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維漢的獨立支隊是最後一支進入冀南的隊伍,其他的兄弟部隊早已集結待命。
7月3日中午周維漢帶著偵察連從肥鄉出發的,下午到了廣宗地界。
“籲”周維漢拉住韁繩大喊道:“都歇一下,也讓戰馬喘口氣,省的朱大山心疼!”
隨行的眾人騎得都是從騎兵連借的戰馬,要不是周維漢開口,其他人還真從朱大山那借不到戰馬。
冀南多平原,眾人一路策馬狂奔,真是好不快活。
周維漢從路邊拽了一把乾草馬嘴裡,誰知戰馬打了一個響鼻,竟然一口將乾草吐了出來。
“還挺嬌氣!”周維漢拍了下馬頭說道。
“司令員,這騎兵連的戰馬吃的比人都好,平時竟吃黑豆、黃豆,還得給摻上雞蛋和鹽巴,你說這跟誰說理去!”偵察連的一個戰士說道。
“啪”不遠處傳來槍聲。
“董江,帶著人去看看什麽情況?”周維漢說道。
沒多久,董江就帶著回來了。
“司令員,看樣子是國軍的打糧隊,有三四十號人,正挨家挨戶搜東西呢!”董江匯報道。
周維漢心裡正盤算著是不是順手收拾了他們,突然又傳來一陣槍聲。
“不長眼的東西,就會禍害自己人,留下幾個人看著馬匹和電台,其他人給上,乾掉他們!”周維漢大手一揮,怒喝道。
這夥頑軍乾這事明顯是輕車熟路,先是將村民集中在打谷場,正經八百的借糧,老百姓要是配合還好說,要是不配合那就得上手段了。
這夥頑軍是駐扎在威縣的獨立第四旅,部隊要撤退了,帶頭的排長尋思著走之前怎麽也得撈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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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縣境內的老百姓都被八路軍提前轉移走了,索性就帶著手下的人跑到西邊的廣平。
“都他娘的別哭了,老子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不就是找你們要點糧食嗎?沒有糧食也行,大洋,首飾老子也不嫌棄。”頑軍排長說著給了手下人一個眼神。
手下人立馬會意,帶著人就衝進了人群。
此時偵察連已經摸到打谷場外,這群頑軍平時作威作福慣了,連個警戒哨都沒設。
“誰把這個頑軍頭目給我打掉?”周維漢說道。
此時幾人趴在打谷場外側一家鄉親的房頂上,聽到周維漢的話後,賊九伸出大拇指,目測了一下距離。
“司令員,距離有點遠,估計得有六百米了,不過問題不大。”賊九拍了拍手中的狙擊步槍說道。
“啪”的一聲槍響,頑軍的排長應聲而倒,其余的頑軍四下大亂。
偵察連的戰士趁機衝了上,“都他娘的老實點,老子手裡的家夥可不認人!”一個戰士端著花機關氣衝衝的喊道。
三十多名頑軍此時毫無鬥志,紛紛放下武器。
“去問問,有沒有鄉親受傷!”周維漢說道。
“長官,我們是國軍,也是打鬼子的!”
“哼,看你們乾的事,就他娘的會欺負老百姓,也配叫國軍?你們是哪部分的?”周維漢冷哼一聲說道。
“回長官,我們是六十九軍獨立第四旅的!”
“獨立第四旅不是在威縣嗎?大戰在即,你們怎麽跑到廣平來了?”周維漢半開玩笑問道
“長官說笑了,我們哪敢跟八路軍打仗啊!上峰通知要撤退,排長就帶著我們走之前出來撈一把!”
“撤退?什麽時候?說撤到哪了嗎?”周維漢皺著眉頭問道。
“長官,不是我不說,我只是一個大頭兵,這是我怎麽可能知道的很詳細啊”
這時,
董江過來匯報:“他們裡有人強奸了一名婦女!”周維漢聽後頓時火氣就上來了,掏出駁殼槍:“給我找出來!”
董江指了指人群中的兩個人,一揮手,偵察連的戰士一擁而上,將兩人押了出來。
“幹什麽事之前,別忘了自己是中國人,別忘了自己身上穿的軍裝!不求你們上陣殺鬼子,最起碼別禍害自己人!”周維漢怒喝道。
“砰砰砰砰”兩人橫臥在地上,胸前兩個血窟窿。
其他人見此,心中大駭,紛紛跪地求饒:“長官,饒命啊!”
“司令員,這些人怎麽辦?”董江問道。
周維漢略一思索:“記住我們剛才說的話,永遠別忘了自己是一個中國人,都滾蛋吧!”
......
巨鹿前魏村,八路軍冀南反頑戰役臨時指揮部。
等周維漢趕到時,指揮部裡坐滿了人。
“周維漢,你可是來晚了啊!”坐在左側首位的東進縱隊司令員陳載道說道。
“陳司令,路上遇到一夥頑軍,耽誤了時間。”周維漢解釋道。
陳載道原先是386旅的副旅長,周維漢之前在旅部見過幾次,兩人頗為熟稔。
周維漢環顧指揮部裡的眾人,這裡面的人要是不犧牲,到了五五年,起碼都是兩顆星的存在。
“宋司令,陳司令,程政委,來的路上碰見了一夥駐扎在威縣的獨立第四旅的頑軍,據他們說,石友三已經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周維漢將獲得的情報匯報道。
“這件事我們已經提前獲知了,石友三對外公布的是11號撤離,實際上是9號,給咱們打了一個馬虎眼。”冀南軍區的宋司令笑著說道。
周維漢愕然,隨後想想也對,依照八路軍的情報工作,怎麽可能不知道石友三部的動向呢?
“好了,既然人來齊了,開會!”
“同志們,石友三在冀南到處抓兵要槍,強征糧款,襲擊我軍分散活動的小部隊,摧殘抗日民主政權,殺害抗日軍政人員及家屬,瓦解已被我軍收編的某些新部隊,並且勾結日軍,公開配合日軍掃蕩。
中央已於3日致電總部及129師,主席指出:對石友三部采取的爭取方針已經不適用,應在其向我部出擊時堅決徹底消滅之。
冀南反頑第一戰將由我們來打響。”
在座的眾人聽後,士氣大震,除了周維漢,冀中,冀南,冀魯豫的兄弟部隊哪個沒受到過頑軍的襲擊和挑釁。
“這憋屈的日子我是受夠了,終於是熬出頭了,再也不用受狗日的氣了!”在座的一人將帽子摔在桌子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