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死號”上,待在船長室裡的休息“疾病中將”特蕾茜猛地站起,目光冰冷的看向房間的一個角落。
見自己被發現了,露易絲也就不再隱藏,亭亭玉立的身形陡然出現在甲板之上,面帶微笑的看著“疾病中將”特蕾茜。
“竟然是你?”
經歷過最初的驚訝之後,特蕾茜露出了一種略顯怪異的表情,顯然對露易絲並不陌生。
露易絲心裡一動,隨即淺笑說道:
“怎麽,我不能來嗎?我可還是“魔女教派”的成員呢!”
特蕾茜嗤笑了一聲,開口嘲諷道:
“呵呵,在教派內部,你可是排在通緝名單的頭一位上。”
這……“原初魔女”還真看得起我啊!露易絲稍稍詫異了一下,不過很快也恢復了平靜,畢竟這也算尚且在自己的承受范圍之內。
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好奇的提問說:
“那我這算不算自投羅網了?”
話音未落,露易絲的表情愈發嚴肅,隨後,她把雙手稍稍抬高,分別凝聚出黑焰和寒冰,擺出一副隨時準備發動襲擊的態勢,冷笑道:
“不過,在你把我變成功勞之前,或許要先考慮考慮你的生命安全吧,特蕾茜小姐。”
緊接著,不等對方回應,露易絲便直接把黑焰和寒冰扔了出去。
結果,在發出這道試探性攻擊之後,房間裡的兩個“痛苦魔女”竟然都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只是平靜的站在原地,導致一時間氣氛有些凝固。
在黑焰和寒冰即將到達之際,特蕾茜的周身忽然出現了一道半透明的防護罩,將兩道攻擊完完全全的攔了下來。
露易絲的目光緩緩垂下,落在特蕾茜戴在手腕處的一個手鐲,平淡說道:
“果然,一件“守護者”的神奇物品,看來“疾病中將”也不算特別貧窮。”
特蕾茜冷笑:“一個叛徒,表現得如此理直氣壯,真是可笑。”
聽到這句話,露易絲眉毛微挑,心裡倒是沒有什麽氣憤,而是故意“嘖”了一聲,嘲諷道:
“你這位序列五的“痛苦魔女”,“不老魔女”卡特琳娜的女兒……哦,應該是兒子才對,竟然連我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真是可憐啊!”
特蕾茜先是有些惱怒,而後又因為露易絲所透露出來的信息有些驚奇,所以第一時間沒有立即挑起戰鬥,反而選擇出聲試探道:
“同樣作為“魔女”的你,和我又能有什麽區別?”
這樣也正中露易絲的下懷,她其實並不想要立即挑起戰鬥,更多的交流時間才是她所期盼的,不過眼前“疾病中將”大概知道的情報並不多,好像也套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來……
不過,該進行的試探自然也不能少,露易絲嫣然一笑道:
“你知道我為什麽會退出“魔女教派”嗎?”
不等特蕾茜回答,她便擺出一副莊重神聖的表情,微微昂頭宣布道:
“因為,我是“原初魔女”的神降容器。”
聽到這個答案,特蕾茜瞳孔猛地一縮,她認真的打量一遍露易絲,心情迅速平靜下來,反問道:
“你覺得我會相信這種荒謬的理由嗎?”
露易絲同樣不甘示弱:“那你覺得會是什麽原因呢?”
“自從我成為序列九的“刺客”,至今也才半年多的時間,你覺得我依靠什麽才能晉升得如此迅速?”
特蕾茜啞口無言,她雖然只是序列五的“魔女”,在“魔女教派”中的地位不算特別高,但卻也清楚教派內部的一些隱秘,所以對於露易絲的坦白,她已經願意相信了。
“原初魔女”的神將容器,竟然叛逃了“魔女教派”,成為最高級別的通緝犯也實屬正常……怪不得,教派內部特意吩咐下來,一旦遇到露易絲,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這也是特蕾茜沒有選擇突然暴起發難的理由,如果換成其他敵人闖進自己的領地,她早就痛下殺手了。
“所以,你為什麽選擇退出教派?”特蕾茜問。
露易絲並不回答,反而向特蕾茜提出質問:
“難道你不覺得,“魔女教派”內部的規則十分扭曲嗎?”
“明明是“原初魔女”自己經歷過的痛苦,可祂卻強迫所有“魔女”都變得同樣扭曲,這樣一代一代的把痛苦和扭曲傳遞下去,難道這是正確的嗎?”
特蕾茜頓時瞪大了雙眼,根本難以掩飾自己的情緒,她驚呼出聲道:
“你是說……“原初魔女”也是從男性晉升為“魔女”?”
“這……怎麽可能!”
露易絲莞爾一笑,她知道特蕾茜對自己變性成為“魔女”十分憤恨,於是便故意講出這些隱秘,果然擾亂了特蕾茜的心神。
隨後,她再度強調了一遍:
“我可是“原初魔女”的神降容器,論起對祂的了解, “魔女教派”內部沒有人比我更深刻。”
“另外,免費贈送給你一個隱秘知識,在第四紀的時候,存在著一個“魔女家族”,便是現如今的“魔女教派”。”
“所以在教派內部有一句話,我們都是“原初”的孩子,每一步的晉升都在逐漸靠近“原初”。”
特蕾茜沉默了好一會,逐漸將心中的震撼和複雜情緒壓了下去,最後表情異常糾結的說,語氣頗為遲疑:
“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難道你想要誘惑我和你一樣退出“魔女教派”嗎?”
露易絲歪了歪頭:“為什麽不呢?”
“你對“魔女教派”有什麽歸屬感嗎?或者說,你舍不得自己的半神母親……或者說是父親?”
特蕾茜沒有因受到刺激而憤怒,她深深的歎了口氣,語氣莫名的說道:
“或許,你說的全部都是事實,但很可惜,你沒有時間了。”
露易絲皺了皺眉:“什麽意思?”
特蕾茜聲音略顯低沉,道:“我之所以在這裡和你閑聊拖延時間,那是因為我在等人,等一個你無法抵抗的存在。”
露易絲輕松的笑了笑,說出了一段令特蕾茜分外驚訝的話:
“你說的應該是卡特琳娜吧?”
“如果,今天我能順利活下去的話,你可以考慮一下我剛才提出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