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中健二帶著隨行的特工進入遊擊區一路向北,遇到靠近日軍據點的村子並沒有停留。
按照他的想法,此時他們一行人就是貨真價實的八路軍,如果真是八路軍又怎麽會出現距離日軍據點很近的村子裡呢,這不是明顯的破綻嗎?
但是這群偽裝潛伏的特工裡面大多數是剛剛經受過訓練的新兵,其他的更是不堪,從佔領區選出來的支那人。
好在野中健二明白,這些特工本就不是以作戰為主, 化妝潛伏才是他們的根本目的,如果是常年服役的老兵,反而容易通過自己不易察覺的習慣暴露自己的身份。
野中健二一揮手,隊伍停止前進:“同志們,一會就在前面的村子歇歇腳,你們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是!”
封閉培訓長達兩個月的時間,野中健二說完,隊伍中不少人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
“出發!”
田村的村口外三四裡的地方,兩個民兵在一處隱蔽的角落裡藏身,一個拿著長矛,一個拿著自己砍柴用的柴刀。
“有咱們八路軍的隊伍朝著咱們這邊來了!”田德生推了一下自己的弟弟田德福說道。
“再等等,怎麽是從南邊過來的?那邊可是小鬼子的地盤!”田德福說道。
兩人又觀察了一陣,田德生說道:“你看這裝備和打扮除了咱們八路軍的隊伍還能是誰,草鞋都穿爛了!”
說完,拽著自己弟弟從角落裡竄了出來。
兩人突然之間顯露出行蹤,倒是把野中健二一行人嚇了一跳,身後的幾名特工連忙舉槍。
野中健二定睛一看, 從兩人的打扮上看出了是村裡的民兵,臉上頓時露出和善的笑容。
“是自己人!”
“同志, 這裡是什麽地界?你們是這個村裡的民兵嗎?”野中健二笑著問道。
“這裡是武安的田村,八路軍同志, 你們是從哪裡過來的?”田德生問道。
“那真是太好了,我們這隊人是從南邊的長治伏擊過來的,能帶我們去村裡歇歇腳嗎?”
“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連著趕了兩天的路了,戰士們都累壞了,都快一天水米沒粘牙了!”野中健二指了指身後的戰士。
田德生看了一眼弟弟田德福,見他沒有反應,連忙說道:“我帶你們進村歇歇腳!”
野中健二聽後大喜過望,大聲說道:“同志們,走,跟著民兵同志進村!”
田德生帶著一隊人馬向著自己村子走去,田德福卻沒有動彈,眼睛直溜溜的盯著從自己眼前經過的每一名戰士。
見人都走完了,才從後邊跟上。
沒走多一會,就進了村子,村子裡的小孩見到八路軍進村了,一群小孩屁股後邊跟著。
隊伍裡的袁學銘見狀, 從糧食袋裡掏出來一把炒黃豆, 分給了小孩們。
“慢點吃, 別硌著牙!”
“同志們,這就是我家,先進來吧!”田德生上前就要推開門。
“同志,就不進去了,一百來號人呢,都進去也擠得慌!”野中健二說完指著一處牆根陰涼處,讓戰士們去休息。
“給我們準備點水,這個乾糧實在太硬,咽不下去!”野中健二拍了拍身上的糧食袋說道。
田德生聽後進了院子,拿著木桶就要從自家院裡的井裡打水,田德福跟著溜了進去。
關上院子的門,小聲說道:“哥,這夥八路軍不對勁,看起來怪怪的!”
“怎麽不對勁了,人家八路軍同志見到村裡的小孩,都將袋裡的糧食分了,到了咱家門口,連院子都沒進!”
“要說哪不對勁,
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跟咱們平時看見的八路軍不一樣,對了,你看看他們的胡子,你見過哪個八路軍刮得那麽乾淨的,一點胡子茬都沒有!”田德福指著自家的胡子說道。“你這麽說,倒也是,當官的乾淨不奇怪,所有的人好像胡子刮得都很乾淨!”田德生放下了水桶,心裡也打起了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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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村的民兵都被區小隊的孫隊長帶走了,你從後邊翻牆出去,趕緊去找孫隊長他們,咱們分辨不出來,孫隊長在主力部隊待過,他肯定能看出來!”田德生說道。
“哥,那你呢?”
“我還得招呼他們,村裡還這麽多鄉親們呢!”
院子外。
野中健二與袁學銘坐在一起,兩人小聲說著話。
“他們應該沒看出破綻!”袁學銘說道。
“看出來也沒事,殺了就是了!”野中健二眼中凶光一閃,絲毫沒有把人命放在眼裡。
袁學銘聽後心裡一哆嗦,嘴巴無聲的動了兩下,最終沒有說話。
他心裡明白論地位,在這支隊伍裡,他甚至不如那些從日軍佔領區選出來的人,在野中健二眼裡終究只是一個八路軍叛徒罷了。
都是漢奸,也有三六九等之分。
田德生推開院子門,一隻手拿著籮筐,裡面裝著碗,另一隻手拿著一個水桶,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
野中健二見狀急忙上前招手,不由分說的搶過裝滿水的水桶:“同志, 我來!”
“同志們,過來喝水嘍!”
早就渴了大半天的戰士們紛紛起身,袁學銘卻坐在牆根底下不動彈,看著野中健二偽善的笑容,袁學銘仿佛看見一頭魔鬼在眼前晃蕩。
“同志,還沒問你叫啥呢?”田德生問道。
“我叫李中健,那位是我的指導員袁學銘!”野中健二親切的說道。
......
出了村子的田德福一路狂奔,村裡有著不少鄉親,自己哥兩從小沒爹沒娘,全靠同姓的族人養活的大,這要是真是小鬼子,那可是害了全村老小。
此時,周維漢親自帶著偵察連出發,田德福與周維漢等人不期而遇。
“你小子不瞅不看的,傷著你怎麽辦?”一名偵察連的戰士放下槍。
“同志,你們是從哪來的!”田德福上氣不接下氣,但還是沒第一時間吐露實情,生怕又遇見一夥小鬼子假扮的八路軍。
“怎麽回事?”周維漢聽到動靜,快步走上前來。
“首長,差點誤傷一個老鄉!”
周維漢打量了一下田德福,說道:“老鄉,這麽著急幹嘛去!”
“我先問一句,你們是從哪過來的?”
“哪來的?武安、武義這地方還有別的八路軍嗎,我們是獨立支隊的,就在閻王山!”周維漢朗聲說道。
“真是獨立支隊的?”
“那還能有假?這是我們首長!”一名偵察連的戰士說道。
“太好了,可找著咱們八路軍的隊伍了,我是田村的民兵,去找區隊長他們,沒想到撲了個空!”田德福著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