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
吳勇跟吳德好不容易把吳先永扶到屋裡,吳勇便把吳德也趕走了,屋裡只剩了父子二人。
“爹…”
“此子不除,我吳家終無立錐之地啊!”
吳先永拍著床沿,咬牙說道。
吳勇默然,待吳先永平靜些才道:“爹,咱們跟他交手多次,結果都未嘗勝績,尤其是他現在還有了官職,雖然官銜不大,但從這采訪權上便能聽出來,他的背後有陛下撐腰,不然他哪來的膽子來咱們吳家放肆?”
暴怒過後,吳先永終於冷靜下來。
他兩個兒子雖不至於多出色,但相比尋常人要好得多,尤其是大兒子吳勇,心思縝密,卻偏偏毀在倒霉孫子手上,好好的知府被撤了。
想到這,又是歎息一聲。
“你怎麽看?”
“爹,他有陛下撐腰,而且報社是陛下同意新開設的,前期陛下肯定會特別重視,他若真想采訪,我們很難拒絕,而且他真亂寫些什麽,傳揚開來的話,就算是假的,也成了真的,到時候就是有口莫辯了!”
吳先永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道:“若是我猜的不錯,他第一天上任,肯定是跟吳聘發生過衝突,不然不會三番兩次提他的名字。而且故意告訴咱們,只要吳聘在報社一天,他就不會放棄采訪,那意思,不就是想趕走吳聘?”
吳勇點頭,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吳聘在那裡也沒有官銜,與其混日子惹荊哲不高興,不如把他叫回來,真想對付荊哲,還是得靠襄王,倘若襄王真能成事,就不怕他了!”
“好,等那孽緣回來,你讓他來找我!”
說完揮了揮手,似乎是累了,往床上一趟,虛弱道:“好了,出去吧…對了,今日之事,不必再對其他人講!”
吳勇點頭應允,還是猶豫了一下。
“爹…那些東西,要不要讓後廚——”
“扔了,都扔了!”
吳先永咆哮道,心裡還在默哀。
勞資割的是蛋不是鞭啊!
……
從吳家出來,荊哲心情不錯。
這下,他倒看吳聘走不走!
在外面兜兜轉轉半天,天色漸暗。
讓陳劍南和趙偉回去,他則帶著憨憨又跑來了無仙苑,一見不日,十分想念。
夜晚的無仙苑,又恢復了最初的喧鬧繁華。
荊哲進了苑裡,並未上樓。
大廳裡人來人往,他若上樓,馬上就會被人發現,萬一有人把他認出來,明天大街上便會瘋傳“安國第一才子夜會無仙苑苑主”的消息,比報紙頭條都可怕。
所以他進來之後,跟其他人一樣,在裡面漫無目的兜兜轉轉,聽聽別人聊天吹牛,亦或是拚幾首詩詞,並沒有上樓的意思。
“荊公子!”
荊哲回頭,發現喊他的是之前那個老色眯眯看他的女弟子,此時正俏生生的站在他身後,眉眼帶笑,明媚如花。
“……”
靠,至於嘛,每次都用這種不懷好意的眼神誘惑我,真當我不會犯錯麽?
點了點頭,荊哲又好奇問道:“你家苑主呢,晚上不出來嗎?”
女弟子搖了搖頭,“自從中秋詩會之後,我們苑主已經有好久不下樓了,現在多是把苑裡的事情都交給了我打理,若是沒有什麽大事的話,苑主不想再露面。”
荊哲愣了一下,心想怎麽有種要退居幕後的意思了?
女弟子又笑道:“白露還要感謝荊公子呢!荊公子詩才豔豔,苑主見了你的詩詞之後,再也聽不進其他人的了,所以都懶得下樓。而白露也因此才會替苑主來看管無仙苑呢!”
“你叫白露?”
聽荊哲叫自己的名字,女弟子點了點頭,笑的更燦爛了。
“可是白露那天生的?”
心裡卻在想,怎不叫白潔呢?
女弟子白露再次點頭,眉目含情:“所以呀,聽苑主說起荊公子的名字也是由驚蟄節氣而來的時候,白露就覺得很有緣呢!”
“……”
荊哲有點受不了她的挑逗,畢竟這是她家園主的地盤,可不能因小失大。
正想找個什麽借口把她支走的時候,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在門口來回踱步猶豫,最終還是走了進來。
荊哲一喜,回頭問道:“白露,能不能把人列入黑名單呀?”
“黑…名單?”
白露眨著懵懂的大眼,好奇問道。
“就是不讓某個人來咱們苑裡,來了也把他趕出去那種。”
白露想了想,然後捂嘴輕笑:“別人說這話不行,但既然是荊公子提的嘛…要不荊公子好好求求白露,白露保證讓這人永遠進不了無仙苑呢!”
“……”
見荊哲面露窘色,白露又笑了聲:“荊公子不要害怕,白露就是逗你玩而已。當然可以了,以荊公子跟我家苑主的…關系,苑主肯定也願意!”
“……”
……
吳聘感覺今天特別倒霉。
按照荊哲的意思,他必須是報社裡走的最晚的那個——他也想早退,可又擔心被荊哲抓住把柄把他趕走,所以硬生生等到了黑天,娛樂部的人全部離開他才出來。
本想著先回家一趟,跟吳先永告狀,但是途徑無仙苑門外,他的腿怎麽也邁不動了。
要不…先進去喝兩口小酒聽兩首小曲再看幾眼無仙苑的漂亮女弟子?
嗯,反正我很快的!
於是乎,他就抬腿進來,還沒坐下,就看到最近苑裡管事的一個漂亮女弟子款款向他走來。
我就說嘛,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天天來這裡就不怕等不到機會!
吳聘內心激動,臉上還保持著鎮定。
“這位公子…”
“女俠客氣了!”
對於四大門派的弟子, 吳聘覺得叫聲女俠毫無問題。
白露有些愣神,心想我還沒說完呢,你就客氣,客氣什麽?
“女俠過來,有什麽事要說嗎?”
不會是準備邀我上樓一敘吧?
雖然這女弟子不如王苑主漂亮,但也算得上姿色上佳了,再加上她的身份…
嗯,吳聘覺得他應該答應,給個面子嘛!
“這位公子,我確實有事。”
不是每個人都是荊哲,所以白露說話的時候早就收起了那副笑臉,而是冷聲道:“我是來請公子——出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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