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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穹落幕我劍起》楔子
  有那“說書唱戲勸人方,三條大陸走中央;善惡到頭終有報,人間正道是滄桑。”

  只聽帷幕中‘啪!’的一聲傳出,原本還鬧哄哄的一乾聽眾頓時鴉雀無聲。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後,只聽那由一塊破舊帷幕遮擋而成的簡陋戲台中,緩緩傳來老先生那抑揚頓挫的說書聲。

  “書接上回,話說:這原本是一個神魔妖鬼人仙共生的天地,數萬年前的天地初開,孕育了三界眾生,數萬年後的今天,三界岌岌可危。

  那一日,三界震動。

  天界陷入黑暗,人界異象頻發,冥界萬鬼哀嚎...”

  戲台上,老先生正給接下來的故事作著鋪墊,瞧這話語中的架勢,今日可是有大故事要講了,特別是說到那句‘三界震動’之時,老先生語速急促,鏗鏘有力,惹得在座眾人心神俱是一怔,但隨著老先生話音落下,眾人臉上也恢復了平靜,隻待下文...

  而戲台下,一瘦弱少年正從人堆裡不斷往那棵老梧桐樹下擠,少年姓葉,名輕塵,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黝黑的臉龐略帶滄桑,全然不似這個年紀該有的“老成氣候”;此刻梧桐樹下的那塊大石頭上,早已站著兩個年紀與葉輕塵相仿的少年,一瘦一胖,一高一矮,正對著下方人群左顧右盼,似在焦急等待著什麽。

  “不好意思,讓一讓哈!”

  “嘿!這誰家小屁孩?踩我腳了!”

  “對不住了啊,讓一讓哈!”

  “是誰佔老娘便宜!!”

  “抱歉,抱歉!”

  一頓推推搡搡之後,差點兒被擠成豆乾的葉輕塵終於摸到了梧桐樹下那塊石頭處,長舒了口氣後,急忙朝那胖墩問道:“胖子,這次講的啥啊?”那胖墩剛要張嘴,旁邊打扮得像個小乞兒模樣的少年率先回道:“葉哥,你可算來了,老漢剛開始講,今日是說那劍仙修士呂純陽的故事。”

  葉輕塵心中竊喜,這回可算趕上了,從第一次來這城南角聽書起,聽得最多的便這人間第一修行者呂純陽的故事,雖然於這世間,呂祖早已成為神話一般,讓人望塵莫及,畢竟幾千年過去了,是不是那些說書先生杜撰的都不好說;但流傳於民間的諸多故事卻是數不勝數,如那斬妖除魔、驅鬼請神、坐而論道、搬山移海,皆為世人耳熟能詳。

  這邊話音剛落,戲台上再次傳來說書先生的話語聲。

  “說那人間第一修士呂純陽,自登天成仙後,又做了一千年的天河統帥,而今日,卻是手執誅仙,自統帥府叛出,連斬數十位攔路天庭神將,至凌霄殿前...”

  說完,老先生又是頓了一下,惹得眾人伸頭探腦,急不可耐,卻無一人敢作聲,唯恐驚了台上的說書先生。

  見聽客們來了興致,老先生接著道:“只見那純陽天君,手執誅仙劍,劍尖直指殿中坐上天帝,臉色平靜如止水,眼裡透露著質問、憤懣和蔑視;此刻的他,不再是天庭的鷹犬天河統帥,只是代表一介人族修士,對這不公的天界問上一劍。

  大殿之外,無數天兵操戈舉盾如臨大敵,卻無一人敢上前一步;作為此界的天庭共主,被人尊稱太昊天帝的尹喜天君,看著殿前的呂純陽,沒有言語,座下百官與神將盡皆不明就裡,面面相覷。

  片刻之後,尹喜天君平靜道:‘呂純陽擅離職守,叛出天河統帥府,擅殺天庭神將,觸犯數條天規,就地誅殺,永生不得入輪回。’

  聽聞此言,殿中百官與神將皆是一驚,

無論是從屬於舊天庭勢力的修仙派還是從屬於新天庭勢力的隱仙派均未反應過來;猛然間,以尹喜天君為首的修仙派座下第一神將二郎真君已是雙腳踏地而起,手裡虛幻出一杆長槍指著殿前的呂純陽道:‘逆賊!還不束手就擒!’  二人相繼化虹而去,戰至九霄之上;一瞬間,衝天劍氣裂雲層,火紅槍尖染雲霞;一劍複一劍,一槍接一槍...”

