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了極西之地,遠遠望去,天淵裂縫詭異紅光耀眼。
“二爺,”
梅山老五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輕聲問道:“您是有什麽心事兒嗎?”
若是以前,給梅山老五十個膽子也不敢問這種問題,二爺的事項他也不敢多說,要不然等他的就是挨抽,不過這些日子以來,他感覺二爺現在性格貌似回到曾經那個最初的二爺了,他這才敢開口。
楊戩看了一眼,擺擺手,“沒事兒,你們去忙你們的罷!”
“諾!”
眾人抱拳領命,也不再詢問,下山去了。
楊戩一個人站在山巔,黑氅玦玦,眸子看著遠方。
沉香,現在我把牛魔王已經給你送過去了,我全力助你,希望你這孩子不要讓我失望。
要不然……
楊戩忽然歎了口氣,要不然,那我以前所有的謀劃,恐怕真得都要重來。
日子靜悄悄過去,天兵們依舊在借著罡風和紅光淬煉,梅山老五和梅山老六跟著牧松繼續學習兵法,日子平靜。
這一日,一陣陣嘈雜的聲音,忽得從外面傳來過來,楊戩正奇怪間,帳篷門簾被掀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眼前。
來人著一身道袍,白眉白胡,整個看起來慈眉善目。
楊戩有些意外,“老君,今日你怎麽有空閑來了?”
太上老君找了個位置,坐下道:“老道再空閑也空閑不過真君,我瞧著真君這日子倒是比老道悠閑多了。”
“拋開一切雜事兒,回頭看,其實很多事情都是沒必要太過在意的。”
楊戩將手中的兵書收將起來,笑道:“老君你不妨也可以試試。”
“算了,老道天生就是勞碌命,可沒你這個福分。”
老君頗有些詫異的看了眼楊戩,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今日看楊戩,他忽然從後者身上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以往,這人雖然身軀挺拔,眸光深沉,但是身上總帶著一些死氣,那是為了某些東西,甘願拋棄一切的暮氣,今日他竟從前者身上感受到了一些悠然,身上的死氣也去了很多。
這期間發生了什麽嗎?
老君心中狐疑,但是嘴上卻問道:“楊戩,你可曾還記得你和老道之間的約定?”
“約定?什麽約定?”
楊戩佯作茫然,老君雙眼頓時眯了起來,身上的氣勢也兀然變得凌厲,道:“楊戩,你今日是要鐵了心與老道翻臉了不成?之前老道就說過,你不要哄騙老道,要不然後果很嚴重!你自己說罷,到底是什麽意思。”
楊戩忽然大笑起來,“老君,跟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不成?我看你這道祖的養氣功夫,還要再練一練才行。”
說著,他站起身,向帳篷外面走去,“不就是封神台麽,我帶你去找!”
老君一震,同樣站起身,有些疑惑的跟上了去。
出了帳篷,與外面的牧松等人打了聲招呼,緊接著,楊戩身影衝天而起,向那天淵裂縫最中央的位置掠去,老君手中拂塵一甩,身影隨即跟上。
在一道道目光的注視下,倆人身影到了那紅光最為璀璨的地方,然後消失在了漩渦房中。
……
罡風猛烈,紅光侵擾,這裡仿佛是一片赤紅色的世界。
路上有紅光凝聚天魔,有大有小,有亮有暗。
不過這些東西,對於倆人來說,並不算什麽威脅。
楊戩一身大氅,
大步向前,偶有遇到的呼嘯而來的猛烈罡風,楊戩輕甩胳膊,衣袖揮出將其震碎開來,一旁的老君則是輕甩拂塵,不論是紅光還是罡風,竟都不能接近其周身半丈。 老君皺眉,問道:“楊戩,你要帶老道我去哪裡?”
楊戩偏頭笑道:“跟我來便是!”
說著,繼續邁步向前面走去,老君也只能跟上,又走了不知道多少路程,老君再次忍不住問道:“楊戩,你究竟搞什麽鬼?老道是讓你找封神台,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麽!”
楊戩黑氅一揮,將呼嘯而來的一團罡風震碎,偏頭笑道:“老君,你可知這是什麽地方?”
老君蹙眉,“天淵裂縫的最中央,也可以說是天魔誕生起源地,楊戩,你究竟想說什麽?”
“你騙我,老君!”
楊戩自顧自搖搖頭,道:“罷了,既然你不說實情,那且算了,我剛才說帶你來找封神台,然後帶你來到這裡,你以為如何?”
太上老君雙目一眯,向四周看了看,道:“你的意思是封神台在這裡?”
“當然!”
楊戩再次向前走,老君跟上,這次他沒有詢問,兩人無聲,又走了不知道多少路程,終於,在前方以前最為璀璨處,一個巨大的高台出現在眼中。
“封神台?!”
太上老君精神大震,他原本以為楊戩在忽悠自己,沒想到這封神台竟然真在這裡。
巨大的封神台周身,被紅光纏繞,九千九百九十九曾台階上面,碧玉紛呈,在那最高層,有著無數道身影羅列上面,有的虎頭人身,有的手托寶塔,有得三頭六臂,有得身形巨大,有得神情傲然,有得懷抱青狐,有得手握兵器,有得頭頂寶瓶……
上面的身影,正是那最後得以封神的仙神。
在最上首,有一個耄耄老者,手持一張卷軸,頭頂天,腳踩地,好似在宣讀著什麽。
“蒙蒙香靄彩雲生,滿道謳歌賀太平;北極祥光籠兌地,南來紫氣繞金城。群仙此日皆證果,列聖明朝監返真;萬古嵩呼祀遠,從今讓國永澄清。”
“太上無極混元教主元始天尊敕曰:嗚呼!仙凡路回,非厚培根行,豈能通神鬼途分,豈諂媚奸邪所覬竊?……縱服氣煉形於島嶼, 未曾斬卻三屍,終歸五百年後之劫。總抱真守於一玄關,若未超脫陽神,難赴三千瑤池之約。”
“故爾等雖聞至道,未證菩提,有心日修持,貪癡未脫;有身出入聖,嗔怒難除,須至往愆累積……劫運相尋,或托凡軀而盡忠報國,或因嗔怒而自惹災尤。生死輪回,循環無已,冤魂相逐,終報無休,吾甚憫焉!憐爾等身受鋒刃……封爾等為八部正神,分掌各司,按布周天,糾察人間善惡,檢舉三界功行禍福。”
“自爾等施行生死,從今超脫,有功之日,循序而遷。爾等其恪守弘規,毋使私妄,自惹愆尤,以貽伊戚;永膺寶,常握絲綸,故茲爾敕,爾其欽哉!”
“今奉太上元始敕命,爾黃天化,以青年盡忠報國,下山首建大功,救父尤為孝養……特敕封爾為管理三山正神丙靈公之職,爾其欽哉!”
“特敕封爾崇黑虎為南嶽衡嶽衡山司天昭聖大帝;敕封爾聞聘為中嶽嵩山中天崇聖大帝;敕封爾崔英為北嶽恆山安天玄聖大帝;敕封爾蔣雄為西嶽華山金天順聖大帝,爾其欽哉!”
“特敕……”
“特敕……”
“特敕……”
一道道聲音,傳蕩在楊戩與老君耳中,在那封神台前面紅光縈繞,在演繹著當初封神台上的場景。
聲似洪鍾,震蕩天地。
薑尚口中清澄,被點名的仙神,抱拳承命。
楊戩忽然偏頭笑問道:“老君,這場封神你可是發起人之一,怎麽樣,對於這最後的結果,你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