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修行結束。
竇長生起身主動看了一眼《鬥魔圖錄》和《閻羅鎮獄經》,進度是非常不錯的,只是遠不如嗑蟠桃的來的快。
目光看向【在世苟神】,目光突然一凝。
要說這一次收獲,那無疑是巨大的,可壞處也非常的明顯,自己少了一條命。
要是死一次後,就只剩下一條命了。
不對,自己還有生死木偶,還能夠死兩次,所以就只有四條命了,太少了。
經過一夜修行,再有大把時間研究,竇長生發現自己小看了【升級令-武學】,看似只能夠提升到神魔武學,而且還不會直接臻至到大成,遠不如【升級令-兵器】來的強大,直接就是一件神兵。
可仔細想想的話,武學的概念非常寬泛,你去直接把一部大力拳,晉升到神魔武學,那麽意義不是太大,如今竇長生有不少神魔武學,完全是雞肋了。
可要是一部立意極高的武學呢?
比如說天子龍拳,輕易就鑄造一部帝道絕學。
或者是其他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能力,完全由【升級令-武學】晉升,獲得種種特殊能力。
這一些武學涉及概念寬廣,或者是太過於高深,神魔根本無法創造,就算是先天神魔聯手推演,最後也可能隱患重重,一部能夠讓人證道的神魔武學,甚至是神魔層次後也可以修行,這不是輕易就可以做到的。
每一部武學,哪一個不是千錘百煉,由一代代人修正。
如今天下間看似有絕世天驕,自創武學,開宗立派,可那也是站在前人肩膀之上的結果,他們也只是把前人的武學統合,取其菁華去其糟粕,再增添自己的思想,這才創造成功。
而眼前這【升級令-武學】不用,只要竇長生有一個想法,然後創造出粗淺的武學來,直接就能夠節省下無數年時光,一步到位完整起來。
所以這【升級令-武學】已經非常強,而看似很強的【升級令-兵器】卻是受到了限制,本來要是神兵二字,也能夠如【升級令-武學】一樣,可後面標上了兵器二字,這就只能夠局限於兵器了。
類似什麽玉如意等等,都不包含在內,不需要去摳字眼,玩文字遊戲。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這根本不給機會,畢竟這是死物,想要鑽空子太難了。
只有活物才能夠有機會,竇長生一直沒使用【河神契約】,就是感覺兩次計劃,強化了【天生戰神】和【無相之風】後,金竇和銀竇都強了,可普通竇沒變化啊。
上一次一次機會,直接強了三個人,這一次兩次機會少一個人,心裡總是有一些不甘心,兩次機會不說三個人都強化兩次,至少也要把普通竇帶上。
所以得尋找漏洞,卡BUG。
盡管現在沒想通,可如今沒有到了必須要用的時候,所以竇長生還有充足的時間去考慮,最後要是自己想明白的話,竇長生打算集思廣益,弄一個相似的例子,然後號召天下智者,一起開始研究探討。
一定要把河神給安排的明明白白,讓他知道在這裡,還有一個姓竇的人正在關心他。
只要是兵器的話,那麽可選擇余地就不多了。
竇長生沒有打算立即使用,而是暫時先存儲著,要不是這【升級令-兵器】限制了,其實最佳的方式是二十八星宿大陣陣圖,或者是陣旗等等輔助布下大陣的寶物。
竇長生簡單洗漱一番後,然後端坐在官轎中,開始朝著皇城而去。
今日早朝是要參與的,高宗各種承諾也要兌現。
官轎緩緩來至皇城,一路上暢通無阻,什麽宮前落轎的規矩,早就已經不知道被扔到哪裡去了。
