是為了追尋那虛無縹緲的超脫,傳說在那極東的海上有仙島。

  一座海風貪吻的小城,兼容並取了集鎮與都市,人在其中也便成了滄海一粟。

  找一份工作,安一個小窩,煮一根玉米,灌一袋啤酒,渺小的自我可以平淡地苟活,若心有不甘也能在悄然間伺機求索。

  當東南風起的時候,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鹹味兒,他已然融入了這座小城,每日混跡於鋼筋水泥之間,一把扎絲鉤,一捆細鐵絲便是他的價值,頭頂的烈日在持續健康著他的膚色,灼熱的籠框在不斷蒸騰著他的汗水。

  “小顧,收工了。”

  他停下手中的活計,錘了錘麻木的後腰,抓住燙手的鋼筋,借力站了起來,難當的酸爽立時填滿了神經。

  他的眼前站著一位胡茬兒中年,標準的工地大師傅形象,閃亮的黑色是最搶眼的特征。

  “到底是有文化,人聰明啊,學東西特別快。”

  “哪兒呀,齊師傅,是您教得好。”

  “那也得你肯學呀,話說回來了,你剛來的時候,我還一直擔心你吃不了這個苦呢。”

  “這個算不得苦,乾乾活,淌淌汗,什麽也不用想,生活簡單,睡覺香甜,於我而言,這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哈哈,走吧,吃飯去。”

  齊師傅憨笑著,轉身向著升降吊籠走去,盡管腳下是等待扎絲的鋼筋交錯,卻也如履平地一般。

  而他則小心翼翼地跟在齊師傅的身後,密密麻麻的孔洞尚未澆灌商砼,一個不慎便會失足陷入其中,雖不至於發生跌落的風險,但驚嚇受傷卻是必然。

  扎絲組六人同乘吊籠下到地面,說說笑笑著來到一個工棚,幾張斑駁的塑鋼座椅已坐滿用餐的工人,晚來的人只能隨意找處陰涼席地而坐。

  建築隊老板雖然提供了免費的午餐,但營養與美味卻是萬萬不能奢望的,也就是填飽肚子而已。

  不過也能理解,經過了層層轉包的工程還有多少利潤呢?墊資進場不但壓力山大,更帶著莫大的風險,除了這免費的午餐,每人每月還要預支些生活費,因此,老板也只有竭力壓縮著成本,勉強維系著人心穩定及工程進度。

  他伸出手中的搪瓷缸,滿滿一大杓的菜羹傾倒而下,他已經聞著了醇香的肉味兒,沒錯,煮菜的湯是用大骨熬出來的精華。

  他在碗中堆滿白嫩的饅頭,在燒飯大嫂見慣不怪的注視下,欣欣然回到了臨時的住處。

  簡易房裡擁擠著八張床鋪,入眼便是滿滿的凌亂,屋子中間拉著一根繩子,晾著衣服,搭著毛巾,幾乎所有的床上都窩著被褥雜物,床邊是材質不一的箱包及蛇皮口袋,床下擺著鞋襪和水盆,盆裡堆著待洗的衣物,空氣中彌漫著奇特的人生百味。

  牆角的一張床鋪頗有些格格不入,床上一張草席,一條夏被,一個雙肩包,床下一雙水拖鞋,一隻洗臉盆,看似極簡的清爽,

或許只是懶人的又一境界而已。  他先將碗和搪瓷缸放到草席上,艱難褪去粘在身上的T恤,將其攤開晾了起來,這才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床上,端起搪瓷缸喝上一口菜羹,拿起一個饅頭啃了起來……

  他連續吃了三個饅頭,喝光了菜羹,打了幾個響亮的飽嗝之後,從雙肩包裡取出塑料袋將剩余的饅頭裝起,拿上毛巾和餐具出門了。

  再回來時,他已洗去滿身的汗臭,又用帶回的濕毛巾擦拭了一遍草席,並非所謂的講究,而是給床鋪降一降溫,他必須要午睡一會兒了,一上午的勞作有些體力透支了。

  當工友們紛遝而回,呱噪聲喧囂了熱風勁吹,卻攪不動他的酣睡或是假寐,非是刻意的孤傲冷對,而是心靜之後的涼意相偎,即便耳畔有嘈雜碎碎,卻也是不思不慮的難得與可貴。

  身心或得修整的他,下午又能堅持到晚霞初飛了。

  一天的忙碌結束,工棚組成的宿舍區變得熱鬧起來,人們早就習慣了勞動的強度與工地的枯燥,工余的放松與調整不外乎喝酒、打牌、聊女人。

  熱心的齊師傅攛掇了幾人去大排檔喝酒,並主動招呼了他。

  “小顧,一起去嗎?”

