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宮,荊哲本打算不讓隋守仁送他的,京州城雖大,但張家離皇宮卻不遠,他正好可以散步回去。
但隋守仁卻執意要送,盛情難卻。
或許,他也感受到了自己又長又寬的金牌魅力了吧?
站在張家門外送走隋守仁,荊哲推門進去,蹲在院子裡的憨憨忙跑了出來。
“少寨主,你可回來了!”
其實荊哲離開的時間不長,前後不足兩個時辰,但對於憨憨來說卻度日如年般煎熬。
他從邙山上下來,是帶著保護荊哲的命令,讓荊哲一個人出去,心裡難免擔心。
“昂,不回來,還能在那過年啊?”
心情不錯的荊哲開著玩笑。
“俺還以為,墨塵公主真會把少寨主留下做駙馬呢!”
憨憨心有余悸的想著,若是那樣,他哪還有臉回邙山見路漓?
“做個球子哦!”
荊哲說道:“根本都沒見到她好吧?不過你這一提,倒是有點想她了!”
自從穿越過來,認識的女子裡,荊哲跟蘇墨塵相處的時間算是最長的,想想當初在一起時的點滴,有些恍惚。
“賢…阿坤公子回來啦!”
張學先看到荊哲顯得很激動,但跟平時相比卻生分不少,似乎有所顧忌。
荊哲佯裝生氣,“怎麽,不過是進了個宮的功夫,伯父就不想認我這個賢侄了?”
張學先不笨,微微一怔,笑著說道:“怎麽會呢?只是怕我們跟你攀親,降低了你的身份!”
“我哪有什麽身份?就算拿了詩會頭名,進了宮做了官,我不還是我嗎?伯父還是伯父!”
“好好好!賢侄說的對!”
張學先看他一眼,滿是感激。
荊哲又去倉庫溜達一圈,發現張學先的心腹們頭腦靈活,做起事來也機靈,半天的功夫,已經做出了二十多壇烈酒。
跟在他身後的張學先笑道:“賢侄,這烈酒我嘗了,味道醇正,我敢保證,只要投放到市面上,絕對是有價無市!”
張學先甚至看到了未來賣烈酒的火爆場面,這是他曾經夢寐以求的,有了他的烈酒,誰還願意喝濁酒呢?
“是啊,有價無市。”
荊哲點頭,這烈酒直接賣給皇宮,尋常人想喝也喝不到,可不就是有價無市。
“不過,似乎有不少人都看到你在這裡進出,已經來打聽烈酒的事情了!”
“伯父怎麽說的?”
“賢侄說等詩會之後再賣,我自然不敢承認,只能找理由搪塞過去。”
荊哲笑了笑,“以後不用了,若是再有人問伯父的話,你便實話告訴他們,這烈酒確實是咱們所製就行!”
“這樣啊!”
張學先興奮的搓了搓手,“那價錢呢?咱們該怎麽定?”
既然是賣給皇家,肯定不差錢,這價錢定高一些才好,還能顯得逼格高。
“一壇十兩銀子吧!”
“嘶,十兩!”
“高了?”
“嗯,高了,不過我喜歡!”
“……”
但荊哲又馬上囑咐他,“雖然定了價,但告訴他們就行了,賣還是不能賣的?”
“不賣?”
張學先有點疑惑,若是不賣,乾脆先不承認他們有烈酒就是了,像這種承認之後還不賣的做法,那不是找打啊?
於是,荊哲把跟安帝做生意的事講了出來,張學先聽了完全懵住,他做了半輩子生意,做夢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能跟皇家做生意。
於是也不再問,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張家要發達了!
……
而這天下午,南齊三皇子要參加文試武鬥的消息傳遍了京州城內大街小巷,老百姓們的熱情空前高漲,而讀書人則鬥志昂揚。
襄王府。
此時,太傅白清源、翰林大學士宋百鄆、其子宋基茂、晉王世子蘇新平以及兵部侍郎吳先永皆匯聚於此。
而大廳正中間的椅子上則坐著一位容貌跟安帝有幾分相似、但眼神更為精明有神、身材勻稱的年輕男人,正是安國二皇子,襄王蘇墨武。
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才緩緩說道:“對於南齊三皇子和親之事,諸位怎麽看?”
這裡白清源官職最大,又是蘇墨武的老師,遂第一個站了出來。
“殿下,若能和親,自是最好!”
然後分析道:“大家都知道,墨塵公主從小聰明伶俐,太子謙遜非常。而兩人關系親近,很多事情,都是墨塵公主在為其出謀劃策,若是公主遠嫁南齊,太子便少了最大助力,咱們日後行事就方便多了!”
蘇墨武點了點頭,卻又故意說道:“哎,總歸是本王的皇妹,看她遠嫁,心有不舍啊!”
白清源是蘇墨武的老師,對於自己這位學生的品性了解的十分透徹,他哪裡是那種看重兒女情長的人?
他這是想當好人,那壞人只能他們來做了!
“殿下就是太過心軟!但古來成大事者,這種優柔寡斷是要不得的!”
“好吧。”
蘇墨武點點頭,嘴角浮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那諸位有什麽好辦法嗎?”
想了想,又看向宋基茂,“若是本王記得沒錯的話,京州城裡才學最高的當屬宋公子了!”
“殿下過譽了!”
“那只要宋公子臨場過意放水,讓南齊三皇子拿個頭名,這不就結了?”
宋基茂剛要開口說出實情,卻被宋百鄆拉了一把,搶先說道:“只要是能幫到殿下,基茂故意輸也無所謂的…”
安帝有兩個兒子,太子蘇墨言和襄王蘇墨武,似乎是有先見之明,蘇墨言喜文不喜武,而蘇墨武喜武不喜文,跟他們的名字相得益彰。
所以蘇墨武對詩詞並不感冒,對這方面的消息也非常滯後,他並不知道宋基茂的實力不如南齊三皇子。
而宋百鄆也不去提醒,反而說“為了襄王大計、我們甘願放水”這種話,到時候輸了不是技不如人,而是刻意為之,既不丟臉,還討好了襄王,兩全其美。
蘇墨武聽了十分高興,誇讚道:“還是宋大學士仗義!放心吧,本王不會讓宋公子白輸的,待事成之後,定不會虧待了宋公子!”
宋百鄆連連點頭,笑容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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