根本就沒有阻攔竇長生,相反一路放行,一直到了太和殿外,官轎這才落下,關信然親自壓低著官轎,開始為竇長生掀開簾幕。
一名宗師奴仆,看的四方側目,當竇長生走下官轎,目光四處環視時,他們一個個都低下了頭顱,不敢直視竇長生。
私底下一個比一個叫囂厲害,肯定不把竇長生放在眼中,可真到了眼前的時候,一個會比一個乖巧。
竇長生環視四方,倒是看見了一位熟人,昔日的王州牧,今日的王侍郎。
余下眾多官員,大半都較為陌生,這不是竇長生和他們接觸少,而是根本就沒有見到過,可想而知竇長生離開朝堂這一段時間,朝堂上面的變化有多大。
徐長卿開始肆無忌憚起來後,大肆的排除異己,安插自己的親信,一步步的試探著高宗和太宗的底線,讓他們無法忍受,好出手殺了自己。
可惜高宗和太宗都比較能忍,徐長卿一次次折騰下來,就是把朝廷大換血了。
不過這一些人雖然多,大部分也都是一些小官,真正的高官重臣變化不大,諸如內閣眾位成員,還是那一些人。
竇長生走至太和殿中,就看見太和殿龍椅旁,正擺放著一張座椅。
座椅完全立於龍椅前,基本上和龍椅挨著了,沒有一點縫隙存在,這把龍椅擋住,讓龍椅成為了擺設,這就是徐長卿的座位了。
竇長生雖然沒有回神都,可也聽說過妖相僭越,這椅子不論是位置還是高度,基本上和龍椅一模一樣了,甚至是這還是一張純金鑄造的椅子,是仿照龍椅鑄造的,只是沒有龍椅上面的五爪金龍紋路等。
徐長卿看見竇長生到來後,主動上前兩步,親自引領著竇長生朝著上方走來講道:“殿下請上座。”
徐長卿自己走了下去,已經站在群臣當中,竇長生看著面前的金椅,絲絲縷縷的法力不斷湧動,瞬間就已經卷起金椅,直接把金椅扔出了太和殿。
這東西不倫不類的,給人一股草班台子的感覺,如那一字並肩王一樣,翻看歷朝歷代的史書,哪裡有什麽一字並肩王。
一字並肩王簡直比那一些大勇王的草頭王還難聽,聽上去給人輕佻,讓文化人鄙視。
竇長生動作,引起眾人側目,然後一個個看向徐長卿,最近一段時間徐長卿作威作福,在朝堂上面橫行無忌,哪怕不喜者,也不敢主動挑釁,生怕招惹徐長卿的打擊報復。
徐長卿猶如沒有看見一樣,平靜的站在一旁,這讓眾人大失所望,尤其是不少憤恨徐長卿者,還以為徐長卿會和竇長生爆發衝突,如今看來徐長卿也就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不大一會功夫,高宗已經來到太和殿,正式端坐於龍椅之上。
冕旒不斷撞擊,發出清脆之音,高宗目光透過冕旒,看向站在群臣前方的竇長生,主動開口講道:“陳王製止天妖之亂,有大功於天下。”
“加封陳王為太師,位列諸侯之上,出入皆天子儀仗。”
一直手持笏板,正保持沉默的王師范,卻是無法忍耐了,不由主動上前兩步,站在太和殿中央,先手持笏板對高宗一拜,才沉聲開口講道:“陳王有大功,不論加封為太師,或者是再增添封戶,臣皆是沒有意見。”
“可天子儀仗,豈是臣子能用。”
“天無二日,國無二君,陳王哪怕沒有野心,可也會因此生出野心,以至於最後有了不該有想法,釀成滔天大禍。”
“臣請陛下收回成命,此例於禮不合。”
竇長生主動推辭講道:“大宗伯說的不錯,天子儀仗非臣子能用。”
“此例一開,未來必定人人效仿,遺禍無窮。”
高宗順勢講道:“只能夠委屈太師了。”
“太師執掌六扇門,只是因為南下處理事物,所以一直未曾入閣。”
“今日議一議,太師入閣後排序。”
“眾卿皆可發言?”
