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知府和胡掌櫃徹底麻了。
這是什麽人啊?
會不會審問啊?
這種人怎麽能做官的?
你不問怎麽就知道我們不說的?
這個時候,即使心裡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兩人也絕然不敢跟荊哲頂嘴的。
而門口響起兩聲輕微的敲擊聲,荊哲抬頭看了一眼,於利跟他點了點頭,荊哲會意,馬上起身欲走。
胡掌櫃忙見狀忙說道:“別介啊,荊社長,你得問才行啊?你不問又怎麽知道我們不說?”
劉知府就直接多了,直接高聲大喊起來:“我說,我說啊!”
聲音穿透牢外,在走廊裡響了起來。
“你們要說啊?”
荊哲對此表示很滿意,看著兩人點頭,冷笑道:“可是我不想聽啊!”
“……”
說完便留下發呆的二人,直接揚長而去。
劉知府和胡掌櫃愣在原地,徹底麻了。
這特麽…玩人啊?
等荊哲出去之後,胡掌櫃問道:“劉知府,他這到底是什麽意思?為什麽咱們主動說,他卻不聽啊?”
劉知府為官多年,也算見過世面,冷靜下來分析道:“或許,他已經知道,咱們背後有禹王世子,就算說了,他也不能奈何我們。”
“那咱們的家人會不會…”
“放心吧!剛才咱們被他嚇住了,胡掌櫃可以想想,大安建國那麽久,除了犯下欺君之罪會被株連九族外,哪有人犯了事去殺他家人的?所以他肯定是知道不能拿我們怎樣,心裡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嚇嚇咱們!”
胡掌櫃聽完劉知府的分析,也覺得有道理,又後怕道:“那幸虧咱們什麽都沒說,不然讓世子知道咱們差點——”
“噓!這種話不要說了,等世子來了,咱們就一口咬定,什麽都沒有說!”
“好…”
經過短暫的對話,兩人又沉默下去。
……
出了門,荊哲和於利從走廊往外走。
“荊社長,他們說了嗎?”
於利大聲道。
“呵呵,兩個人膽子太小,我不過才一嚇唬他們,他們就說了,原來曲家布莊的曲莊主在暗地裡也跟他們勾結在一起,想要扳倒周家布坊,好取而代之!”
荊哲同樣大聲說道。
“那下官進去讓他們把證據寫下來簽字畫押,然後好派人去把姓曲的抓回來?”
“不必。”
荊哲擺手:“我總覺得,肯定不止他們三個,聚仙樓被燒的帳本,必然記錄了不少黑料,等這幾天我再抽時間好好審問他們,定能審出不少人來,到時候再全寫下來,讓他們一並簽字畫押再抓不遲,省的打草驚蛇!對了,這幾天,不要讓人隨便進出這裡!”
“是,荊社長!”
說完,荊哲就準備離開,離開的時候,他用余光瞥了駐地旁邊,那裡跑過去一個人影,荊哲自然知道那是誰。
他之前跟於利說的正是禹王世子,就算胡掌櫃把他供出來,以他的身份,這點小事也不能把他怎麽樣,可若是他買凶殺人被抓到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而荊哲現在要做的,就是逼他殺人。
等荊哲一走,於利回去的時候,門口多了一個人,自然是禹王世子了。
“咦,世子怎麽過來了?”
於利一臉好奇,演技不輸荊哲。
“哦,本世子經常在聚仙樓吃飯,跟胡掌櫃也算有些交情,他們現在被抓,本世子於心不忍,過來看看他們!”
“可…世子這是天牢,一般人是不讓進的,而且荊社長剛走,走的時候還說——”
“本世子是一般人嗎?”
禹王世子狠狠瞪了於利一眼,然後再不管於利在後面喊他,直接走了進去。
看著禹王世子的背影,於利笑了起來。
……
再次聽到開門的聲音,劉知府和胡掌櫃還以為是荊哲又回來了,躺在那裡連動都沒動。
禹王世子見狀,更是火冒三丈。
“咳咳…”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兩人才意識到是禹王世子過來了,而非荊哲,馬上跳了起來。
“世子!”
“世子!”
禹王世子擺手,示意他們小聲一些。
“其他人來看過你們了?”
“……”
劉知府看了胡掌櫃一眼,心想荊哲剛走,禹王世子就來了,想必他剛好看到荊哲了,所以才會這麽問。
馬上說道:“回世子,姓荊的剛剛才來過!”
“可是我們什麽都沒說!”
不知是在邀功還是表忠心,胡掌櫃忙說道。
“真的什麽都沒說過嗎?”
“真的,我們什麽也沒說!”
劉知府也拍著胸脯道。
“那…他問你們什麽了?”
“什麽都沒問!世子可一定要救我們啊!”
什麽都沒問?
那你剛才為何說“什麽都沒說”?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禹王世子打量二人一眼,並沒有戳破,而是沉聲道:“你們這幾天就安心待在這裡,本世子已經想好了辦法救你們,你們隻管等著就是了!”
“多謝世子,多謝世子!”
二人非常感激的說道。
隨後,禹王世子一臉陰沉的從天牢駐地走了出來,心裡把胡掌櫃和劉知府罵了無數遍。
這兩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
當荊哲還在天牢裡的時候,禹王世子就來了天牢,當時他可聽到劉知府大聲喊“我說”了,而荊哲離開的時候跟於利說他們交代出了曲莊主,他同樣聽到了。
所以禹王世子已經斷定,二人已經背叛了自己,把他供出來也只是早晚的事了!
既然你們不仁, 那就莫怪我不義了!
禹王世子沉思良久,直接去了曲家布莊。
當曲莊主聽到自己被供出來後,同樣怒了。
“世子,他們把我供出來沒有關系,若是把世子供出來,那就完了!趁著他們現在還沒有留下筆錄,咱們要趁早打算啊,世子!”
禹王世子點了點頭,但有些為難道:“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成為死人,因為只有死人才不會多說,可是天牢守備森嚴,不好動手啊!”
曲莊主思考片刻,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世子,我有一個朋友,恰好在天牢裡做事…”
“……”
當禹王世子從曲家布莊出來的時候,臉上的陰鬱一掃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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