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二團各部經過幾天的休整,戰士們的狀態逐漸得到恢復,各連的訓練也逐漸走上正軌。
尤其是預備營,戰鬥力有明顯變化,周維漢將從偽軍那裡繳獲的的武器裝備,挑好的劃撥給了預備營,另單獨補充給每連一挺九二式重機槍和兩挺輕機槍。
預備營各連基本補充完畢,原本就是從戰場上下來的老兵,戰鬥力恢復很快。
周維漢靜極思動,原本心裡一直藏著的尋找幾名技術工人的事終於可以提上日程。
新二團前段時候已經成立了修械所,人員是從歷次戰鬥中傷殘的老兵中挑選出來的,目前只能做到從幾條破損的步槍中重新組裝成一條新的步槍,就這樣一條新的步槍業需要兩三個人,一個小時才能完成。
將破損的步槍全部拆成零件,利用同一款步槍所有零件都可以通用的特點,把好的零件找出來,重新裝配一條新的步槍,這樣就把技術要求降到了最低。
可現實卻是,由於生產水平有限,好多同一生產線出產的步槍,零部件就存在差異,導致新二團修械所的效率一直提不上來,更不用說光零部件就有上百個的輕重機槍。
周維漢明白修槍是個技術活,還得找專門的人乾,好多步槍因為一個簡單的零件損壞,修械所就沒有辦法修好。
最好是能找到技術水平較高的鐵匠或者鉗工將零部件進行重新打造或者加工。
現在新二團休整的地方正好離太塬不遠,隻隔著JZ市,正是尋找技術工人的最好時機。
周維漢當機立斷,找來幾個連長,展開了會議,交待了後續的工作。
“團長,你說這事,我倒是想起來了,我老家壽陽縣一個鎮子的就有好幾家是在太塬兵工廠工作的技術工人,只是不知道太塬淪陷後,他們有沒有回老家。”預備營四連連長韓志謙說道。
聽到這周維漢大喜,怎麽忘了這回事,當即讓各連回去尋找知道相關線索的本地士兵。
不問不知道,預備營四連有一位戰士,他的本家一個叔叔就曾是太塬兵工廠的技術骨乾,現在就居住在太塬。
預備營五連的一個戰士是工衛隊出身,知道幾個曾經工友的住處。
最後周維漢決定兵分三路:“我親自帶著人去太塬,韓志謙去你老家壽陽縣,高志恆帶著人去晉中一帶,不管有沒有找到人,最遲半個月必須回來。”
臨行前,周維漢對著眾人說道:“咱們是八路軍首先講的就是紀律,不能強迫別人,我給你們每支支隊伍兩千大洋的安家費,要想人家跟著咱八路軍乾,不能虧待人家。”
三支隊伍分頭出發,周維漢帶著董江、李大本事、魏大勇等十人喬裝成賣山貨的商隊向著太塬進發。
越是臨近太塬,盤查越嚴,下邊的鎮子時常有便衣隊出沒,為了防止被盯上,周維漢等人將長家夥掩埋在太塬城外,將短槍藏在馬車下面。
太塬,以前曾是閻老西的地盤。
閻老西雖然名聲不怎地,但在發展工業和教育這塊,還是貢獻頗多的。
就像他下令創辦的太塬兵工廠,就是國內唯一可以和張作霖創建的兵工廠相提並論的大型兵工廠,就連委員長手底下的兵工廠,在武器製造方面,都不能與之相提並論!
1936年10月,在全面抗戰爆發前,西北實業公司機器管理處所屬各廠改為西北製造廠,分為18個分廠,全部轉入軍工生產。
共有工人8000余人,機器4300部,最高月產79步槍3000支,65步槍800支,輕機槍600挺,
重機槍90挺,迫擊炮150門,迫擊炮彈8萬發,手榴彈30萬枚,各種炮彈及子彈150萬發,各種火藥123噸。同時生產山炮、野炮、重炮等重武器。可惜的是,隨著日軍攻佔太塬,兵工廠的一切東西,都成了日本人的!