高宗話語落下,太和殿寂靜無聲,徐長卿主動走出講道:“陛下。”
“老臣年老體衰,精力大不如前,願意退位讓賢,由太師擔當首輔,攝政。”
徐長卿話語落下,猶如訊號一般,一位接著一位的朝官走出,整齊下拜講道:“請太師攝政。”
王侍郎淡然的注視著這一幕,看著朝官對高宗的逼迫,目光移動看向了高宗,只是被下垂的冕旒擋住,看不清高宗的神色,但王侍郎知道高宗心中絕對不好受。
太師無關緊要,真正重要的是攝政。
徐長卿的攝政,也只是因為大周群龍無首,如今奪嫡和複辟爭鬥結束,高宗已經端坐在了龍椅之上,竟然還要攝政,那麽把高宗至於何地?
是當做傀儡,還是當做擺設。
王侍郎一抖衣袖,人已經緩步走出,眼看著高宗遲遲沒有回應,王侍郎不由心中歎息,知道該幫助高宗一把,走出來後主動講道:“陛下遲遲不應?”
“這是為何?”
相忍為國。
竇長生那裡忍不了,就只能夠讓高宗陛下忍一忍了。
為了天下,吃點虧,這不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大周都好。
本來一直能夠冷靜的高宗,此刻被王侍郎這一句話乾破防了,目光深邃起來,目光炯炯盯著這一位位朝官。
高宗目光不由迷離起來,仿佛回到了一百多年前,當時也是在太和殿。
也是有官員,主動逼迫自己,公然跪拜張天正,口稱聖王。
一百多年過去,仿佛是一個輪回一般,今日還有人敢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語來。
一名臣子對一名君王,來一句為何不答應?
何等的憋屈,何等的屈辱。
這一生竟然被自己承受了兩次。、
足足兩次。
高宗心中一團火焰,開始熊熊燃燒起來。
當初對神魔大丹下手,不光是不想死,也想著報復張天正,哪怕失敗了,自己死了,也不讓張天正好過。
其根源就來自那一句聖王。
今時今日,類似的事情再一次發生。
高宗看著竇長生,如同那張天正一樣虛情假意,主動的呵斥王侍郎。
這一幕,多像啊。
太侮辱皇帝了。
翻遍史書,歷朝歷代的皇帝當中,除了末帝外,又有哪一個皇帝受到過這樣的侮辱?
而且還是一位相助太祖開國的皇帝,正處於王朝巔峰的皇帝。
本來收回軒轅弓,拿回傳國玉璽的喜悅,立即蕩然無存。
竇長生,依然還是那一個竇長生。
是半點也沒有變。
肯定有圖謀。
請廢太子回來,然後執掌神兵,這不安好心,是要把廢太子當中炮灰。
這一個想法倒是和自己不謀而合,姬氏一族當中能夠信得過,有仁者之風的也就是廢太子了。
廢太子修行《皇極驚世錄》,這只有嫡系一脈能修行,關鍵時刻能夠動用國運,不論是軒轅弓還是傳國玉璽,或者是聚仙旗,都是能夠用的。
關鍵時刻廢太子是能夠自我犧牲,帶走一名神魔戰力的。
這等人才在姬氏一族當中太少了。
也非常的珍貴。
修為,品性,全部都是上上之選。
可比晉王那家夥好太多了。
高宗心中憤恨的發泄一番,自我催眠後,溫和開口講道:“太師攝政,這是應該的。”
“太師和大夏陛下結義,雙方以兄弟相稱,早年朕有幸和長輩一起見到大夏陛下一面,正以子侄身份相見。”
“太師乃是朕的長輩,朕見到太師,就感覺到親切。”
“朕。”
高宗不由遲疑一下,接下來的話語,實在是有一些猛,哪怕是幾百年鍛煉的心性,也是有一些說不出口,遲疑了一下後。
高宗浮現出決然之色,已經下定決心。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要想獲得成功,就不能夠在意個人榮辱,不知道多少豪傑,未曾起勢前,也曾折辱於小人之手,可未來依然不影響他們的威名。
為了成功,忍一時之氣,等到自己功成,今日笑話自己的人,他們才是醜陋的小醜。
高宗內心不斷安慰自己,開始自我催眠,最後終於說出了石破天驚的話語:
“朕願拜太師為尚父。”
高宗一句話說出後,人輕松了不少,對於驚變的眾人視若無睹,繼續開口講道:
“尊太師為皇父攝政王。”
自己一步到位,讓他們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