  每每聽到這裡,下方聽眾總有幾個奮袖出臂,義憤填膺,似作小聲私語:好一條天庭走狗!說書先生也會稍慢半拍,接著道:

  “只見那殿中眾人齊出,聚集在殿外的廣場上,看著呂純陽與二郎神將所戰之處,仙宮天柱,浮山雲梯盡皆損毀,淪為廢墟;作為天庭兩大至高神將,戰力可想而知。

  約莫半刻,只見一道光影極速由九霄之上穿透數道雲層墜下,重重砸在殿前廣場,碎石四濺,留下一個巨大的凹坑。

  呂純陽飄然停在眾人上空,倒持誅仙,不屑道:‘天帝老兒,你手底下就這些蝦兵蟹將嗎?可敢上前接我一劍?’

  場中眾人聞言具是一驚,雖然天庭兩派明爭暗鬥幾千年,但終歸還沒到撕破臉皮的地步;今日純陽天君為何如此反常呢!

  而此刻的凌霄殿,除太昊天帝之外,空無一人,殿中落針可聞:沒想到誅仙劍竟與他認主融合,看來還是小看他了,也罷,本帝只能親自出手除掉這個後患了。

  殿外,天帝飄至呂純陽身前,二人身形瞬間消失,已是身處一處天外天小世界中。尹喜天君並未著急出手,而是細細打量著眼前這位人族劍修,眼裡藏不住的讚賞與惋惜。

  五千年前,作為第一位登天的人族修士,剝離了人性,得以位列仙班,從此永獲長生;過千年,獲天庭神器至寶誅仙劍認主,位天庭第三代天君之列,在太上天君幫助下聚集眾多登天的人族修士成隱仙派;又過千年,任天河統帥,統領天河統帥府,代掌人間三千年。

  ‘按你們人界時間來算,你至天庭已七千年有余,已是位列第三代天君之列,還得到了誅仙劍的認可,若是再熬個萬年左右,說不定這天庭共主的位置也該輪到你來坐坐了,卻為何要如此執迷不悟呢?’

  呂純陽沒有言語,只是懷中負劍,閉目養意。

  見呂純陽沒有答話,尹喜天君仍是沒有急躁,更加悠閑地笑道:‘按照我的預測,那天河之靈幫助你覺醒人性怎麽也得再等個千年以上才對,看來留給他的時間也是不多了啊。’

  ‘你很聰明,卻也很愚蠢!聰明的是你自知獨力破不了我布下的囚籠大陣,所以知道只有打破我這個陣眼所在才有一線生機;愚蠢的是,你還是不太了解一位天庭共主的真正實力...’

  話音剛落,矗立懸空的呂純陽猛然睜眼,持誅仙一個瞬移,劍尖直指對面的尹喜天君;只見天帝再次祭出袖中乾坤大印,雙手結陣身前,那誅仙劍入陣半尺便已難再近一步,而天帝只是雙手蓄力猛然向身前一震,呂純陽連著誅仙劍已被震飛數丈之外。

  穩下身形,雙手執劍向天,口中念訣引天雷,劍身環雷電宛若遊龍,猛然劈下,衝天劍意環遊龍而至,天帝所結大陣片片皸裂而散;天帝臉上再無絲毫蔑視:這誅仙劍不愧乃三界第一神器,可惜啊,你不過一介人族修士,怎會有誅仙之能。

  借助此劍勢,呂純陽瞬息之間已經斬出數劍,此方小世界,已是劍氣縱橫,雷法交加,山河破碎,空間撕裂,凌亂不堪;而反觀天帝,面對數道圍殺之劍,僅彈指間便破去劍勢,隔空一掌直奔呂純陽而來。

  自從進入此方小世界,呂純陽就不曾掉以輕心過,他要挑戰的是這萬年以來的天庭共主,即使只有一分勝算,我輩劍修,也應當身前無人,遞出全力一劍。

  見那虛幻一掌被呂純陽橫劍擋下,天帝終於沒了耐心。身形猛然上升,口中念念有詞,乾坤印擲向空中,瞬間虛幻擴散,數道光柱自上而下結囚籠大陣將呂純陽困於其中,無數由金光虛幻而成的鐵鏈直奔呂純陽而來;陣中呂純陽極速瞬移,早已看不清身形,幾次揮劍想要斬碎光壁未果,腦海中忽然響起天河之靈的聲音:此陣陣眼所在便是頭頂那乾坤大印,此乃天道孕育神器,與你手中誅仙劍一般,切勿小覷此陣。

  聞言,呂純陽手中誅仙幻化萬劍,斬斷那無數金光鐵鏈,身形直衝頭頂乾坤印而去,手中萬劍歸一,破陣而出;心中了然:原來如此,此陣陣眼乃乾坤印,那麽,囚困天河之靈的大陣陣眼便是與乾坤印融為一體的尹喜天君本人了。

  見呂純陽破陣而出,天帝收回乾坤印,虛空一探,四周無數虛幻之力匯聚在乾坤印中,天帝沉聲道:‘該結束了!我以天道之名義,行誅殺之令。’一股天道威壓自乾坤印中激射而出,其威力之大,三界恐已無人能擋。

  自知不敵,呂純陽仍是遞出了畢生全力一劍...”

