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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輪到胡修吾滿臉驚訝心中意外了,他暗自揣測張騫為何會拒絕他。
片刻後,胡修吾抬起頭直視張騫,真誠的對他說道:
“子文兄長莫不是擔心我和阿妹加入使團,是想要阻止這次出使嗎?我對太一發誓,萬萬沒有這個打算。”
張騫搖搖頭:“不,我自然不會懷疑留侯後人的品格。”
“但這件事我要親自去完成,但凡有異人插手,都會授人以柄。”
“這一萬四千裡我一定要一步一個腳印的自己走過去。哪怕食草,飲雪我也會爬回長安。”
看著張騫堅定的眼神,鏗鏘有力的言語,在這個時代恐怕只有胡修吾明白他的心中有多認真。
這次出使大月氏,使團去時有一百多人,他們經歷了匈奴的襲擊,經受了嚴寒與酷熱的考驗,等到十余年後僅有張騫和堂邑父完全的回到了長安。
因為這件事,張騫被封為博望侯,同時這次出使讓世人明白,普通人也可成就一番大事業,也可食五鼎!
漢武帝也因此開始啟用沒有修為的微末之人,
心狠手辣的主父偃,精於算計的桑弘羊,大器晚成的公孫弘從此登上了大雅之堂,被擢升高位。
從此異人開始慢慢退出了朝堂,除了少數不甘寂寞之輩,大部分異人還是順其自然,尋找鍾靈毓秀之地建立門派道觀,修仙問道不再操心天下之事。
雖然在魏晉時期有了一點異人複辟的苗頭,但還是被打壓了下去。
就算是異人界的頂尖戰力也沒辦法以個人的勇武逆天下大勢。
到了隋唐,想要建功立業的異人基本只有征戰沙場這一條路,剩下的相對佛系的異人大都在太史局任職,除了測算風水,編纂歷法外,再不理會廟算之事。
雖然不能和原本想的一樣搭上使團的隨風車,但能親眼目睹改變了異人與普通人之間格局,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張騫的豪邁風采,胡修吾倒也不算失望。
絕口不談進入使團的事後,胡修吾三人相談甚歡,主要是胡修吾和張騫聊的很投緣,陳朵只是在一旁靜聽飲水,時不時的看兩眼胡修吾。
憑借後世的記載,胡修吾向張騫講述了西域也就是現代的西北大區,和一部分中亞地區的大致的地理特點,尤其是大月氏所處的中亞地區的情況,
這是大漢所不了解了,張騫出使時也是兩眼一抹黑,摸索著過河。
除此之外,他還教了他幾種胡八一曾教給他的,在戈壁灘上尋找水源和應急時造水的方法,好讓能張騫多加小心,做好充足的準備。
中亞地區的情況,還有沙漠中的應急小手段在後世就是爛大街的知識,
但這些對還沒有正式與西域建交的大漢,卻顯的異常珍貴,對馬上要奔赴西域的張騫來說更是堪稱無價之寶。
在胡修吾講述西域的情況的時候,張騫一直默默的傾聽,將胡修吾的每一句話都牢牢的記在心裡,態度虔誠的如正在接受老師教誨的學子。
等胡修吾說的口乾舌燥後,張騫還親自為胡修吾斟酒,並用雙手遞給胡修吾以示尊敬,倒是讓胡修吾覺得有些受寵若驚,同時心中還有些暗爽。
博望侯張騫親自為他斟酒,等回到現代把這件事告訴胡八一和王凱旋,能把他們兩個給羨慕死。
“騫,感謝修吾相助,若不了解這些情況,恐怕騫帶著使團走不了多久就會死在沙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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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騫這下是真的相信胡修吾和陳朵是真心實意的來幫助他的了,
如此珍貴的知識,如不是精心研究考察過,根本不會知道。胡修吾擺擺手說道:“張兄誤會了,我調查這些事情也是為了入大漠。師傅除了說要我們幫助你之外,還要求我們前往精絕國找一樣東西。”
“雖然你不用我們幫忙了,但是精絕國我和阿妹還是要去的。”
“精絕國?就是那個由女子治國的那個國家嗎?”
張騫略一思索,便想起了精絕這個熟悉的名字。
胡修吾有些意外:“子文兄長也聽過精絕國的名字?”
張騫哈哈一笑:“我身為大漢使節,怎麽會在沒有收集西域情報的情況就出發,雖然沒有你調查的詳細,但是雄踞西域的精絕國我自然也有所耳聞。”
“在長安時我就向陛下請求進入石渠閣翻查典籍,這幾天在小石盤城的時,我也曾詢問過來往西域和大漢的商賈。”
張騫停頓了一下,組織好了一下語言後才繼續說道:
“這精絕國實力強大,是西域三十六國之首,西域其他的小國都臣服於它,年年上供。”
“而且最奇特的是,精絕國的國王竟然是一名女子,號稱是精絕女王,女子監國實在是匪夷所思。”
就算張騫自己是為了鑿空世人對普通人的偏見,但是他的思想還是受限於時代,不理解世界上竟然還有女子為王的國家。
胡修吾和陳朵對視一眼,最麻煩的情況還是出現了。
精絕女王還沒死,
這可是有記載的最後一位掌握無界妖瞳的鬼母了,只要她處於蛇神殘骸的周圍內,借助無界妖瞳就可以引來一絲蛇神的力量。
也就是說她在鬼洞附近的時候,就可以利用鍾山的力量,利用吞噬世界之蛇的力量,哪怕僅僅只是一絲,也足夠成為天下絕頂。
胡修吾暗暗想道:麻煩了,精絕女王若是躲在鬼洞的話,比說現在的我了,就算是我身體恢復也不是精絕女王的對手。
心中有些擔憂,不自覺的瞟了一眼陳朵,望著她絕美的側顏,胡修吾思忖:
就算朵兒的丹噬能對精絕女王起作用,可就憑我們兩個如何能接近她十步之內, 當年唐大老爺為了接近忍頭可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見胡修吾在看她,陳朵給他回了一個清麗絕俗的笑容,胡修吾一下子就感覺被治愈了,心中的憂慮都少了不少,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一件事。
精絕女王是怎麽死的來著?好像是被姑墨王子設局暗殺的。
姑墨?胡修吾忽然一愣。
對呀,現在姑墨王子應該已經起了想要刺殺精絕女王的心思了。
剛剛全神貫注的記著胡修吾講述了的西域風貌,張騫才發現食肆內早已昏暗,轉頭看了一眼食肆外的天氣,屋外夕陽早已西斜。
店家糾結的站在一旁,手裡還拿著一盞油燈,他想要為貴客送燈,可是看胡修吾和張騫興致勃勃,又怕擾了胡修吾和張騫的雅興。
他又是第一次見張騫和胡修吾,不了解他們兩個的性子,萬一他們是囂張跋扈的人,還不喜歡談事的時候有人接近,他過去添燈豈不時觸怒了貴人。
有時候離上位者太近不是什麽好事,你不知道那一句話沒說好就得罪了人。
在這個時代只要上位者一句話,沒準你就要家破人亡。
張騫對著還在思考下一步計劃的胡修吾說道:“天色已晚,若修吾還沒有落腳的地方,不如帶著令妹到使團的駐地休息一晚如何?”
胡修吾說道:“可這不會讓你受到影響嗎?”
張騫灑然一笑:“沒事,只要你們不跟著使團一起走,就不會有人說閑話的。”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