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哲來到了護國公府。
昨天第二期報紙發行之後,護國公於勝的心情就十分亢奮,下朝的時候想讓荊哲去護國公府裡一敘,無奈荊哲被安帝留下,便耽擱了。
今天恰好有空,荊哲打算去一趟。
當然了,單單一個老不啦嘰的老漢於勝,對荊哲是沒有什麽吸引力的,他去護國公府主要是想去看看嬌憨寶寶於想容。
在荊哲認識的所有女子當中,只有於想容膽小而又柔弱,嬌憨的模樣看著就惹人愛惜。
而且她有什麽話也不好意思開口,長年待在護國公府裡,就算再怎麽喜歡安靜,怕是也待煩了吧?
所以荊哲每次過去,都能從於想容眼神中發現不一樣的神采,可見她心裡還是希望他去的。
不過以她的性子,哪怕荊哲不去,她也不不會多問一句,只會把所有情緒都埋在自己心裡。
但荊哲不想讓她擔心,失望。
所以臨行之前要見她一面。
經過聞香居的時候,從櫃台處拿了兩壇烈酒提著,剛進護國公府的大門,於勝就迎了出來。
笑著對旁邊的於澤成說道:“老夫說什麽來著?賢侄如此通曉事理,今天必來!”
“伯父跟於將軍也拿我打賭了?”
說著,便把烈酒交給了下人。
“是啊,於國公料事如神,說荊社長今天中午必來,還特意讓後廚準備了一桌好菜。我正跟於國公說要不要去叫叫荊社長,萬一荊社長不過來的話,這麽多菜豈不是白瞎了?哪裡想到還不等我叫呢,荊社長就來了!”
於澤成笑著說道。
“昨天就該來的,只是身上的事務實在是太過繁忙,所以耽擱至此,還望伯父見諒!”
於勝擺擺手,“你那麽忙,能夠抽出空過來一趟實屬難得了,伯父怎麽還會怪你?若是真說怪的話,那就得說說這兩壇烈酒了!來就來吧,帶什麽東西?多見外!”
說著就把烈酒從下人手裡接過,非常誇張的打開蓋子嗅了一口,大笑一聲:“好酒啊,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說著就提著酒壇,轉身大步流星的朝著後院的方向走去,看模樣似乎非常著急。
“……”
見荊哲一臉錯愕,於澤成有些尷尬,訕訕的笑了一聲,解釋道:“荊社長有所不知,於國公的愛好除了領兵打仗,再就是好酒了!尤其的度數越高的烈酒,於國公越喜歡!
前段時間張家酒坊開始賣烈酒的時候,於國公興奮至極,曾經連喝了兩天,只可惜烈酒實在太貴,而於國公平日裡只靠朝廷俸祿,不可能每天都喝,所以看到烈酒才會如此高興!”
“能夠理解!”
荊哲點了點頭,又說道:“不過於將軍總結的於國公的兩個愛好不太準確,還有一個你沒說。”
“哦?還有一個?應該是什麽?”
於澤成一臉好奇。
“最後一個就是罵人了,嗯,尤其是喜歡罵白太傅,罵起來太起勁了!”
“……”
一個噴子,一個杠精,想想有些搞笑。
於澤成不語,似是默認…
……
來到側廳,飯菜已經上桌,而剛才往這走的於勝卻不在屋裡,不知跑哪裡去了。
荊哲的心情歡快不少,豬頭於海興早就坐在這裡不知等了多久,看到荊哲姍姍來遲,似是不滿的冷哼一聲,被荊哲直接當成屁過濾了。
他的好心情跟一頭豬是沒關系的。
究其原因,是因為荊哲看到了安靜坐在桌子一角的於想容,在他看過去的時候,於想容恰好抬起頭來看他,安靜恬然,對上荊哲的目光之後,臉頰微紅,點了點頭,然後垂了下去。
荊哲直接坐到了她旁邊。
把於海興給氣的直吸涼氣。
荊哲根本不理他,笑著對於想容說道:“你都看到我了,怎麽不跟我說話?有點沒禮貌呀!”
於想容這種嬌憨寶寶,若是不主動找她說話的話,她能悶上一天。
果然,聽到這話之後,於想容的臉更紅了。
本來低著的頭,猶豫好久,終於鼓足勇氣抬了起來,但碰到荊哲肆無忌憚的眼神後,最終還是沒有堅持住,再次低下頭去。
嘴裡卻支支吾吾。
“公…公子,你來…了呀!”
一秒變回之前的嬌憨模樣,而且說的一板一眼,就像是剛看到荊哲來一樣,演技有些拙劣,讓人看的想笑。
“想容啊,你也太假了吧?”
荊哲沒忍住伸出手去揉了她的腦袋一下,於想容嘴巴微張,愣在那裡。
長那麽大,她還從沒有被一個陌生男人這麽碰觸過——雖然在她看來,荊哲對她來說已經不算是陌生人了,可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她覺得自己應該躲一下——女孩子的頭是不能被人隨便碰的呀,他又不是自己的…
這麽想著,於想容抬起頭來,不過對上荊哲溫柔的眼神後,便沒有了動作。
是不是…多少應該反抗一下?
這樣會不會讓他覺得…自己很輕浮?
於想容的腦袋本就不大,平日裡也沒想過那麽多東西,此時各種事情一下都湧進腦裡,於想容瞬間呆愣在當場。
荊哲也是無意識而為,在於想容看過來的時候就回過神來,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佳人,剛準備把手收回來時,於海興的聲音就在他身邊響了起來, 並且怒不可遏。
“你…你趕緊把手拿開!”
“你好大的膽子呀!”
“是誰讓你把手放在我堂姐頭上的!”
“……”
雖然語氣極度憤怒,不過因為忌憚荊哲的緣故,而且於勝也不在場,所以於海興有點小心,別人都是用最狠的口氣說最溫柔的話,而於海興則是用最溫柔的口氣說最狠的話,就像是在跟荊哲商量事情一樣。
讓人感覺可憐。
不過荊哲並不會可憐他,本來想把手移開,聽了他的話後,則又溫柔的揉了揉於想容的三千青絲,然後才把手從她頭上移開。
不知為何,被他揉了一下,於想容心中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奇妙感覺,所以荊哲的手移開的時候,心中竟有些莫名的淡淡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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