  “真是應了萬年之前呂祖所留之言呐:我輩劍修,一劍遞出,身前無人!”伴隨著‘啪’一聲清脆的醒木敲擊,帷幕中的說書先生合上那本泛黃的舊書,緩緩吐出那句老掉牙的台詞: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台上說書先生語落收聲小酌涼茶,台下聽眾仍然沉浸其中,久久才回味過來;破舊帷幕撤去,誰人能想到,其間一人、一桌、一椅、一扇、一撫尺而已,確是惹得眾人仿佛身臨其境,感同身受。

  也許這便是那些說書先生的營生之道吧,反正他葉輕塵這輩子也就配當個聽客了。

  不一時,只見一丫鬟模樣的少女端著銅鑼朝台下眾人走來。

  各位聽客們多多少少總會往銅鑼裡扔幾個銅板,前排落座的,穿著體面些的富貴人家,許是顯闊,便會在懷中袖中停留片刻,然後摸出幾粒碎銀作為打賞;小姑娘也偷著心裡樂呵,忙不迭笑著答謝。

  待到各位聽客散去,往往就留下些屁大點的孩子;一個看似弱不禁風身形消瘦卻挺拔的少年,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小乞兒,一個咕嚕球似的小胖墩。

  那少年來自城外的一個小村,據說是個孤兒,那小乞兒命苦些,也不知為何打小就在這城南乞討求生,三人中就屬那小胖墩家裡殷實些,在這街頭開了家酒鋪,鋪子常年由一位婦人看著,男人許是在外頭忙碌,一年到頭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數,二人常常笑話那小胖墩說是酒鋪子賺的碎銀子都變成肥肉長在身上了。

  有一年冬天,少年跟著村裡的大人們來城裡采辦年貨,去往城南聽書的途中,遇見了小乞兒,那時的小乞兒瘦骨嶙峋,一張草席鋪在冷清的街道旁,蜷縮著身子,如果少年沒有遞過去那塊菜餅子,小乞兒可能就此睡去不醒,臨走,少年還把身上唯一一件過冬的破洞棉襖留給了小乞兒。

  來年春,少年和小乞兒在城南說書先生的江湖故事裡同對門酒鋪家的小胖墩偷偷找了個角落, 就著聽客們喝剩下的殘酒,學那斬雞頭燒黃紙,結了兄弟,拜了把子;等到第二天,小胖墩就因為家裡少的那隻大公雞被娘親揍得鼻青臉腫。

  等到少年下一次去城裡才聽小乞兒說起這事,心裡一直內疚,想著今年總該多進幾次山,多采點藥草換錢賠給胖墩他娘親一隻大公雞。

  如今,那小乞兒勉強餓不死自己了,但總不見長個兒,還是那麽瘦不拉幾;少年的身影還是那麽孤單,倒是三人中個頭最高的;那小胖墩身上除去添了幾兩肉好像也沒什麽變化。

  三個少年幫著少女收拾完台前的桌椅,便圍在老先生身邊,一個幫著端茶遞水,一個幫著收拾桌子,還有一個幫著揉捏肩膀;老先生難得悠閑下來,微閉雙眼,小酌熱茶,享受著三個小家夥殷勤的伺候;待到老先生放下茶杯,少年才小心翼翼向老先生詢問這些故事的結局。結果可想而知,老先生屁都不放一個,悠悠然睡去,看來三個少年這次又算白忙活了。

  少年也不是沒打過那本黃皮泛舊的書的主意,只是老先生翻來覆去就這麽一本舊書,上面卻空白無一字,使得少年百思不得其解,這麽些年從老先生這裡聽來的故事,少說也得是一摞書才能寫的下才對...

  出了帷幕,紅霞散天外,掩映夕陽時。

  少年與同伴作別,離了城,回村而去,他已經開始期待下一次進城能聽到的下一個故事了。

  在葉輕塵心裡,最精彩的故事永遠總是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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