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勒並不認識船上的其他異血,說服他們幫助自己肯定會很困難,所以他必須得借助某個人的人脈。
他拉著阿芙羅拉從船艙出來,現在他無論是處理什麽事情都會帶著女孩,以免先前的事情重蹈覆轍。
白勒輕輕敲門,門後面似乎沒有響應,“難道這個時間阿蒂梅夫並沒有在船艙裡面?”
他正準備帶著女孩離開,門緩緩打開了一條縫,一個身穿禮服的外國男子從裡面走出來,他彬彬有禮的問:“這位先生,請問你找誰?”
“抱歉……你能不能說中文。”白勒尷尬一笑。
“哦,中國人?”那名男子好奇打量他。
“先生,請問你找誰?”他用中文再次重申。
“啊……我找阿蒂梅夫。”白勒出於禮貌回應了一個笑容。
“哦,你找阿蒂梅夫先生?”男子充滿興趣望向他。
這時候,船艙裡面響起了一個平淡的聲音:“卡爾森讓他進來。”
“是,阿蒂梅夫先生。”就像是仆人接到主人命令,卡爾森恭順打開門,“這位客人,請。”
裡面的裝飾和先前毫無變化,奢侈、華麗,但有一副畫還是引起了白勒的注意。
《對無辜者的屠殺》——出自巴洛克風格天才藝術家魯本斯,演繹了他所描繪的人類粗鄙行為和屠殺的內在情緒。從某種意義上這幅畫是對尼德蘭政治和社會形式的一份評述,也反應了作者反戰的憂心之訴。
從裡面白勒還看到了人類的絕望和暴力,多種情感參差在一起描繪出一副舊時代的畫作。
“白勒,我們又見面了。”阿蒂梅夫雙手搭在沙發。
回過神來,白勒面帶微笑:“啊哈哈哈……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這種話就不必說了……我們不見前才見過面,說吧找我有什麽事。”
“這艘船你認識有厲害點的異血嗎?”白勒也不墨跡,開門見山。
“你問這個幹什麽?”阿蒂梅夫從沙發起身,“算了,私人事情我就不過問了。”
“認識的……厲害一點的異血……我想想,船底部一層娛樂廳有一個左眼戴著眼罩,長著一節長長黑色胡須的壯漢,比較厲害的異血,我能想到的就是他了。”
“他屬於那種當天生就當老大的人,娛樂廳的那幫兄弟們對他也是唯命是從。”
“黑色胡須、左眼戴著眼罩……”白勒將阿蒂梅夫描繪的特征都記住了。
“那個……謝謝你的幫助,我先走了。”白勒向他道謝。
“等一下。”阿蒂梅夫叫住他。
“怎麽了,有事?”白勒轉過頭。
“這個女孩是……?”
“我的妹妹。”白勒隨口編一了個理由。
雖然他們並不是真正的兄妹,但他打心底把女孩當做了妹妹,低頭看向女孩,她那清澈的眼神中除了孩子的純真還透過一絲悲涼。
悲慘的命運,忍受著病魔的侵蝕,她表面雖然平靜、安逸,但她的內心早已經被痛苦磨損,如同海面上的礁石,歷經衝刷,時間見證了它的磨損——只不過屬於女孩的那塊礁石磨損的差不多了。
想起女孩之前趴在自己懷裡的模樣,白勒的心隱約的痛,她承受了太多這個年紀本不該承受的東西。
走向一條通往樓梯的長廊,女孩停下腳步,很顯然她有話想說,白勒將手機遞給她。
“白勒哥哥,我們這是去哪?”阿芙羅拉那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
“哥哥要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情,不用擔心哥哥會保護你的!”
“可是白勒哥哥為啥要乾危險的事情。”阿芙羅拉好奇望著他。
這句話突然讓白勒有些無言以對,是啊我為什麽要乾這些危險的事情,為了保護女孩?可是自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他的性格就是這樣,不想讓他擔心的人擔心自己……然後在背後默默的幫助她。
“總而言之就是那種很重要的事情。”
“真的很重要嗎?”
“真的。”白勒誠懇的點頭。
樓梯的底部便是底下一層,白勒拉著女孩一步步向下。樓梯的扶手由鋼鐵製成,時間久遠現在早已生鏽,海風吹拂響起沙沙的鐵屑聲,蕭條的鐵柱讓人覺得輕輕一碰隨時都有坍塌的可能,往下每一層白勒都會發現部分人站在走道上望著外邊的冰天雪地……大腦好像陷入了思索一樣。
很快,白勒就到達底部一層,相比上面的那幾層,這裡的氣氛多了一絲凝重。
昏暗的燈光若隱若現,巨大的音響播放著搖滾音樂,面前擺放著數十張桌子,桌子的表面用了紅色布料,周圍擺放著一圈的椅子,很明顯這是賭徒們的“遊樂園”。
阿芙羅拉扯了扯白勒衣角,她嘟嘟嘴,看得出來她並不喜歡這裡的氣氛。
這裡的大部分椅子都坐著人,他們盯著桌子上的紙牌,表情各式各樣——有的凝重、有的興奮,甚至還有人表情猙獰,表現出抓狂的模樣。
白勒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和阿蒂梅夫描繪的差不多的人。
他想找人問問,奈何那些人都是撇一眼白勒便走了,就好像將他無視了一樣。
“喂,你們兩個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循著聲音,白勒扭過頭,只見一個身穿魁梧,左眼戴著眼罩,表情凶巴巴的男子正站在他面前。
我靠,不會吧這麽巧,白勒內心暗暗吃驚。
“看你的面孔像亞洲人。”眼罩男子打量一番。
“那個……我們能聊聊嗎?”白勒低聲說。
“中國人?”眼罩男子從他的語言一下就分辨出了他是哪裡人。
“額。”白勒點頭。
“我覺得我們沒什麽可聊的。”眼罩男子揮揮手,示意他們離開這裡。
“阿蒂梅夫你認識嗎?”白勒繼續不依不饒。
“熟人介紹這種東西在我這裡行不通,你還是回去吧,免得打擾了我的興致。 ”
這家夥可真難搞定,白勒在內心吐槽,他應該那種根本就不聽你講理的人,你和他講理就是在對牛彈琴。
“那要怎麽樣你才能坐下來和我好好聊聊?”
“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鬼頭還想和我聊聊。”眼罩男子在旁邊嘲諷。
“要不我們來玩個遊戲?”白勒盯著他放出狠話。
“沒興趣。”眼罩男子攤手。
“就玩那個怎麽樣?”白勒指了指一旁桌子上的撲克牌。
聽到這裡眼罩男子心動了,他站在原地遲遲沒有說話。見此情景,白勒知道自己的辦法成功了——利用一個賭徒的愛好,和他進行一場豪賭,如果對方是真正的賭徒肯定是不會拒絕的。
“好吧,你就說玩點什麽?”眼罩男子終於妥協。
“遊戲的話就玩你最喜歡的撲克牌遊戲。”
“最後贏的一方有資格向輸的一方提出一個要求,這個提議怎麽樣?”白勒問。
“好,就按你說的。”
“跟我來吧。”眼罩男子背對著白勒向一張桌子走去。
“兄弟們,都停下遊戲,今晚我和面前這位小兄弟有一場豪賭,一起來捧場!”眼罩男子大喊。
聽到這個聲音,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不會吧,居然有人要和大哥來一場豪賭。”
“肯定很精彩,過去看看。”
“沒想到真的有傻子要和大哥豪賭……”
娛樂廳所有人的氣氛一瞬間就達到頂點——接下來就是這場“世紀”大豪賭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