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不生氣了?”
見她跟自己說了那麽多,似乎是氣消了,所以荊哲樂呵呵的問道。
“誰說我不生氣了——呸,我就沒生氣!”
柳驚鴻噘嘴道。
“對,我溫柔大氣的五姐怎麽會生氣呢?”
荊哲笑笑,又皺眉問道:“可是總不能以後就不用了吧?”
“可以用,但不能是現在。比如再過些日子,等大家對此事忘得差不多了,到時候就可以說又偶遇了那遊方道士,讓他做了一些。”
說到這,柳驚鴻看了荊哲一眼,“到時候你親自去梁州,給五姐送去,可還願意?”
然後又補充一句:“如果不願意就算了,我就靠鐵騎軍也能打得過他們!”
“願意,當然願意了!”
荊哲趕緊陪笑:“我正好也想去趟梁州呢,去看看五姐住的地方,然後把五姐再接回來!”
聽到這話,柳驚鴻終於眉開眼笑。
笑了一會兒之後,輕輕說道:“那你也不要讓五姐等太久呀,這次回去以後,怕是短時間內都出不來了,一直等明年開春的時候,情況或許才能好些吧!”
聽到這話,荊哲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他甚至想象不到柳驚鴻在梁州要面臨著多大的壓力!現在還不到九月,到明年開春還有足足半年的時間。
那麽長的時間,或許她都要緊繃神經,應付西疆蠻夷的進犯,而這種日子,已經持續了好多個年頭!
於是荊哲咬牙道:“放心吧五姐,最快一月,最晚也不會超過兩個月,我就會去梁州找你!”
“真的?”
柳驚鴻的眸子突然亮了起來。
“當然是真的,就算五姐不想我,但我想五姐啊!等我去梁州之時,便是五姐離開梁州之日!”
柳驚鴻沒有說話,只是把頭枕在荊哲肩上,依偎在她懷裡。
此時無聲勝有聲。
片刻之後,荊哲把她從懷裡扶起,柳驚鴻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不知他為何要把這麽美好的氣氛打破。
“五姐,我想跟你談談心。”
“談心?”
“嗯,談心。”
不止是談心,我還想要打開你的…
都說只要膽子大,老師放產假,連老師都可以,嗯,那姐姐…
反正在他的計劃裡,在這離別前夜,他總要做些什麽,讓柳驚鴻開開心心的回到梁州。
至於外人怎麽看,他才懶得去管!
兩人本來就沒有血緣關系,雖然小時候一直生活在一起,但說起來,這幾個姐姐在生活中扮演的倒更像是童養媳的角色!
嗯,他那過世的老爹或許也有過這種考慮,不然為何收養了七個女兒而不是兒子呢?
再說了,他通過這幾天的觀察和試探,早就發現了柳驚鴻也有跟他差不多的想法,但或許是顧忌世俗的眼光,又亦或是女人的臉皮本來就比男人薄,若是讓她自己表露出這種心意——荊哲估計很難等到那一天。
不過,作為一個男人,他覺得自己是時候主動出擊了!
接下來,荊哲盤腿坐在床上,同樣把柳驚鴻的身體也扳過來面對著他。
朦朧中,柳驚鴻好看的臉上灑著淺淺的淡黃色光暈,眉頭微微蹙起,嘴角也上揚起來,小小的瓊鼻翹著好看的弧度,讓人看了有股按不下去的衝動。
但荊哲知道現在還不是衝動的時候,於是笑著說道:“五姐,你知道今日在朝堂上,我為何會讓陛下把爵位授予二姐嗎?”
柳驚鴻噘了噘嘴,似是賭氣道:“還不是你跟你二姐關系最好嘛!”
說完這句,連她自己都想笑。
人有時就是那麽奇妙,明明覺得已經沒有什麽關系,而且荊哲也把她哄好了,但是一聽到某些事情、關聯到某些人的時候,就會不由自主的吃起醋來。
這種感情…好微妙…
小的時候也有,但跟現在又很不同。
柳驚鴻想著想著,臉就悄悄變紅了,不敢去看荊哲,偷偷把頭垂了下去。
荊哲沒有在意,而是按照計劃,發起了對柳驚鴻的第一波攻勢!
“五姐,你是知道的,無論小時候還是現在,跟我關系最好的姐姐只有一個。”
聽到這話,柳驚鴻抬起頭來,眼神中閃現著別樣的光彩,似乎又想到了小時候她領著荊哲在院子裡穿梭嬉戲的畫面。
荊哲趁熱打鐵道:“那就是你,我青梅竹馬的五姐,柳驚鴻。”
“……”
柳驚鴻的身體微微發顫,眉目含情。
“五姐,其實我讓陛下把爵位給二姐,是想以後二姐可以把這個爵位傳給她的孩子,讓她不用再為自己的孩子發愁。”
柳驚鴻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五姐,二姐的孩子可以繼承她的爵位,衣食無憂,你的孩子呢?”
荊哲突然眨了眨眼看著柳驚鴻。
活了那麽大,柳驚鴻從未想過這種問題,也從沒有人跟她說過這種問題,而她聽到孩子,首先想到的就是荊哲,若是不跟他…自己又怎麽會有孩子呢?
想到這裡,柳驚鴻臉頰緋紅,已經有點不敢看荊哲了。
而荊哲則繼續笑著說道:“其實在朝堂上我就想過這個問題了,五姐的孩子不用繼承爵位的。”
雖然還沒有孩子的概念,但柳驚鴻聽了這話卻不怎麽舒服,憑什麽別人孩子有的,我的孩子沒有呢?
撇了撇嘴道:“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會為他爭來爵位的!”
荊哲再次搖頭笑道:“不用。”
“憑什麽不用?”
這次,柳驚鴻是真的有點生氣了,厚薄彼此她也不想追究了,怎麽連孩子都區別對待了呢?
接下來就見荊哲伸手把她的身子扶正,然後往前挪了挪,距離她不足三拳的距離。
兩個人眼神平視,距離之近,甚至對方的呼吸聲都能清晰可聞。
“因為五姐的孩子,繼承的會是我的爵位。所以我才把那個爵位讓給二姐的!”
“……”
這是荊哲發動的第二波攻勢,比第一波更加直接也更迅猛許多。
柳驚鴻聽完這句,整個人如同呆了一樣,直愣愣的坐在那裡,像是沒了魂一樣,身體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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