  他靦腆一笑:“我不會喝酒,就不跟著湊熱鬧了,你們去吧。”

  “去吧,不會喝酒總會吃飯吧,大家抬石頭(AA製的意思)。”

  他從雙肩包中掏出豆瓣醬和饅頭:“謝謝,真的不去,我吃這個就好了。”

  “乾這麽重的活光吃饅頭哪兒成啊,你可真夠省的。”

  他再次靦腆一笑,不再出聲解釋或辯駁,齊師傅也便不再勸說,帶了幾人出門去了。

  工地打工人,本就有著各自的不可說,摳門兒的人並不稀奇,不虧待胃腸的人也很多見,揮灑自若而小賭不輟的人更是友朋眾多,而他著實有些摳過頭了。

  他旁若無人地吃著饅頭蘸醬,看似隨遇而安的恬淡,漸漸隱去了他的憂鬱與茫然……

  ========

  吳市的傍晚,微品精工頂樓露台,花盛蝶舞,廊架下側坐一女子,體態健瘦,秀發隨垂,眼眸微虛,忘乎其間。

  “武姐。”

  隨著一聲輕喚,一豐潤俏麗的美女推門走來。

  那武姐便是可微,她對來人的招呼卻恍若未聞,仍舊盯著眼前的舞蝶,細柳蛾眉似蹙非蹙,凝脂素手欲揚又止。

  來人行至她的身旁,再次輕聲呼喚:“武姐。”

  可微應是早有感知,動也不動地懶聲應道:“有事兒嗎?若欣。”

  “我沒事兒,可我看你有事兒,怎麽又發上呆了呀?”

  可微懶懶地抬起皓腕,指向那花團錦簇,問道:“你看那牡丹開得如何?”

  “很好呀,這一片就屬它的花朵最大最豔,不愧是花中的王者啊!”

  “可我怎麽覺得她好傻呢,盡管她捧出了最生命的綻放,卻始終留不住那隻最漂亮的蝴蝶,你說,到底是牡丹太傻還是蝴蝶太傻呢?”

  可微的話雖然很是雲淡風輕,甚至有些矯揉的文藝,可若欣聽了,心中卻是頓起波瀾,她已然知道,武姐又在思念那位送花的四哥了,這一次更是帶了濃濃的倦累與幽怨。

  可她又當如何呢?也只能佯裝不知,循著表象去就花言蝶了。

  “武姐,我覺得吧,這不是傻不傻的問題,牡丹花開所為君臨天下,蝴蝶留與不留它都要綻放,蝴蝶戀花隻為貪食花蜜,它終究還是眼盲了。”

  “蝴蝶有複眼,怎麽可能眼盲呢?”

  “它就眼盲了,它只知道貪戀花叢,卻看不到最美的那朵。”

  “不,他看到了,是他太傻了。”

  心知肚明的故意言他,又如何能支撐話題的延續呢?對話終是不可回避地淪陷了,情緒的代入也在悄然地改變著態度。

  若欣居然憤懣地脫口而出道:“不管看到看不到,他都是個采花的浪子,始亂終棄就是眼盲心瞎,根本不值得為他浪費感情。”

  可微頗為驚詫地轉頭掃了一眼若欣,輕輕搖了搖頭:“若欣,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唉,到底是長大了,你~”

  可微的話留住不說,若欣已真切感受到了她的不悅,也便不管不顧地直抒胸臆了。

  “武姐,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不是我變了,而是你變了,變得鬱鬱寡歡了,我看著就心疼,我是替你不值啊,本來就是他不好,我才不管他是誰呢。”

  看著若欣委屈的樣子, 可微將她拉坐在身旁,淺笑著安慰。

  “傻丫頭,大義滅親呢?好啦,這都怪我,不該把基調定歪了,你可以不理解你四哥,因為你是他最溺愛的妹妹,可我怎能不懂他呢?他是也為的爸爸,就算我再怎麽埋怨他,也只是女人的宣泄而已,況且,我也從不認為我的感情錯付了,我一直堅信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深情的好男人。”

  “四嫂,既然你懂四哥,那你為什麽不主動找找他呢?”

  “喲,這就改口了,不怪他了?”

  若欣狡黠一笑道:“我怎麽可能怪我四哥呢?人家這不是跟你站在一邊,幫你好好罵罵他,多少也能為你消消氣嘛。”

  可微作勢欲彈她個腦瓜崩:“小丫頭,還是那麽鬼機靈,剛才我都想替他教訓教訓你了。”

  若欣腦袋一偏,嬌笑道:“哇,我好怕呀,你還是留著力氣教訓四哥吧。”

  可微神色再度黯然:“唉,我是好想教訓他一頓,可他不主動出現,我也夠不著呀。”

  “既然四哥不主動出現,那你為什麽不能主動找找他呢?”

  同樣的問題再提,可微不想再回避下去,於是坦言道:“若欣,不是我不想找,而是壓根兒就沒有線索,到哪兒去找呢?電話打不通,他也不在吳市,你的那位四嫂我也不便面談,就算我不管不顧地滿世界去找,就算我運氣不錯地找到他了,可誰又能保證把他帶回來呢?”

  若欣愣住了,難道是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四哥消失了半年多,莫非這其中另有隱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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