1937年10月,兵工廠急忙組織500多名工人開始了艱難的搬遷工作,將主要機器、貴重材料等向風陵渡、陝西一帶轉移,經過努力,陸續運出設備500余部,約佔西北製造廠全部資產的五分之一。
隨後在西安附近的興平,寶雞附近的虢鎮,漢中附近的城固和川北的廣元等處落腳,化整為零,步步設廠,開始修理槍炮,逐步製造步槍、輕機槍和手榴彈等,支持抗戰。但大型重武器如山炮、野炮、大口徑重炮等已無法再生產了。
11月8日,太塬淪陷,日寇侵佔西北製造廠,將未及轉移的機器設備3500多部全部拆卸裝箱,於1938年6月陸續運往日本東京、大阪及中國東北等地。
那些花費了無數心血和金錢購置的機械設備,全都被小鬼子拆的拆毀的毀,那些技術精湛的技師們,也是死的死逃的逃,好端端的兵工廠變成了廢墟。
小鬼子佔領太塬兩年多來,太塬在小鬼子的強壓下,也逐漸恢復了往日的幾分繁榮,只不過亡國奴的日子不好過。
“要進城了,都收斂點。”周維漢說道,幾個小時前,幾人剛剛在太塬城外乾掉了幾個欺壓老百姓的便衣隊,幸好沒有動槍,要不讓他們幾個早就逃命去了。
城門的駐守的偽軍老早就注意到正在排隊進城的周維漢幾人,帶頭的偽軍排長錢二當即說道:“瞧見這幾個人了嗎,一看就有不少油水,小栓子,帶幾個人去,好好盤問一下。”
“排長,這幾個人一看就不好惹,咱們還是別多事了。”小栓子看見人高馬大的周維漢幾人,當下心虛的說道。
排長錢二聽後大怒,當即一腳踹翻小栓子:“我怎麽有你這麽一個廢物外甥,誰敢在日本人眼皮子底下鬧事?你看著。”說著帶著人走向周維漢等人。
“你們幾個,就說你們呢,往哪瞅呢”錢二正了正帽子,掏出腰間的手槍,衝著周維漢幾人說道。
周維漢給了李大本事一個眼色,李大本事湊上前去,把錢二截住,滿臉堆笑說道:“長官,我們是從武義過來倒賣山貨的,是良民。”說著掏出口袋裡的良民證遞給錢二,順手塞了五塊大洋。
錢二翻開良民證瞧了瞧,又看了眼馬車說道:“武義的良民證在太塬不好使。五塊大洋打發要飯的呢?這幾馬車貨至少值三百大洋。”
說完就朝著馬車走來,邊走邊說道:“都給我搜,我看這幾個人像是山裡來的土八路,要在城裡鬧事。”
周維漢聽後忍不住笑了,這錢二吃拿卡要真是有一套,還真讓他說中了。
周維漢掏出放在馬車上的武士刀,從馬車上跳下來,怒罵道:“八嘎,你滴死啦死啦滴。”邊說邊往幾個正要搜查馬車的幾個偽軍身上抽去。
錢二一下子被打懵了,捂著被打出血的腦門大聲喊道:“太君,這有人鬧事。”
幾個城門處的小鬼子看見這邊的動靜,紛紛圍了過來。
隊伍裡的馬大嘴立刻用日語喊道:“誤會,是自己人,我們是從武義過來做生意的。”
恰巧一小隊小鬼子乘車路過,帶頭的小鬼子少尉軍官手持指揮刀從邊三輪上跳了下來。
“發生什麽事了?”
守城門的小鬼子曹長敬了個軍禮,恭恭敬敬的說道:“報告吉田少尉,有幾個據說是從武義來的商隊與守城門的皇協軍發生衝突,他們好像是自己人,我正在調解!”
“自己人?”吉田明真來了興趣。
“你們是武義來的?”吉田明真用日語問道。
“不錯,我們是從武義來太塬做生意的?”周維漢用日語回道。
“呦西,閣下口音似乎是長洲人?”
“我叫江口英也,祖籍就是在長洲,少時隨父母來到了支那,如今連鄉音都忘了,閣下居然能聽說來?”周維漢故作驚喜的說道。
教授周維漢日語的伊藤正源就是長洲人,所以周維漢也帶些長洲口音。
“江口君,在下吉田明真,也是長洲人,真沒想到在支那還能遇到家鄉人,你們這是?”吉田明真拉著周維漢的胳膊,一臉激動的說道。
“我在武義與當地的駐軍長官寺內勇有一些生意上的合作,支那物產豐富,這次來太塬就是為了鋪鋪路子,你懂得。
只不過這些支那人太貪婪了,我原本不想暴露身份的,畢竟支那敵人我們的人太多了,沒想到太塬的治安居然這麽差。”周維漢說著掏出寺內勇曾經批複過的通行公文遞給吉田明真。
“江口君,我為對你造成的困擾感到抱歉,請你不要介意。”吉田明真鞠躬向表示抱歉,轉過頭將掏出南部十四式手槍,將幾個偽軍當場槍斃,錢二見狀,嚇得臉色發白暈倒在地。
“江口君,不要讓這些支那廢物打擾到你的心情。”
吉田明真是太塬憲兵隊的,雖然軍銜只是少尉,但職權很大,槍斃幾個偽軍實在太平常不過。
周維漢看著死了的幾個偽軍,真是怒其不爭,但他們死的一點也不冤枉,平時裡沒少欺負進城的人,黑的說成白的是他們的一貫伎倆,手上少沾不了自己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