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竹鞘禦杖刀的刀身錯滿了星辰祥雲。
茶屋次仁好奇的用手指輕敲劍身,發出金石碰撞之聲。這並不是用化物之法所凝成的炁刃,而是真真正正的實物劍身。
吳竹鞘禦杖刀本身自帶庚金之炁,以此為引,可凝聚出白金色的庚金煞氣,就連不懂行炁的稚童拿著吳竹鞘禦杖刀都可以削石斷玉。
茶屋次仁這樣高明的劍客拿著它,更是如虎添翼。
就連茶屋次仁都忍不住感歎道:“這真是好手段,竟然能憑空生出一截劍身,可稱得上一句鬼斧神工了。”
柳生宗一郎將空匣交給一旁伺候的武田,聽見茶屋次仁的感歎,便吟道:
“謂以陽一合陰二,次第重之,得天地人之三也。”
茶屋次仁將吳竹鞘禦杖刀回鞘,僅兩尺多長的劍鞘竟也能完全容下三尺劍身。
劍身在鞘時短,施展拔刀術就更加的順手,完整出鞘後劍身立長,便可化為長刀,讓茶屋次仁的劍法發揮到極致。
柳生宗一郎還真沒騙他,這把劍真的十分契合他的劍法。
大手筆呀,茶屋次仁暗歎道,雖然吳竹鞘禦杖刀的地位比不上被奉為天下第一凶劍的妖刀蛭丸,但也說得上是數一數二的神兵法器了。
這柳生宗一郎用這柄劍來換妖刀蛭丸,他還真說不上是吃虧。
柳生宗一郎自信的說道:“如何,吳竹鞘禦杖刀是否更加適合你的劍道。”
茶屋次仁不置可否,柳生宗一郎接著說道:
“不僅如此,只要茶屋君同意和我回倭國,加入柳生家,我甚至可以讓你成為柳生家的二把手,並推薦你加入魚龍會。”
“若你願意,我願意讓你和我的獨女愛子訂婚,在我老後,你便是柳生流的掌門人”
沒想到,柳生宗一郎竟然打著人刀皆要的算盤。
在幾天前,他接到鶴岡靜子的匯報後,柳生宗一郎便已經意識到,茶屋次仁的實力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倭國年輕一代最強了,
在倭國別說年輕一輩,就是倭國名鎮一方的異人豪強,也沒有幾人能和柳坤生過招。
當年鶴崗八幡宮的神官,手持克制仙家的法器·靈鹿弓都沒能奈何的了柳坤生,要不是僅他一人之力難抗大勢,當年東北之戰沒準要重寫了。
而茶屋次仁竟然可以手持妖刀,兩次從柳坤生手中逃脫,假以時日沒準茶屋次仁能超越柳坤生。
柳生宗一郎自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天才,見茶屋次仁面露猶豫意動之色,柳生宗一郎趁熱打鐵:
“來吧,加入我的麾下,石川信已經老了,在聽聞妖刀現世的消息,他竟然都不敢派人到東北大區查看,還要和哪都通打聽消息。”
“那裡還有倭國武士領袖的氣度,那裡還有若我成為魚龍會的會長,必然要讓倭國立於巔峰。重新煥發榮光。”
茶屋次仁一挑眉:“立於巔峰?你想要挑起戰事嗎?”
“若時機成熟,有何不可!大丈夫自當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柳生宗一郎桀驁的說道。
聽著他的話,他旁邊的鶴岡靜子還有武田,以及在一旁守護的柳生家門人都是一臉的信服和狂熱,看來都是他這一套說辭的信眾。
看著眼前這一幕茶屋次仁在心中想道:有手段,出手大方,還善於煽動人的情緒,真是個梟雄呀。
倒也是,若是布了這麽大的一個局,引來的只是一個庸才,那才是可惜了。
喵喵,
從爛尾樓的角落裡,跳出一頭巴掌大小的狸花幼貓,衝著茶屋次仁喵喵直叫。
一個手持武士刀的柳生家門人,嫌它叫聲惱人揮舞著沒出鞘的武士刀,驅趕這隻野貓。
這隻野貓竟然靈巧的躲開他的刀,不過,雖然受到了攻擊這隻小貓,卻並沒有離開。
昏暗的角落中,有數道螢火閃爍,星星點點,那是野貓野犬在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
戶外的流浪貓與流浪犬很少襲擊人類,因為那對它們來說並不劃算。
外圍的異動引起了柳生宗一郎的注意,看著圍繞在四周的野獸們,他凝重的說道:
“所有人警戒!這些野貓野狗的行為不對勁,很可能有獸師在背後控制。”
嗆啷!嗆啷!
聽見家主的命令,四周柳生家的護衛紛紛將武士刀出鞘,警惕的盯著四周的動靜,鶴岡靜子也拿出將身後背著的靈鹿弓。
圍成一圈的流浪動物們身上忽的變得模糊,如同沾水後暈開了的水墨畫。野貓暈成了人形。
剛剛的狸花小貓人立而起,變回了胡修吾的樣子,而在他旁邊還有關石花,鄧有財,鄧有福一眾出馬弟子,
另一邊則是以高濂為首的哪都通員工。
鶴岡靜子一眼就認出了高濂,便對柳生宗一郎說道:“柳生理事,是哪都通的人。”
國際條約,他國異人未經允許,不可進入其他國家領土。
異人都是身懷異能的人,每一個異人都破壞力驚人,哪怕是最普通的異人也可輕易殺死手無寸鐵的普通人,所以世界上各個國家都嚴查異人出境。
鄧有福在辦理留學手續的時候, 可是費了老大勁才讓英倫那邊的魔法部那邊,同意他的入境,
就這樣魔法部也還是警告他,不要在普通人面前使用魔法(請神術),一旦被魔法部發現,他們就要將他遣返。
柳生宗一郎心裡很清楚,若他在東北大區被抓,就算是魚龍會也沒有辦法將他救出來,等待他的將是無盡的監禁和拷問。
柳生宗一郎朝茶屋次仁伸手,討要武器:“茶屋君,可否討一把刀來。”
哪怕是這一刻,他也還是想著將妖刀要回來。
“呵,”
茶屋次仁將腰間的妖刀扔給他。柳生宗一郎拿到了妖刀蛭丸便面色一喜,
蛭丸到手,只要他在衝出哪都通的包圍,返回倭國,他就有了底牌和石川信進行利益交換。
柳生宗一郎當機立斷:“不要戀戰,突圍出去!茶屋君希望我們能在櫻花樹下飲······”
還未等他說完,只見茶屋次仁手中刀光一閃,劍炁如清冷的月光,似在地上升起一輪孤月。
迥見孤輪出,高從倚蓋旋。
地生幽月,怎能沒有祭品供上?
鶴岡靜子的右手被齊肘而斷,為幽月獻上了祭品。
靈鹿弓對仙家的太過克制,所以茶屋次仁先對她出手了,防止後續的戰鬥中讓她傷到東北的仙家。
柳生一方的人全都面露驚愕之色,不明白為何茶屋次仁突然反水。
茶屋次仁飛掠而起,遠離柳生一方的人,並從兜裡掏出一個胡修吾十分熟悉的木牌。
方新生的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